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是一个胜利者,占山为王的得意着。
对于她的自信,莫轻语竟无言以对。
事实如此,她再说什么都在逞强。
“莫轻语是吧?”女孩把视线落在脸色雪白的莫轻语脸上,除了表情上的得意,语气甚是不屑,“文彦这两天为了陪我而疏远了你,我感到十分抱歉,不过这是他欠我的,请你谅解!”
“呵呵,你倒是说得理所应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索求,是让展文彦在亏欠另一个女人,还有他们刚出生的宝宝!”安子皓气得一拳重重的砸在女孩身后的墙壁上,一张脸愤怒得要吃人的样子。
女孩明显被吓到,条件反射似的后退了一步,防备之下,委屈道:“是文彦说要弥补当年的缺憾,你们怪我也没有办法!”
“文彦他这么说的?”莫轻语一脸惊愕的看向女孩,以为自己产生了幻听。
与她年龄相仿的女孩点了点头,嘟着嘴间,满脸单纯的看着莫轻语,“文彦担心我出事,一直寸步不离的照顾我,起初我只是想给当年的事情有所交代,并没有想过影响他现在的生活,可他说,既然我再次出现,他就不会再让我吃苦受累!”
女孩复述的言语之中透着浓浓的幸福感,特别是在看到莫轻语越发苍白的脸色时,心下更是一阵快意。
安子皓把担忧的眼神落在莫轻语身上,依然替莫轻语打抱不平,“你不要因为文彦不在就胡说八道,即使你是文彦的过去,那也不代表你就可以挤走轻语!”
“这位先生,如果我没认错的话,你该是和莫轻语一起上报的男人吧?你这么紧张她,难不成网上的新闻是真的?”女孩不屑的扫了安子皓一眼,淡红色嘴唇撅起,脸上爬满了讽刺的意味儿。
安子皓忽然一噎,似乎觉得眼前看似单纯的女孩儿并不那么好对付,双眼随即淡下来,不悦写在脸上,“清者自清!”
“呵呵,我看你是无言以对吧!”女孩冷冷的笑着,得意之间,把视线挪向莫轻语,双眉一挑,冷幽幽的问:“既然你另有新欢,又何必为了孩子死守这段婚姻呢?这个安总也是有钱人,你嫁给他,也会过得很幸福,根本没必要为了孩子苦撑!”
莫轻语看着眼前的女孩,不怒反笑,“是不是这样,你就可以和文彦在一起了?”
虽然感觉自己已经打了败仗,可她依然不作罢的死撑着。
展文彦是她的那堵墙,如果她轻易放弃,她的那堵墙就会垮塌,而后她将会失去他。
女孩唇角扬起笑,点头之后,目光凄厉,“文彦是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念及你为他生了个孩子,所以那些分开的话才开不了口。”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是不是不吃点苦头,就……”
“学长,你到楼下去等我吧,我想和她谈谈。”莫轻语打断了安子皓那些替她出气的话,同样冷淡的视线瞥了眼始终带着得意笑容的女孩,“既然她把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有必要和她好好谈谈。”
“这女人表面上是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实际上是一只狡猾的狐狸,我必须要留下来陪你。”安子皓不放心留莫轻语单独和那女孩相处,厌恶的目光从女孩脸上狠狠地刮过。
“学长,放心吧,我不会再让自己受伤了。”以前是安婷婷,莉莎,两次的伤害让她明白一味地忍让只会让对方变本加厉,何况她并没有做错什么。
“那好吧,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楼下。”安子皓有些不放心的走开了。
安子皓走后,仅剩两人的走廊顿时安静得可怕。
“说吧,我倒想听听你想对我说什么。”女孩双手环抱住自己,一脸的高姿态。
女孩虽然看起来不谙世事,不过气急之下的言语一下子暴露了她占有欲强的面目,莫轻语从上至下的打量了她一番,她穿的高跟鞋至少有十厘米的跟,双腿白皙纤细,美中不足的是膝盖处有一条长长的疤痕,看上去极为刺目。
似乎察觉到莫轻语停留在她膝盖处的目光,她冷哼一声,“你一定好奇这伤疤是怎么来的吧?”
她语气很轻,依然是满腔的不屑。
莫轻语想起与她第一次见面的情景,倒在路中央,满眼的无助与哀伤,让人心生同情,而现在,却是一副胜利者般的盛气凌人。
“对了,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伶俐,和你同岁。”她忽然笑了,不是友善的笑,自嘲道:“是不是人如其名?”
不知道为什么,莫轻语觉得她看起来目中无人,其实是在刻意掩饰什么。
“你的出现,的确让文彦与之前发生了变化,可见你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莫轻语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既然你明白,那为什么不识趣一点?”她紧跟着冷哼道。
莫轻语淡淡的笑了笑,瞅着她,很镇定的回答她,“我已经很识趣了,不打扰你们叙旧,不过凡事见好就收,不然我老公会觉得我一点也不在乎他。”
伶俐脸上的得意劲儿稍纵即逝,心下一阵紧张感驶过,觉得一切超出了自己的预想,立马着急起来,“文彦说要补偿我,你还听不懂吗?”
虽然这话的确听着让莫轻语难过,可她依旧微笑着,“不管他做什么样的决定,我要他亲口告诉我,而不是听你的一面之词。”
“那你就等着文彦的离婚协议书吧!”伶俐愤然道。
“我还以为你和其他缠着文彦不放的女人不一样,结果我发现差不多。”莫轻语轻然一笑,直至的盯着她。
伶俐脸色骤变,不满莫轻语那句话,反击道:“你以为我会像那些女人那样死缠烂打吗?莫轻语,你不是仗着自己有儿子吗?到时候文彦娶了我,你那儿子也只能归我!”
提到展乐,莫轻语尚有的理智一下子被摧毁,她怒着脸说:“不管你耍什么手段,只要打我儿子的坏主意,我会跟你拼命!”
“呵呵,那我们走着瞧!”伶俐一点不畏惧的笑着。
彼时,展文彦从电梯里出来,因为莫轻语背对的关系,根本就没察觉到展文彦的到来,相反的,伶俐一个不经意的眼神,发现正朝向她走来的展文彦。
她心生一计,突然在莫轻语的面前跪了下来,双手抓着莫轻语的小腿,哭诉道:“展太太,我知道文彦很爱你,你也很爱文彦,我没有要破坏你们家庭的意思,你不要赶我走……”
面对伶俐这前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一跪,莫轻语满脸愕然,特别是在看到她快速留下的眼泪时,莫轻语更加纳闷了,觉得她这么能哭,不去演苦情戏也太浪费了点。
不过想起平日在电视剧里看到的桥段,险些柔软下来的心一下子恢复镇定,她没有伸手去扶她的意思,而是猛力的把脚从她紧箍的双手中抽离出来,一脸戒备的看着她,“我劝你还是省省力气吧,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展太太,你没欺负我,我只是一时害怕,害怕你赶我走,害怕自己一个人……”伶俐浑身哆嗦,那样子比电视剧里的演员还演的逼真,倘若莫轻语没有看到她刚刚那副盛气凌人的嘴脸,就眼前这一幕,她都会同情万分。
“你快起来!”莫轻语实在看不下去了,准备伸手去扶她。
“展太太,我求求你答应我,不要赶我走,我已经没有亲人了……”伶俐非但不起来,情绪显得更加激动,浑身哆嗦间,脸色苍白,双手再一次紧拽住莫轻语的衣服下摆。
莫轻语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她根本就没有赶她走的意思,所以有些搞不清楚状况她感到愤怒,“你是得了失心疯吗?演技这么好,怎么不去当演员啊?别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博取同情?”
看她哭得泪流满面的,莫轻语不禁觉得讽刺,刚还对她盛气凌人的冷言要挟,这会儿又是下跪又是痛哭的,这演技要是进演艺圈,一定会囊获最佳女主角。
“展太太……”
“不要求她!”就在这时,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切入,让莫轻语背脊冷不丁的一颤。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却心虚的浑身一阵颤栗。
是文彦,他什么时候来的?
难道刚刚伶俐反常的戏码是故意演给展文彦看的?把自己塑造成柔弱被欺的小绵羊,把她显现出一个心肠歹毒的坏女人?
“文彦,你来了……”伶俐的声音忽然变得微小起来,娇弱的往展文彦身上靠了靠,带着哭腔道:“文彦,我还以为你又不理我了……”
莫轻语还没有从刚刚那一出虚假的戏码中回过神来,便看见伶俐躺在了展文彦的怀里,以一个受害者的模样,在展文彦的眼皮之下哭得极其伤心。
伶俐长得娇小可人,加上眼角流出的泪水,不让男人心疼都难。
“别怕,没事了。”展文彦低声安抚,然后扶着伶俐进了酒店房间。
全然无视莫轻语的存在,那一声别怕,深深的刺痛了莫轻语的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