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吓了一跳,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小心翼翼道:“姑娘您看,一两银子如何?”
“不行不行,再怎么也值十两银子。”寒兮诺摇了摇头,修长莹白的手指却不着痕迹地扫过菜盘。
“呀,这里怎么有一只蟑螂,天啊,难道我刚刚……”寒兮诺佯装出一脸的惊恐,下一秒,玉手在桌上用力一拍,“你们得负责……嗷嗷~”
靠,这桌子是红楠木做的,太|他|妈|的疼了。
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那掌柜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同那店小二一起跪倒在地,一个劲儿得磕头道:“姑娘饶命,姑娘饶命~”
寒兮诺一脸茫然,心里琢磨着,古滇国的刑罚还真重啊,不过就是饭菜里多出一只蟑螂,就要砍人头啊。
“咳咳~看在你们认错态度这么好的份上,本姑娘今天就饶过你们吧,不过为了弥补我的精神损失,你们是不是应该……”
“姑娘,你看这些够吗?”还未待寒兮诺将话说完,掌柜的已经取出几锭银子,恭恭敬敬地呈在她的面前。
“靠……”寒兮诺拧了拧眉头,有没有搞错啊,这古滇国的人竟然这么好讹诈,她准备的台词还没有说完呢。
“姑娘是嫌不够,那您看这些,还有~小的手上的玉扳指,您看成不?”掌柜的吓得全身颤栗,说话也战战兢兢。
寒兮诺觉得自己有那么可怕吗,她又不是阎罗要不了他们的命,“罢了罢了,你的扳指本姑娘看不起,这几锭银子勉强收了。”
“多谢姑娘,多谢姑娘。”
寒兮诺起身,这时才发现先前还人满为患的酒楼,此刻竟然一个人影子都没有,像是一瞬间人间蒸发似的,她纳闷的将银子揣在怀中,身后的掌柜的和小二还连连地对她磕头。
待到她出了酒楼好远,小二才扶着掌柜站起来,哆嗦道:“掌柜的,灵隐宫的人不会再找咱们吧?”
“不……应该不会的。”掌柜双脚打颤,整个人几乎要站不稳。
“掌柜,你没事吧……呀,掌柜,你吓尿了。”
“奶奶的兔崽子,你才吓尿了!”
小二口中的灵隐宫,是一个闻风散胆的名字,据说,凡是灵隐宫的人,即便是扫地打杂的,都可以在百米之外取人头颅,他们的宫主更是高深莫测,堪比天人。
不过这灵隐宫,却如同神秘之境一般存在着,没有人知道它位于哪里,更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宫主是谁,唯一知道的,只有那衣服上标志身份的蓝色翡翠。
不过,寒兮诺自然不知道这些,她更不知道误打误撞偷穿了灵隐宫的衣服,造成了这么大的误会,出了酒楼,她正准备再打听打听抚仙湖的位置,这时街头却突然骚动起来。
只见两列军队从远处快速行来,将街道中央的人拦在道路两旁,中间留出一条宽敞的过道来。
“怎么回事,难道今日有将军回朝了,战争结束了?”
“不可能,前儿不久才出兵,这会儿也最多刚刚到达边界,不可能这么早结束。”
“你们看,马车出现了,好华丽的马车,想必是大人物吧~”
“滇王,那不是我们的滇王殿下吗?”
“滇王,滇王……”
街头顿时沸腾起来,老百姓们争先恐后地欢呼道。
寒兮诺挑起眼角,正看见宽敞的过道中央,一辆金光闪闪的马车缓缓驶来,四周挂着轻纱帷帐,隐隐约约可以看见一道身材颀长的人影坐在其中。
马车从她面前驶过,清风吹拂,那纱帐迎风飘曳,露出两只金色龙纹的鞋子,一角明黄色的蟒袍以及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掌。
不知为何,寒兮诺光是看到那隐约的身姿,已经觉得心跳加速,恍若里面坐着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尊万人敬仰的神祗。
她微微眯起双眸,似乎想要穿透那轻纱帷帐,看清滇王殿下到底是何许人也,不知道帷帐中的人是否有所察觉,缓缓侧过头,隔着一层薄纱落下两道柔和的目光。
寒兮诺一怔,那一瞬间,视线里唯有那张似梦似幻的容颜,待到马车已经走远,她才恍然间回过神来,周围的百姓已经开始议论纷纷。
“滇王殿下已经很久没有出行了,没想到今日我等还有这样的荣幸。”
“我看这次出行如此隆重,一定是意义非凡,只是不知道滇王殿下是为何?”
“你们没有听说吗,这次殿下是去滇王墓祈福的,祈求上天庇护我们古滇,让我国士兵能够早日击退西汉那群狗|日|的。”
王墓?
寒兮诺一听到这两个字,眼前顿时发亮,一路跟踪护驾的军队来到了古滇王墓,然后潜伏在杂草丛生的林子里。
只见王墓之前的一方祭祀台上,滇王殿下一身华丽的王袍,头上镶嵌着玉石玛瑙的皇冠在灿烂的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
他轻抬袖袍,接过祭祀的焚香,又用香灰水将手洗涤干净,每一个动作都温文尔雅,仿佛是一幅唯美的画面。
寒兮诺从未见过有人能如此风流俊逸,虽然仅仅只是一个背影,但是已经足以让人魂牵梦萦。
她趴在软绵绵的草丛中,春日的阳光透过头顶的树叶,她刚刚吃饱喝足又加上一路来的奔跑,此刻竟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漆黑,唯有天空上的星辰落下银色光华,她揉了揉眼睛,好半响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哪里。
寒兮诺翻身而起,眺望着王墓四周唯有几盏烛火飘摇,琢磨着滇王的军队应该摆驾回宫了,立刻轻手轻脚地靠近王墓。
哪知,一脚踩刚刚踩在入口处,突然听见一阵风声。
寒兮诺还未回头,便感觉到一道寒光劈来,顿时身形一个前扑,旋即翻身一脚踢去,只听“哐当”一声,利剑被踢落在地。
几名侍卫无声无息地冲上来,手里提着寒光闪烁的利剑,目光嗜血地围住她。
寒兮诺笑了笑,什么样的打斗没有经历过,唯有这古人还没机会切磋一下,她觉得异常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