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僵硬的笑容,寒兮诺估计自己说错话了,立刻笑道:“哎呀,人家开玩笑啦,而且入乡随俗,我不会因此让你娶我的,而且,这扳指已经送我了,你可别想收回去。”
话一说完,她便一溜烟儿地跑了,似乎生怕庄君悦一反悔,就将这枚价值不菲的玉扳指要回去。
只可惜,在她转身的时候,她却没有听到庄君悦深情低语,“只要你愿意,我会一生一世不离不弃,直到白头。”
寒兮诺飞快地往刘家庄后跑,突然顿住脚步,有些不高兴地朝着身后道:“你出来吧。”
墨晴面色讪讪地从树林里走了出来,额头上还渗着豆大的汗珠,胸口剧烈起伏喘着粗气,“寒姑娘~”
“墨晴,你成天跟着我做什么?”她注意到墨晴的时候,正和庄君悦从戏棚子出来,后来她坐着庄君悦的马,她就偷偷随在身后一路追随。
被这么一问,墨晴埋着头,走在寒兮诺的身后,“庄主吩咐奴婢一直跟着姑娘,奴婢不敢不从。”
寒兮诺不喜欢墨晴这样子,有些恨铁不成钢道:“刘宸灏又不是你的谁,你为什么对他言听计从,难道你就没有自己的主见吗?”
或许第一次有人这么反问她,墨晴愣了一下,片刻才认真道:“庄主的主见,便是奴婢的主见。”
寒兮诺觉得荒唐,心想墨晴是疯了,或许是被刘宸灏那耀眼的光芒给迷惑了。
还没有回到住的院子,他们遇到了行事慌忙的墨篱。
“哥,你慌慌张张做什么,怎么不在庄主身边?”墨晴见到墨篱的时候,似乎永远只有这一句话。
墨篱拍了拍她的肩膀,却是看着寒兮诺沉声道:“寒姑娘,庄主正在厅中等你。”
寒兮诺一听,顿时暗叹糟糕,刘宸灏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不行,若是干架她的结局肯定是被揍得鼻青脸肿,三十六计走为上策,她还是先避一避风头再说。
“嘶~肚子疼,刚刚肯定在街上吃了不干净的东西,我先去一趟茅厕再说。”正准备转身,却发现什么东西挂住了她的袍子,寒兮诺一个趔趄,回头一看,靠,该死的破狗熊。
只见小雪咧着锋利的牙齿,正死死地咬住她的衣袍,一副怒气冲冲地瞪着她,看样子是不给机会开溜了。
“破小雪,你丫竟然不讲承诺,信不信本小姐踹死你。”寒兮诺气鼓鼓地踹了小雪两脚,但小雪却纹丝不动。
她见硬的不行,立刻笑嘻嘻地利诱道:“小雪乖,你松开嘴,今晚我给你带卤鸡腿,如何?”
果然,小雪有所动摇,但是它犹豫了一下,又将头用力地摇成了拨浪鼓,估计是对昨晚的罚站心有余悸。
无计可施之下,寒兮诺被生拉硬拽地进了大厅。
只见刘宸灏一身紫色长袍加身,领口绣着虬曲的紫荆藤蔓,腰间束着鎏金腰带,越发地被衬得玉树临风。
寒兮诺还是第一次看见刘宸灏穿白色之外的颜色,不禁鬼使神差地多看了两眼,心想长的帅就是好,穿什么都好看。
她斜睨着眼睛,发现刘宸灏面色冰冷,眸子里的寒光直刺骨髓,与温泉里那个笑颜荡漾的模样对比,完全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望着冰冷的俊彦,寒兮诺很好奇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刘宸灏,他的内心究竟是冷漠还是温柔?
不过,她没空琢磨这些,只是挺了挺胸膛,毫不示弱地鼓着一双大眼睛,使劲地瞪着刘宸灏。
时间一分一秒,缓缓流淌。
寒兮诺有些无力了,操,这家伙是要瞪多久啊,老娘的眼珠子都快要抽筋了,呜呜~不待这么折磨人的。
“看够了吗?”半响,刘宸灏却不急不缓地问道。
他看着她的目光深邃幽暗,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袍子上的折痕,那么随意优雅的动作,让人分不清他此刻究竟动怒了没有?
寒兮诺被这句话问得更加无力,只得抿了抿唇瓣,扯着唇角笑道:“差不多。”靠,她竟然这么好心情地说差不多,差不多……
“我有事与你讲。”刘宸灏从座位上站起身,然后一步一步地靠近。
盯着他微蹙的眉头,寒兮诺觉得刘宸灏终于要找她算账了,不过她是应该先据理力争呢,还是先下手为强呢?
不过……她有理由争论吗?好像没有。那有机会先下手为强吗?好像也没有。
这一瞬间,寒兮诺在大脑里快速地琢磨了争论与干架的结果,最后都是惨不忍睹,所以,她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
靠,逃啊~
转过身,她头也不抬地便一股脑地往外冲,可是刚刚跨出去一步,刘宸灏身形鬼魅的一闪,已经挡在她的身前。
寒兮诺躲闪不及,一头就撞了上去,只觉头晕目眩,“砰”的一声摔得四脚朝天,“痛死了,本小姐的小屁屁~”
揉着摔得四分五裂的屁股,寒兮诺一阵鬼哭狼嚎,但是旋即感觉出一道暗影落下,她立刻翻身而起,一面提起脚踹去。
但是刘宸灏微微一抬手,就抓住了她的脚踝,她再一个拳头砸去,又被对方一个拂袖挡了去。
寒兮诺却不依不饶,扭着身子反踹了一脚,张牙舞爪地扑了上去,又抓又咬又扯的,浑然就是一个泼妇的架势。
其实,她觉得她打架的姿势还是很优美的,譬如每次被刑|警追捕的时候,她都可以趁其不意来个偷袭,然后再扯出**的笑容。
所以,她在盗墓界里有个很好听的名字,那就是“**妃子”,可是,偏偏到了刘宸灏这里,先不说偷袭了,就是她练了那么多年的绝技都使不出来,只能本能都反抗。
花拳绣腿下,寒兮诺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开,可是她却顾不得扎起来,只是下意识地扯、拉、撕、抓。
“你打够了没有?”刘宸灏一手拽住她乱舞的双手,一手将她反身一扭,从身后将她整个人禁锢住,语调依旧是那样的不急不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