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来!”展文彦一把抓过莫轻语的手腕,强势的带走她,莫轻语挣脱无效,一路被展文彦拖回到了办公室。
当门砰地一声合上时,她才乖乖的不闹腾了,担心惹怒后的展文彦又威胁她。
“展文彦,这里是公司,你能不能……能不能以公事为重?”莫轻语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展文彦那张细致镌刻过的脸上,总是透出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可他的举动又是那么的暖人心,她一个分神,他已经把冰块拿到了莫轻语的面前了。
“这里怎么会有冰块?”莫轻语惊奇,觉得展文彦像是在变戏法,而且还是满满一盆子。
“这里是展氏,什么没有?”展文彦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把冰块包好,准备给莫轻语冷敷。
事实上,在他开会前,他已经让陈霖去取一些冰块到办公室来,以为莫轻语从洗手间出来会回到办公室,哪知道莫轻语根本就没有回到办公室,他放心不下,才会开到一半就出来了,引发了不少股东的议论,谁知道这个女人还不识好歹,看他的眼神,更是充满了埋怨。
不过想想,莫轻语埋怨他也是应当的,毕竟这一巴掌是因为他才挨受。
“我自己来……”当展文彦把冰块敷到她脸部时,她有些不自在的接过,然后不好意思的垂下了眼帘。
本来她应该是委屈的,这样子,倒像是她做错了事一样。
“给我好好敷敷,要是肿了,多影响展氏形象。”展文彦故意埋汰莫轻语,想着要继续下半场的会议,所以只好用这样的方法刺激莫轻语。
“你展氏的形象,与我无关!”她还在气头上呢,他还好意思提。
展文彦忍不住笑了,瞥了眼生闷气的莫轻语,递了一杯水过去,好声好气道:“今天你的确受委屈了,在这里等我半小时,我把会议重点说完就出来。”
不知为何,展文彦只要轻声轻气说话,莫轻语一颗心就跟着紧张起来,脸蛋的灼热程度也不受自己掌控。
这种反应……该不会是……
她迅疾埋下头,暗自羞涩着。
展文彦出去后,莫轻语一颗心许久都没安静下来,刚刚展文彦温柔的举手投足间所带有的绅士风度,竟让莫轻语优雅得无可挑剔。
莫轻语把冰块放在肿胀的脸蛋上,想着想着,笑容情不自禁地流淌在了脸上。
不得不承认展文彦掌控时间的准确性非常好,半小时过后,他高大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莫轻语面前,“取下来给我看一眼?”
某人俯下身,随着身上那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味,一起朝莫轻语驶来。
莫轻语脸颊顿时红了,害羞地埋下头去,恬淡的说:“谢谢你的关心,我已经好多了。”
“你怎么了?”察觉到莫轻语脸上的异样,展文彦好奇的询问。
莫轻语眼睫眨巴个不停,用手将几缕五黑的长发顺到了耳际后边,眉目间略有尴尬,紧张的说:“没怎么,现在是午饭时间吗?”
她一个紧张,慌乱的问。
“原来是饿了,走吧,我带你去吃饭。”展文彦忍住心头的笑,把冰块递给莫轻语,提醒她:“走路的时候也敷敷,估计明天就消肿了。”
其实她哪里是饿了,是因为某人正端视着自己,她总觉得他是在看笑话,加上某人身上的独特气质难以抗拒,她只好言不达意……
“喂,我还是不出去了,这脸这个样子……”
“莫轻语,你该不会真以为自己会影响到展氏的形象吧?”展文彦忍不住打趣一句。
莫轻语咬住唇,没回答,只是摇摇头。
“这样吧,下午也没什么事,我送你回去。”展文彦见她脸肿得厉害,心里难免有些过意不去。
这人今天转性了吗?竟然这么好的态度。
莫轻语正纳闷着,只听见某人接着道:“别感动,我呢,只是不想心里有愧疚,再说,这一巴掌是我妈打的,这半天的工资非但不会扣除,我还补贴医药费,这待遇够任性吧?”
“哦!”这样想最好,莫轻语神情恢复自然,很乐意的答应了展文彦的提议。
出了公司,展文彦首先是带莫轻语去门诊部检查了下,医生开了些止痛药和消炎药,离开前,展文彦十分啰嗦的问医生需不需要住院,听到住院两个字,莫轻语极其恼怒地瞪了展文彦一眼,觉得某些人太小题大做了。
“你从小到大没生过病吗?这点小问题就要住院,这样的话,全国得修建多少个住院部!”坐上车后,莫轻语似打了鸡血似的,精神万分的说道。
“莫轻语,我现在对你好脸色,完全是因为今天那一巴掌,你不要蹬鼻子上脸。”展文彦冷瞥了一眼莫轻语,用警告的语气道。
天呐,这个男人!
莫轻语有些受不了的摇了摇头,把脸转向另一边,忽略那一块冰山脸。
“你手机响了。”突然,展文彦冷淡的提醒道。
她转过头来,发现自己的手机竟搁在了车上,想到刚刚把手机遗忘在了办公室里,看来某人还挺细心。
“谢谢啊!”莫轻语干瘪的道了声谢,旋即捞起手机一看,发现是莫海清的来电,她先是迟疑了一下,随后接起,“喂,爸。”
“轻语啊,你现在能不能回莫家一趟?”莫海清的声音尤其沙哑,连声音听起来都有些吃力。
“爸,出什么事了?”她听出了莫海清声音里的异样,面色紧张的问。
展文彦朝莫轻语看了一眼,把车停靠在了路边,等莫轻语把电话接完。
“喂,爸?”电话突然中断,莫轻语着急的拉住展文彦的胳膊,着急的说:“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莫家?”
展文彦也没多问,把车子调转了个方向,朝莫家开去。
展文彦不是说莫海清的身体好转了吗?怎么听起来那么虚弱,而且还突然把电话给挂了。
她脸上写满了焦急,见展文彦已经开得很快,也不好催促,双手紧握住,一脸的无措。
“你先别急,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展文彦宽慰道。
“谢谢。”莫轻语真心实意的回到。
到了莫家,莫轻语几乎是冲进去的,站在门边,见莫海清坐在客厅中央,一只手按住心口,不住地喘气。
“爸,您怎么了?”莫轻语吓得跪倒在莫海清面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你先别着急,你爸应该是心脏病犯了,你先去拿药来。”展文彦把莫海清身子扶正,然后不紧不慢的说。
“好……”莫轻语整个身体都在发抖,把药丸递到展文彦手中,然后紧张的问:“我去倒水。”
展文彦把药丸刚给莫海清服下,莫轻语口中就发出一声哼咛,虽然声音微小,不过展文彦还是听见了。
“给!”莫轻语手背被烫的通红,但还是忍住了疼痛,把水杯递给了展文彦。
莫海清服用了药丸后,情况好多了,他带着沙哑的嗓音道:“对不起文彦,让你们担心了。”
展文彦摇了摇头,然后对莫轻语说:“用冷水把手背淋一下。”
语气依旧不冷不热,听起来更像是命令,不过这种感觉,让莫轻语心里很温暖。
“爸,怎么您一个人在家,她呢?”莫轻语找遍了几个房间,并没有看到车淼,连家里唯独的佣人都不见了。
莫海清连着咳嗽了几声,声音沙哑得厉害,“雅丽怀孕,你妈和你刘阿姨都过去照顾了。”
“那不是我妈!”莫轻语反应激烈的否认。
惹来展文彦一阵诧异的打量。
这十年来,她从未喊过车淼一声妈,连那彰显礼貌的阿姨也尽可能的避免,所以在莫海清这样说后,她极其排斥的否决。
她怎么会忘记车淼当年可恶的嘴脸。
她目前刘静天生好脾气,对莫海清到了唯命是从的地步,所以在发现莫海清与车淼的婚外情后,不但没有一哭二闹,还心平气和的找莫海清谈了一番,以为平静的处理会换来莫海清浪子回头,谁知道莫海清得寸进尺,日也不回家,直到车淼的出现,刘静才知道她和莫海清的婚姻岌岌可危……
刘静选择自杀,多半是郁结在心,重度抑郁症后乱了心智,才会轻易放弃了自己,也放弃了莫轻语。
想到这些,她眼睛布生出泪花,鼻尖一酸,晶莹的泪珠儿就随着脸庞滚落。
“轻语,爸爸知道你心里有委屈,有怨恨,时至今日,爸也悔不当初,可这都十年过去了,该放下的就放下吧,别伤害了自己。”莫海清说完,又是一阵咳嗽声。
“车淼过去照顾莫雅丽情有可原,可刘阿姨应该留下来照顾您啊,您有心脏病,她一直都知道,为什么要留你一个人在家?”莫轻语用手背把眼泪抹掉,有些想不通的说。
“原本我的病情控制住了,结果因为生意单子签得不顺,我这火气一上来,老毛病就犯了。”莫海清没有直面回答莫轻语的问题,而是把原因推到了工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