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过,平儿前途无量,和他曾经很是相像。”
杜夫人说着,却是笑起来:“要我瞧呀!平儿可比他圆滑多了,比他有前途。哪里像他,木头桩子一般。”
见姜暖之瞧着自己发愣,杜夫人暗暗发笑:“怎么瞧我瞧傻了?”
姜暖之也忍不住跟着笑:“觉得嫂子你在夫子跟前很是不一般。”
杜夫人噗嗤一下笑出了声来:“你呀,是不是想说我,在夫君跟前如泼妇一般?”
姜暖之却是摇头:“我觉得嫂子这样的性子很好,豪爽的紧。再者,杜夫子也着实是气人了些。妻儿肚子都填不满,又怎能没有怨气呢?”
若非生活过得艰难,谁又愿意在生活里做个怨妇呢?更遑论杜夫人这样,生的很是温婉的女子。
杜夫人听了姜暖之这一番话,暗自红了眼眶,却是声声扯了一抹笑来,别过了头去:“妹子,这么多年了,只你懂我的心思。咱们方才可谓知己。”
姜暖之也很是喜欢陆夫人这样的性格,两个人一顿饭下来,感情更是突飞猛进。
等到送姜暖之走的时候,二人已经是互相吐槽过自家男人的深厚友谊了。
“妹子,说好的呀,过些生日一定要再来我家,你要不来我一定要找到你家里去!”
“阿姊放心吧,下次来给你大夫做的方便面,让你也尝尝。”
杜夫子和黎钧平两个站在一边儿,看着此刻手牵着手舍不得放开对方的两个女子都懵了。
“我记得不错的话,她们俩应该是今天才认识的吧?”
黎钧平也点了点头:“没错。”
杜夫子皱着眉头,思量了好一会儿,他直接站到了两人跟前,探头好奇的问:“你们为什么这么热络?有什么缘由吗?”
姜暖之:“.”
杜夫人:“.”
“妹子你走吧,阿姊就送你到这儿,咱们回头再见。”
说罢,直接拎住了杜夫子的耳朵,径直扯着人便往回走。
“哎呦,疼疼疼啊夫人!学生还在这儿呢,你好歹留些颜面与我!”
“哎呦!你轻点儿!轻点儿!这是又怎么了!”
姜暖之听着,不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她倒是也没想到,平儿的夫子竟然是这样的人。
这一次也比想象中要顺利的多。
当下揉了揉黎钧平的脑袋:“走了,再去给你买身衣裳。”
黎钧平:“我有衣裳的,之前你给买的布,我都已经做好衣裳。只是我没穿。”
“集市不远,咱们俩走着去,你也得要一套换洗的衣裳,我还得买一些药材。”
姜暖之瞧了一眼小丽,没舍得上马。
吃饭时候,她将小丽拴在了树下,只是正午日头大,即便在树下,小丽也已经热的直吐气。
好在水井不远,她快步过去打了清凉的井水来。
出门的时候特意带了一个水瓢,就是用来给小丽喝水的。
小丽也是热了,一口气喝了两瓢水,才堪堪停住。姜暖之又浸透了帕子,给它身上擦了一遍,见舒适的晃着尾巴,这才拍了拍它的大长脸。
“辛苦了我的大宝,晚上给你加餐!”
小丽好似听懂了一般,用脑袋去蹭姜暖之。将姜暖之蹭的一个踉跄。
黎钧平看的一愣一愣的,盗骊是爹爹的专属坐骑,出了名的野性难驯,后来落魄了,它倒是允许旁人乘着它出行,可是仍旧不会给任何人好脸色。
如今么,跟个哈巴狗似的,还伸舌头去舔阿暖,简直没眼看。
姜暖之也有些心疼,从兜子里头摸出了两根洗好的胡萝卜,送到小丽嘴边。
因为心疼小丽,她素日里用箩筐装着东西,都不会像旁人一般拿个棍子两边吊着箩筐放在马儿身上。
而是做了两个布兜子,布兜子的袋子也都是做的很宽。防止将小丽给勒伤了。
两人买了两兜子东西,连着箩筐也填满,才回了家。
“阿暖,我们是不是被坑了?”回家的路上,黎钧平坐在姜暖之身后抱着个箩筐,皱着眉头看着姜暖之爱不释手的那黄灿灿的玉粒:“这玉粒可值五百文?”
“值的,太值了,我万万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能买到玉米!你们叫做玉粒是吧?”
其实上几日姜暖之就在琢磨着她家的土地上种些什么东西,还犹豫着要不要种蔬菜,今日集市上碰到有人卖玉米。顿时拿定了主意。
大荒的气候,用来种玉米,再好不过了。
黎钧平:“这东西有什么妙用吗?也不能吃,单做观赏又不太好看。”
“能吃啊!还很好吃,等着今年收成了,我给你做一堆好吃的。玉米能做的吃食可多了。爆米花,玉米锅烙,煮玉米,烤玉米,排骨豆角里面的玉米段,想想都流口水。”
姜暖之深深晓得,玉米的产量要比现在这个时候所有的粮食产量都高,营养价值却是丝毫不逊色。
还能制成各种制品,玉米面条,玉米糊涂粥,玉米饼子只是她现在手里的这一穗玉米,该是去年的,要让玉米发芽,要费些心思,产量想必和现代相比也是比不了的。
黎钧平:“.”
爆米花?玉米锅烙?那都是什么东西?想说什么,终究咽了下去。
算了,她还受伤呢,开心就好。
同济医馆。
吕识株跪在堂前,手心已经被打得渗出了血迹来,只是他咬着牙一声不吭。
吕老气的直瞪眼珠子,啪的一下又打在他的手上:“孽障!孽障!”
“不知道从哪里收来的廉价药膏,竟然真的胆敢卖给病人,你是想钱想疯了不成?你立即给我去将药膏找回来!把银钱赔给人家!”
阿勇连忙解释:“老爷!不是您想的那样,这药膏是姜医.”
“你住口!”吕老冷声呵斥:“素日里你便是日日袒护于他!如今捅下了这么大的篓子,你还敢不说!我看你日日和他待一处,待的都傻了!今日你再敢帮他说一句话,我非连你的腿也一并打折了!送去庄子上,再也甭回来了。”
吕老死死地瞪了一眼身旁的阿勇道。
阿勇默默跪下,也不敢说话了,拼命的在和他家少爷使眼色,想让少爷抓紧服软。
只是吕识株却是瞧也没瞧他,挺直着脊背跪着,中气十足的道:“我没错!这药膏是好用的,一手交钱一手拿药,我凭什么赔人家银子?反倒是爹你!不知从哪里听来了旁人的闲言碎语,一回来就不分青红皂白的罚我!”
“你!你还敢犟嘴!不孝子不孝子!”吕老说着,藤条并没有打在他的手上,反而是啪的一下打在了他的后背,怒视着他道:“你且说来,这药膏又是你哪个狐朋狗友送来的?你被骗了多少银子?旁人又被你骗了多少银子!”(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