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拱手抱拳迎了上来,“二位张家师傅,久仰,久仰了!敝人郑帅,河南教郑家主事人,早就听说张家兄弟摒弃门派只见,逍遥于江湖,为百姓扶危济难,早有相识之心,只是俗事不断,没有机会拜访几位,这次各位到访实在是荣幸,来来来,几位里面请,这天也快亮了,我准备了一些简单糕点、清茶,各位休息休息。”
大爷和三爷也是一阵寒暄,这种场合我们小辈基本没有插嘴的机会,往客厅走的时候,陈英奇凑过来跟我们一阵亲热。
进入待客厅,一张直径2米多的大圆桌摆在客厅中央,说是准备的简单糕点,桌上各式各样的精致糕点摆了一桌子,茶水开盖扑鼻香,连茶具都是晶莹透亮的盖碗,处处可以看得出主人的确是用心准备了一番,落座之后郑帅一一介绍,原来那个给我们带路的叫郑英,是家主郑帅的亲弟弟,郑家不但连夜准备款待我们的早点,全家上下都没睡等着迎接我们,而且派自己的弟弟接我们,面子可以说给的不小。
介绍到郑英的时候,郑英走出来对郑帅说到,“刚才与二位前辈较量脚力,远不及二位,张家前辈不但修为精深,与道法学识也十分渊博。”
大爷赶紧起身回礼,“哪里,刚才多有得罪!”
郑帅笑道,“我这个弟弟,40岁的人了,还是到处惹是生非,不过他倒是有个好处,服了谁就会掏心窝子的那他当朋友,咱从进门到现在,繁文缛节的酸了半天了,别那么多礼数了,我看英奇和你的两个弟子早就想一起说说话了,英奇是我关门大弟子,人老实厚道,自从上次斗宝会回来就没完没了的念叨你家的几个孩子,今天见着了也别憋着了,去吧,去吧,吃点东西,带他俩院子里去转转,安排个休息的地方。”
陈英奇天生热心的性子,当初斗宝会的时候就很喜欢和我们在一起,尤其是我和石头,受惯了拘束的他和我们在一起几乎我们说的每句话他都会笑个没完,但是在这种场合下,当着家主的面,规矩还是难免的,这会听见家主说了话,早就按捺不住,拽着我和石头就往外走,带着我们在院子里转了一圈。这个大院是个三进的大院,前院也就是接待我们的地方,算是会客厅,后院是郑帅兄弟两家和一些门内弟子的居所,最里面的小院是一些女眷住的。
路上我们问陈英奇,“怎么大半夜跑到郑家了?你不是修行世家么?怎么成了郑家的关门大弟子了?”
“我家和郑家是世交,我爸和我妈爱满世界跑,经常就把我托付给师傅自己不知道去哪了,后来索性师傅收我做了关门弟子,我爸妈也教我,郑叔也教我,前些日子郑家听说有几个修行人在四处打听郑家的下落,我猜可能是你们几个,我跟师傅说起过斗宝会的事情,所以郑家就派我二叔去请你们,我们在这等着,没想到果然是你们几个。哎!根子和小慧呢?”
我们把在龙姨那发生的事情跟陈英奇说了一遍,又激发了他正义的本能,比我们还气,眼睛一瞪,吼起来。
“翻了天了,王一峰是什么都敢干啊?我回去和我师傅说,他要是敢来,全河南的修行人都饶不了他!”
冷不丁一嗓子,吓得我和石头一缩脖,“哥!小点声,天还没亮呢,咋呼什么!”
我这话刚说完,就听到前厅跟个炸雷似得一声吼。
“反了他了,他敢来河南试试,我不灭了他我不姓郑!”
我们仨一阵对望,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河南修行人都是这暴脾气?
我们跟着陈英奇跑回前院,大厅里郑帅气的拍着桌子山响,郑英也坐着直运气,大爷和三爷反倒一个劲的劝,郑英看到我们三个进来,手一挥。
“过来,你们都坐这。”
我和石头在下首坐下,陈英奇老老实实在后面和其他弟子站在一起。
“河南教郑家上下弟子听着,从今天开始,我们跟随张家前辈卫道去恶,所有弟子传下话去,凡河南教众遇到王一峰都必须马上回报,不得有误!”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枚写着郑字的玉牌,双手送到大爷手中,“张家前辈持我玉牌,河南教众见牌如我亲至,张家前辈任何差遣河南教众必须遵从,全力相助,不得有误!”
屋内所有人轰然称是!
大爷的性子本来谦逊温和,在这种场合下明显有些不自在,抱拳道。
“郑家主,言重了,……”
话还没说完,郑帅就打断了大爷的话头,“甭客气了,你们张家的名声在修行界有几个人不挑大指的,天也亮了,几位赶紧休息一下,赶中午阳气盛的时候咱一起去看看那件阴器!”
说着也不等大爷、三爷答应,安排手下人烧热水的烧热水,收拾房间的收拾房间,把大爷和三爷安排在了后院客房,我和石头则安排和陈英奇一个屋里,陈英奇拉着我们聊起来没完,让我们给他讲我们在湖南修行,在五台山修行的事,还有跟着几位爷处理各种事情的故事,也难怪,陈英奇虽然出身修行世家,又跟着郑帅修行,毕竟自己单独出面处理事情的经历少之又少,听着我们说来都新鲜,一直聊到我实在睁不开眼了,才放了我们睡觉。
昏昏沉沉睡到快中午,被陈英奇推醒,他早就穿戴好,洗漱完了。
“快起来吧,师傅和你家大爷、三爷要去看阴器了!”
我踹了石头一脚,赶紧起来穿衣服、洗脸,石头懒,穿好衣服脸不洗、牙不刷倒是省时间了,出门抓了几个桌子上准备的点心就往外走。
出了门跟着陈英奇到了前院,郑帅、郑英和大爷、三爷都已经等着了,看到我们几个出来,郑帅说道。
“走吧,咱去看看那个阴器,如果张家兄弟能去了那个物件的阴气,不但断了王一峰的念想,而且也是功德一件。”
大伙一起走出大院,院门口早就停了三辆汽车,郑帅和大爷、三爷坐在第一辆,陈英奇、陪着我和石头在第二辆车,郑英带着两个弟子在最后一辆车,三辆车一直穿过村子,顺着一条土路颠簸了半个多小时,来到一片村子跟前才停住。
我们下了车才发现这里是一片荒村,已经没人居住,村里的房屋也都残破不堪,本来冬天的山村就非常萧瑟,又是下雪的阴天,再加上这样的场景,更让人觉得阴森,一股寒意直往脖子里钻,我看到石头也缩缩脖子,应该跟我的感受是一样的。
大爷、三爷跟着郑帅兄弟下了车就一直眉头紧锁.
“这里就是埋那个骨灰坛的村子?阴气重的离谱啊,在斗宝会上看到那件阴器现在还在这里放着?”
听到三爷问起,陈英奇赶紧上前答话,“据家父说,这片村子之前本来人不少,但是那件事情之后,受阴气影响,村子里的人都没有活过40岁的,人们死的死,逃的逃,我父亲收了这个阴器之后村子人也都走差不多了,他怕阴器出问题影响其他人,所以还是把那件阴器安置在这个荒村里,现在每天都会有我们师兄弟轮流来看管。”
郑帅苦笑着摇摇头,接过话来,“老陈倒乐个清闲,儿子交给我教,收个辣手的阴器也安排给我!”
陈英奇脸一红,低头不吭气了,郑帅笑笑,伸手从怀里拿出几个黄色的布绳子,布条上写满符印,三股编在一起,做成一条小手环,给了我们几个小辈的.
“咱走吧,去看看那件阴器,这个手环是我郑家的护身法之一,几个小辈的带着防身!”
郑帅性子直爽也不顾及那么多忌讳,大爷、三爷在这方面也都是随和的很,笑笑不语。
我接过手环,刚放在手里,明显感觉到一阵刚烈的灵气,除了陈英奇,我们几个一接到手环都不禁一颤,但是灵气中却充满正气,让人对环境中阴冷的感觉减少了不少,一直说郑家的法术强横,今天才知道果然名不虚传,连个防身的手环都这么冲。
我们跟着郑帅走进这个荒村,村子里阴气森森,破败不堪,大雪覆盖,少了些灰色调的残破阴森之感,却也显得更加安静,更加诡异,开始一路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到脚步踩在积雪上的吱吱嘎嘎声,和我们的呼吸之声,这种过于安静的氛围让我心里莫名的一股恐惧,连一向话多的石头都不吭气,只能故意咳嗽几声制造些声音,打破这种氛围。
郑帅似乎听出来我的咳嗽太假,也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很自然的打破安静聊起来。
“我们自陈英奇的父亲收服了那个冤魂之后,就一直派人在这里看守阴器,开始还有些村民,后来村子里的人死走逃亡,每天都是我这里一名弟子在这里镇守!这里的阴气很重,四周鸟兽不近,到了晚上尤其的寂静,这种环境对于人生理的承受不能不说是一种挑战,在修行人来说就是要修心,不为喧而闹,不为寂而静,保持自我心!”
郑帅后面几句话说的我听了直蒙圈,石头更是挠挠头直接忽略不计,不过我知道郑英是在教我们外修法,内修心的道理!
大爷也点点头说道,“我们虽然是闲鱼野鹤,但是修法修身也是必不可少的,这段时间因为王一峰的原因,只顾着让你们修法,修心之术的确是传授的你们少了,修法不修心终究根基不稳啊!”
郑英笑笑,“以后留下来这里看守吧,很修心的!”
说的我后脖子一凉,让我一个人在这种环境下待个一半天还行,时间长了难保不精神失常,石头就更甭说了,照他的性格,在这看守,憋不住能把那个鬼叫出来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