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称了各样的豆子,价格都不便宜,黄豆红豆绿豆一样少少称一些,一两银子就花了个精光。
这粮食的价格算下来倒也尚可,布料却是真的贵。
随便问了一套小孩子的成衣,都是一两银子以上。
说起来这衣服倒也对得起这价格,做的偏精美一些,用的料子也都是较好的棉布。
还有各样精美的绫罗缎子,那都不是姜暖之能看得起的。
她现在能买得起的,除了葛布就是麻布,这也是寻常百姓家最常用的衣服料子。
只是寻常百姓不会在成衣铺做衣裳,老板这里连个麻布的成衣都没有。
姜暖之挑来挑去,挑了两匹棉麻料子的布。
棉麻不像葛布不保暖,也不似粗麻那般粗糙磨损皮肤。价格还公道,这两匹布不过只用了一两又二百文。
这两匹够给三个孩子各做一身衣裳,她自己也能换上一身。许是还会剩下些,算下来还是划算的。
最后,给孩子们每人买了双鞋,又割了二斤的肉肥瘦相间的猪肉,买了面粉,还有油盐。
想了想,又称了半斤糖球,将背后的大箩筐装的满满当当的。
不由得叹气,今儿个赚的这二两银子花了精光不说,手里的零钱也花完了。如今就剩下三两整的银子。
果然,不管什么时候,都是花钱比赚钱容易的多。
箩筐属实有些重,姜暖之背着走不快,琢磨着想办法租个车回去才是。
只是方才从集市里出了来,迎面便瞧见阿勇向着她小跑过来。
“娘子!我还想着来这边碰碰运气,没想到真的找见了您。”
姜暖之:“你怎么在这儿?”
“刚刚和少爷回去一趟,和我们老爷说了一下今儿个的事儿。老爷说多亏了娘子,免了我吕家的一次风波,是他欠了您一个人情。
本来老爷是要一同来见上一面的,不想刚刚刘员外家娘子临盆,老爷着实分不开身,便特意嘱咐了少爷照料好娘子。不论娘子有什么需要,尽管同少爷开口便是。”
身后吕少爷,嘴角抽动着扯出了一个笑来,显然脸上又多了两道伤,不过一个笑,便引得他呲牙咧嘴的,好不痛苦的样子。
“少爷我本来不想来的,你也该知道少爷我平日里很忙的,但是我爹嘱托我来照顾你,他这般信任,我自然不能拒绝。你有什么愿望?说便是,少爷我帮你满足。”
“.真的不用。吕老爷太客气了,我这就要回去了,家中还有孩子在等着。”
姜暖之背起她的背篓便想要走。
“别呀别呀,记得娘子家是住杏花村,娘子一个人背着这么多的东西回去,怕是要累坏了。我们有马车,送娘子回去吧?”
说话间,阿勇不由分说的从姜暖之身上接过大箩筐来,小跑着放到自家马车上。还朝着他家少爷一个劲儿的挤眼睛。
“你眼睛出毛病了啊?”吕少爷皱眉道。
阿勇:“.”
带不动,真的带不动啊,当下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看向姜暖之:“娘子,我们家老爷说,让少爷招待您去意满楼吃饭,寥表谢意。”
吕少爷听他这般说,点头了:“啊对,我爹给我银子了,让咱们去吃饭。”
阿勇松了口气的样子。
姜暖之好笑的摇头:“吃饭就不必了,你们若得空,送我一程就好了。”
“哎,成,成!”
阿勇连忙应承,笑眯眯的道:“娘子快上车。”
吕少爷瞧着姜暖之问:“喂,你真的不吃饭了呀?我爹给了我十两银子用来吃饭呢,就算你这么胖,也绝对够吃的。”
姜暖之:“.”吕老爷到底是派这货出来同人交好的,还是派他出来得罪人的?
当下随手拿了一个糖球,扔他嘴里。
“吃糖,少说话。”
吕少爷却又皱起了眉头来:“这糖不好吃,不如我娘给我买的五仁酥糖,你怎么不买五仁酥糖反倒买这个?”
姜暖之嘴角抽了抽。
因为你说的酥糖一两银子一斤,这个二十文一斤!家人们,姜暖之觉得她分分钟被这小少爷搞破防了。
瞧见他一副即将喋喋不休的架势,姜暖之咬牙问:“对了,你偷摸存银子要干什么?”
吕家小少爷立即警惕防备地看向她:“你问这个干什么?”
姜暖之笑眯眯的道:“不干什么,朋友嘛,说说呗。”
“不,我不说!打死我都不说。”
姜暖之挑眉:“哦?是你不想说?还是不能说?亦或是,从来都没人关心您真正想的是什么?”
吕识株听了话,愣在原地好久,马车的座垫都快被他抠破了,愣是一个字都没憋出来。
姜暖之勾唇。
嗯,舒坦了。
马车却比驴车快了很多,到了杏花村的时候,还没日落。
村子里头鲜少来马车,这会马车晃晃荡荡的进了村,村民们不由得张望,小孩子们更是三五成群,跟着马车跑。
姜暖之撩开窗户瞧了一眼,没看见自家几个孩子,便是坐了回去,只是余光随意一瞟,脸色猛地沉了下来。
“阿勇,停一下。”
吕少爷已然恢复,他好奇跟下了车来,然后睁大了漂亮的眼珠子:“这就是你家呀?这这能住人吗?”
姜暖之眯了眯眼睛:“这可不是我家。这是二少爷家,可比我家好多了!”
说罢,撸胳膊挽袖子,便向前冲去。
“娘子,这是怎么了?”
阿勇急忙跟上来问。
“我要去刷好感度了!”
阿勇:“啊?”
“对不住,劳烦你们帮我把东西放一下吧,今儿个家中有事儿,怕是不好留你们了。”
姜暖之扔下这么一句,转身就走。
面前的这个景象,着实是让她火大!
远远的,她便瞧见了她家大儿子端着一把斧头,在庭院里头给人家砍柴呢。
因为身子太弱,此刻,黎钧平的小脸皆是涨红的。手上的伤口裂的有些许血迹。
斧头也着实太大,孩子每次抡起斧头来都要用尽全力似的,斧头落下时,他整个人都被斧子带的震上一震。
而不远处,她家二儿子正在地上蹲着洗衣裳呢,受伤的腿都已经被溅湿了。小女儿蹲在他旁边,也在费力的帮忙搓着衣裳,不过显然小女儿年纪太小了,搓不动,此刻小眉头紧紧的拧着,要哭不哭的模样。
而春桃在庭院里躺在摇椅上,翘个二郎腿慢慢悠悠的晃荡,昏昏欲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