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院长对上黎戎,竟然恍惚间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虽然不知这一个不良于行的人身上为何会有如此骇人气势,但他也顾不上想别的了,立即着急解释清道:“不不!你们误会了!这些人绝非是我带来的!
今日,我是携夫人还有犬子一起来拜访姜医师的呀!
姜医师,你看看我,你不认识我了吗?这几日,你都来我家里帮我夫人瞧病。我们是特意来府上谢过姜医师救命之恩的。
你们若不信,我的马车上还带着一车的礼呢。可派人去查看。”
黎戎听了这话,诧异的去看向姜暖之。
他知晓阿暖的医术该是不错的,毕竟自己和小二的腿,都是她治好的。包括小玄庭。
“薛老爷,我没想到原来你就是薛院长。”
姜暖之是相信他的话的,着实接触下来,并不觉得薛家这几口人品有问题。
其实她早早的就认出薛院长了,只是,刚刚还不是很想承认,毕竟到底有些交情,若是他求情,还真不知如何下手打人了。毕竟那会儿她一肚子气还没消呢。
如今心中甚至有些庆幸,还好黎戎刚刚将这两个人的腿打折,要不然自己这会儿还真落不下脸面来再狠狠的打一顿。
“是,我也没想到,原来你就是黎钧平的娘.”
这般说着,薛院长苦笑了一声:“先前在书院门口,也是因为他二人混账,姜医师才出手收拾他们的吧?”
不得不说,薛院长的这一番通通情达理的话,让姜暖之心里头的那几分憋闷也散了,点头道:“不知他二人是如何和薛院长说的,但我可和薛院长保证,他二人的打绝对不是白挨的。但凡我没有身手外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他当下压下心中怒气,上前来给姜暖之和黎戎二人行了一礼:“对不住了,但还请二位手下留情,且留他们一条性命。让我将人带回去严加管教。二位放心,此番我必定会给二位一个交代。自不会轻易的饶了他们。”
他这般说着,视线不受控制的看向黎戎。
这两人怎么看都觉得是黎戎更不好惹。
此番话出,见黎戎面无表情,他这一颗心也不自觉地又提了起来。
黎戎却没说话,他只是静静的转头看向姜暖之:“阿暖,你觉得如何?”
姜暖之看了一眼地上已然不省人事的两个人,又看了一眼那头躺了一地的家丁。忽然笑了起来:“我自然……相信薛院长。相信,薛院长会给我一个公道的。”
毕竟,此番这两人伤的已经够重的了,再拎起来打一顿,说不定真的就断气了。作为尊贵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她确实没有杀人的想法。
薛院长听了,心中一口巨石落了下来,一瞬间竟然眼眶有些发热,再一次深深地对着姜暖之鞠了一礼:“姜医师且放心,薛某自不会辜负你的信任,今日是我之过,未曾约束好家人,又一叶障目,听信了谗言!当真无地自容!且等来日,薛某处理好家事,必负荆请罪!。”
说话间,他皱眉看向身后的家丁:“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傻了不成?还不快带着带着他们两个混账滚回去。”
刚刚躺在地上装死的家丁,此刻几乎眨眼间都起了来。虽说这一番他们都伤的不轻,但是倒也不至于不能走路,之所以没起来,那是真的不敢。
此时,众人抬着两位表舅爷,立即往外头跑。
“都聪明些,莫要让夫人发现了,避着些夫人的马车。”
“另外,回去给他们两个请个郎中。”
薛院长瞧着人都跑了,这才松了口气,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看姜暖之:“姜医师,能否恳求您一件事情,我夫人她”
“丰衣,你怎么这么慢啊?还没寻见姜医师家吗?”
薛院长的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了薛夫人的声音。
“呀,这不就是姜医师吗?”薛夫人惊喜的道:“锦儿你快些,我都瞧见姜医师的人了,你们父子两个回事儿啊?还说什么找不到。”
说罢,薛夫人脚步快些的进了院子里头来。
“姜医师,我不请自来,你可莫要见怪。先前说来瞧你,你次次都道无妨,我琢磨着身子好了,就想来谢过你。”薛夫人进了门便是扯住姜暖之的手,又嗔了薛公子一眼:“这小子着实冒失,竟然拖到这么晚才找到了你家。”
合着,人家姜医师救了自己娘亲,自己家可好,傻爹爹将人家儿子赶出书院,然后自己那两个又蠢又坏的舅舅还带了一大群人欺辱上门。
薛公子甚至觉得,姜医师将他们一家人全部轰出去,也是应该的。可是他拦着他娘,却怎么也拦不住啊,娘亲一门心思的就要见姜医师……一时间,他也不知如何是好了。
姜暖之却是恍惚间笑了起来:“夫人怎的如此客气?您今日感觉如何?可还觉疲乏?”
薛夫人笑眯眯的道:“好了好了,今日觉得身子大好了,坐了这么长时候的马车,丁点儿也不觉得劳累。”
说着,笑看自己儿子道:“锦儿,快将我给姜医师备的礼都拿来呀。你这孩子怎么空手下车的?如此不知礼数?”
薛公子恍惚之间愣了一下,立即吩咐身旁的小厮:“快!快去取东西!”
薛夫人摇头失笑,总觉得今儿个儿子有些不对劲儿。
而后又看了一眼薛院长,不由得哑然:“你这是怎么了?身上乱糟糟的!这衣裳怎么还脏了呀?”
说罢,便是侧身去给他理衣裳:“出门拜访,你怎么也和孩子似的?实在太失礼了。”
说完,一回头,正巧瞧见了山上一群人闹哄哄的离开,她忍不住又皱起眉头来:“那群人是干嘛的?怎么瞧着衣裳和咱们府上的家丁甚是相像?”
说着,她又困惑道:“我刚刚听到了很是凄厉的叫喊声,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