沈琪琪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阮纪元说的越轻松,她心里就越难受。抿了抿嘴唇,她轻轻碰了碰阮纪元受伤的手,“对不起。”
“觉得愧疚,那你会以身相许么?”他挑眉,虽是用顽劣的语气,可是只有他知道,他真的期待她给一个肯定的答复。尽管知道那不可能。
沈琪琪只是淡淡的笑笑,看着他漆黑的眸子,“什么时候走?”
阮纪元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就这几天,头上的伤拆了线就走。”
“哦……”她低了低头,想说那我去送你,觉得不合适,想说对不起,又觉得苍白,最后只得说,“一路顺风。”
阮纪元忽然笑了,笑的轻快无比,沈琪琪由此更加的内疚了。
看着他,低低的说,“我除了对不起,真的不能说什么了。”
伸手,他拍拍她的肩膀,眼底有异样的神采飞扬,松口气似的说,“去吧去吧,别玩煽情这套——我不是什么好鸟,躲过去算你命好,就怕躲不过……”
沈琪琪还想说什么,阮纪元推了她一把,将她推出门去,“走吧,晚了你男朋友又该发飙了,你看你那小娘们的样,怕他怕得要死,真蠢毙了。”
沈琪琪没有生气,只觉得难受,还没来得及抬头,就听见门被砰一声摔上了。
门里面的下棋吓得嗷嗷直叫,阮纪元也没心情去哄它,那仓皇的叫声一直在走廊里飘荡。
沈琪琪站了一会儿,听着下棋的叫声,心里愈发的憋闷,叹息一声,她逃一样的转身走开了。
过了好久,阮纪元明知道门口的人不可能在了,却还是淡淡的走过去,把门拉开了。
门外的男人好整以暇的抱臂看着他,嗤笑,“纪元,没想到你也有今天。”
阮纪元面目僵硬的看着阮敬黎,瞪他,“我后悔答应你做这缺德的勾当!我这么正直的好男儿,怎么会生在你们那龙蛇混杂的家庭里!”
阮敬黎呸了他一下,哼着,“你看你那小娘们的样!我要是不这么干,哪来那么多闲钱供你挥霍!快三十岁的人了,一点正事也不干,亏得刚才那位看不上你!”
阮纪元咬了咬牙,俯身抚摸着下棋的头,指了指自己的大哥,对小狗说,“这人嘲笑你爹地,下棋,给我狠狠咬他!”
“一只烂狗,就你当个宝贝。”阮敬黎一边点着烟,一边往病房里走,坐到沙发上,“你可想好了,事情到了这一步可没有反悔的余地了,后果是什么你自己可以预见,别到时候什么都挽不回了,你再回头怨我。”
“我也没什么可挽回的。”阮纪元一把将下棋抱在怀里,走到病床边,拿起零食袋,开始逗弄着喂下棋,只是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睛,此刻却有些心不在焉。
就算知道自己没什么可挽回的,他还是有点点害怕……
有的失去,是他难以承受的,尽管不曾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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