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让他痛,还是不忍去揭他极力掩藏的伤疤。
“古丽,晚饭做好后,给文彦送到书房去,我先出去下。”莫轻语站在厨房门口,对正在做晚饭的古丽说道。
古丽好奇的望着莫轻语,有些不明所以的问:“少夫人,晚饭就快好了,吃过晚饭再出去吧。”
其实她是好奇莫轻语怎么单独出去,展文彦不陪着,她有些不放心。
莫轻语摇了摇头,轻松的语气说道:“我去忙完事情就回来,要是文彦问起,你说林小姐有事找我。”
“好……”古丽虽然有迟疑,但还是答应了。
因为太想知道那个原因,所以莫轻语开车的速度比以往要快速很多。
也许是这段时间驾车的频率有点儿高,她的车技明显有进步。
当车子要抵达城南别墅时,莫轻语猛地踩了下刹车。
她下巴抵在方向盘上,一双眼睛眯起,一番思索后,觉得安子皓忽然约见她,一定不只是告诉她那个原因那么简单。
经过上一次的风险之后,她对安子皓的信任度不似从前,她必须要对她提高防范意识。
好在前两次和陈瑜见面,她主动给她留了手机号码。
“喂,干妈,我是轻语,现在方便到城南别墅吗?”
电话那头的陈瑜接到莫轻语的电话显然很开心,立马答应,说让司机送她过来。
挂断电话后,莫轻语启动引擎,朝城南别墅开去。
因为离城区距离远,这边格外清幽。
下车之后,便看见安子皓站在雕花大门前,一副等候多时的焦灼模样。
发现莫轻语到来,脸上堆起温暖和煦的笑,问候道:“轻语,还没吃晚饭吧?”
“学长,你知道我前来的目的,何不开门见山呢?”她脸上带着客套的笑意,而话语却是直截了当。
安子皓忽然一怔,但很快恢复笑脸,不疾不徐的回到:“这里你一点也不陌生,上去吧。”
莫轻语手里的手机紧了紧,虽然心里有担忧,但还是鼓起勇气进了别墅。
一路灯火通明,倒是给她的内心垫了不少底气。
刚走进别墅,饭香扑鼻,莫轻语有些纳闷,但紧接着便听安子皓笑道:“轻语,在饭点约见你,我深感抱歉,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亲自下厨做了一顿饭。”
莫轻语倒是有些意外,毕竟前来是想得知他和展文彦起冲突的原因,所以对吃饭一点儿心思都没有。
见她不为所动,安子皓继续说道:“轻语,在告诉你原因之前,我只有一个请求。”
“什么?”听到他主动提及这件事,莫轻语心里还是忍不住激动的,迫不及待的问。
安子皓把目光落定在饭桌上,微笑着说:“陪我共进晚餐。”
说完,安子皓已经打开了一瓶红酒,举止优雅的倒了一整杯。
灯光下,红酒杯摇曳,莫轻语傻愣的当口,手里已经多出一杯酒。
她收起恍惚的心思,很认真的确认,“吃完这顿饭,你就会告诉我原因?”
莫轻语寻思着吃完一顿饭的时间,陈瑜应该到这儿了吧。
如果安子皓真有什么别的计划,有陈瑜在,他也不好施行。
莫轻语端起红酒杯,微微一笑,“那我先干为敬!”
完毕,她开始坐下来吃饭。
安子皓对于她这种毫无防备的举动,心下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倒出第二杯红酒,递到她面前,“红酒不醉人,再说,你的酒量我很清楚。”
莫轻语抬起头,看着他,反问道:“学长这是成心要把我灌醉的意思吧?”
“轻语的酒量胜过我,哪能那么容易。”他含糊不清的回到,把自己杯中的红酒饮尽,然后倒第二杯,很轻松的语气说道:“轻语,谢谢你还能信任我,还愿意过来。”
这句话是安子皓打心眼里的实话,他以为经过这几件事,莫轻语对他不再抱以信任,没想到她还是出现了。
“你明知道我来此的原因,又何必岔开话题呢?”莫轻语很直白的说。
安子皓唇边的笑意渐渐隐去,笑得几分苦涩间,又问:“你很爱文彦?”
这不废话吗?
不过莫轻语还是点头道:“他是我丈夫,是乐乐的父亲,我们的依靠。”
安子皓觉得问出这些问题实则是给心里添堵,难受一阵后,开始聊别的话题。
“当年我看到你写的日记,很心疼……”
“学长,我们今天不说别的,说说你为什么和文彦闹僵到这步田地的原因吧?”莫轻语打断安子皓的话,有些迫不及耐的问。
见莫轻语慌张的神情,安子皓于心也有些不安。
其实他压根就没打算告诉莫轻语真相,因为这件事如果从莫轻语那儿发酵,不知情的莫轻语极有可能受到伤害。
他的目标从来都只是展振霆和展文彦,对于莫轻语,他至始至终都是想要保护的人。
莫轻语被安子皓盯得有些尴尬,她避开那一道似点了火的炙热光芒,然后等待他的回答。
“轻语,好奇心会害死人的。”良久之后,安子皓低沉的声音响起。
即便如此,那她也要知道。
“既然你明白,那为什么还要让我好奇呢?哪怕那个原因是致命的,我也不要每天猜来猜去!”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心里当恩人一般敬重的兄长,此时对于她而言,只有一种剑拔弩张的冲动。
她想要揭开那一重迷雾,却被他越掩越茫然。
面对莫轻语的紧紧逼问,安子皓的心越扣越紧。
无奈之下,他只好松口说道:“文彦的母亲已经去世十多年了,可是他母亲的光荣事迹还存活在大家心里,这是他心里永远也去不掉的疤!”
原来真和文彦的母亲有关。
展文彦处事一向干净利落,倘若是公务上的繁杂时,他也能去繁就简的处理得当。
莫轻语吃惊的眼神慢慢的攀爬到安子皓那张得意的脸上,声音淡淡的问:“学长,你明知道那是文彦心口的一道伤痕,为什么还要去揭开它?”
莫轻语蹙着眉,心里已经是万分心痛。
她以为经过这些年,展文彦心里的那一道伤痕已经去掉,没想到一直蛰伏在心底。
如今被安子皓当笑话一般拿出来展示,他的心该有多疼。
难怪给他过生日,他会那么反常。
“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他母亲给我们家带来了多大的创伤!”安子皓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
莫轻语不明白他那一份愤怒是从何而来,不过他瞳孔里如火焰般在燃烧,样子看上去极为瘆人。
“上一代的是是非非,我们下一辈很难说清楚,再说文彦一直念及你们的兄弟情谊,若说伤害,你也给过我和文彦伤痛!”莫轻语本来要控制自己的情绪,却因为安子皓那怒火般的眼神而加重了语气。
“比起他母亲给予的,我给你们的,那又算得了什么?”安子皓不以为意的笑笑,几分苦闷的说:“到头来,你们还不是在一起了?”
他语气里充满了失望和不甘,特别是看莫轻语的眼神,如明明灭灭的灯光,时而光亮,时而黯淡。
“那只能说我和文彦是前世注定。”虽然听起来是气话,不过内心是欣慰的。
安子皓脸色倏地一边,站起身,朝莫轻语身边走去,脸色沉得有几分吓人。
莫轻语防备性的往后退了一步,一双眼睛因为紧张而不停地闪烁,但语气依旧强硬的过问,“你要做什么?”
因为安子皓与自己的距离十分相近,这样的距离他们从未有过,让她不多想都难。
安子皓不语,一只手一把搂住莫轻语的腰肢,勾起唇角,笑得几分邪魅,“你一直拿我当兄长,可我当你是我最心爱的女人!”
“学长!”莫轻语被安子皓的话吓呆了。
之前林悦说过,她从不当真。
莫轻语以为只要自己不那么认为,安子皓会永远的与她保持距离,做一个兄长。
可现在,他竟然直言不讳的承认她是他最心爱的女人。
“别紧张,我知道你不爱我。”安子皓嘲弄的笑笑,另一只手不安分的往莫轻语脸上触碰了下,“像你这种不施粉黛还如此漂亮的女人,真的不多见!”
这话充满了挑逗意味,却让莫轻语觉得恶心得蹙起了眉头。
她往后退一步,安子皓紧随一步,直到背脊挨到了墙壁,她才有种无路可退的无奈。
“学长,请你自重!”莫轻语把脸别到一边,语气冷得似从冰窖中发出来。
“这里是我的地方,如果……”安子皓觉得自己的想法有些邪恶了,那些没有过脑子而说出的话,竟把他的小心思全部的表露出来。
莫轻语一颗心惶惶不安,因为安子皓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明确。
她不能再软弱的和他对话,她得想办法脱离现在的危险局面。
“学长,我来之前,干妈给我打了个电话,说……”
“给你我闭嘴!”安子皓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一把捂住莫轻语的嘴,面露凶恶的说:“你以为你告诉了我妈,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