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私心,应铎问她:“可不可以说一句好中意我?”
她没有比手势,而是做口型,无声地说给他听“好中意你。”
她如此乖巧,明明是被欺负,还认真和他说好中意你,眼睛油黑,带着爱慕和情动。
她是真的中意他。
应铎的声音愈发灼热:“开灯还是关灯?”
她做出拍下开关的动作,但是被他限制住,手伸不出来,所以只能在空气中拍了拍。
应铎觉得可爱得要死,伸出长臂,啪一声关掉了灯,只剩房间门处一盏黄色入门灯。
灯光晃晃悠悠地流到房内,已经只剩下淡淡的浅光,最多能看见物体的影子。
他温声问:“我身上还有件衣服未除,你帮我?”
唐观棋都开始紧张,但他很乖地俯下身来,让她能碰到。
搁着布料,唐观棋已经感觉到有东西在顶着她,她的手指搭在松紧带上往下拉。
应铎在黑暗中呼吸着她发间的淡香,感受着她的动作。
翌日一早。
唐观棋是被来电的声音吵醒的。
应铎的手机在枕头上震,她艰难地眼皮打架,应铎已经拿起手机,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喂?”
不知道对面说了什么,但断断续续,像是很重要的事情,哪怕她听不见具体内容,都知道对方说话很急促。
但面对急躁的对方,应铎只应:“嗯。”“好。”
对方又说了几句。
不多时,应铎就挂掉了电话。
唐观棋终于睁开眼睛,看着他。
她指了指手机,表示问他电话里说了什么。
“袁轲回国了,现在已经在去香港的飞机上,应该再过几个小时就落地。”
爆炸性的新闻传入耳际,唐观棋艰难想把眼睛完全睁开,但昨天晚上太累,她睁不开眼睛。
在再次坠入梦乡前,还在想,袁轲回去得好快,原来他这么盯着他大哥的公司。
美人计其实不使可能都行。
下属要把黄袍披在某个人身上,就算是宋太祖都拒绝不了黄袍诱惑,更何况袁轲。
太好了,她的股票…
她的股票…要…
涨——
还没有想完这句话,她就重新跌入梦乡,一点都爬不起来。
半梦半醒间,她感觉得到应铎起身,给她盖被子。
听得见他很轻的换衣服声音。
她睡的这一侧,旁边地毯上的睡衣也被他捡起。
有一瞬即逝的窸窸窣窣声。
应铎换好衣服,坐在床边看着她。
她乖乖的,漂亮到让人毫不怀疑以后他们如果有孩子,孩子一定会长得很好看。
他伸手,轻轻抚摸她的眼睛,又怕弄醒她,只是很轻很轻,手像是碰到又像是没有碰到。
只触及她的眉毛。
唐观棋不知不觉地坠入梦乡,梦到应铎抓着她的手让她摸他,腿缝被他重重磨着。忽然之间她惊醒,睁开眼睛。
应铎正坐在床边看着她,像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样,眼神有些探究和微诧。
唐观棋有些不解他怎么用这种眼神看自己。
就算是她梦到昨天晚上的事情,他又不知道她做梦梦到什么。
只是梦里自己和像洪水一样正在决堤的感觉未散。
她只用疑惑的表情看着他。
应铎刚刚清楚听见她说了两个字,闭着眼睛,声音急促在说梦话。
和她一起睡的这段时间,第一次听见她说梦话。
声音清脆又娇柔,是十足十一个小姑娘撒娇说话的语气。
“你刚刚说梦话。“
唐观棋猛然坐起来,指着她自己,面露诧异。
“我第一次听见你说梦话。”
唐观棋回忆刚刚的梦境内容,紧张地咽了一下唾沫,比划着问他:“我说的是什么?”
应铎却温声问:“你是不是梦到我?”
对着他的眼睛,唐观棋感觉到她应该是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
她一下全身绷紧。
应铎的视线深邃,像要吸噬她看穿她:“你刚刚说‘不要’”
很清晰的一句不要。
还如此急促,如果不是噩梦,就是春梦。
哪怕昨晚未到最后一步,对一个这么年轻的女仔来说,应该冲击力都很大。
唐观棋一头栽在被子里。
应铎轻笑着,摸摸她的头发:“原来你昨天晚上想说的是这个。”
没有措施的情况下,他不敢冒险,她还有一年的大学生涯,事业也才刚刚开始,如果有孩子,对他来说算是好事,但对她来说太早。
唐观棋想挖个坑把自己埋进去,应铎一直顺她的毛,把她有些乱的头发全部梳理好。
听见她说话他已经很满足,他一直都很想听听她的声音。
原来和她的外貌这么相配,感觉她声音是洋溢着生机的绿色,清脆悦耳。
唐观棋没想到自己说的梦话竟然是这个。
应铎还在她身侧和她说话:“不使怕丑(不用害羞),我想听的。”
她感觉耳朵被他捏了捏,又起来,一头埋进他怀里,应铎好声好气:
“要不要起床吃早餐?如果你愿意,我们下午就返港了。”
她都想现在就返港。
应铎感觉她更黏自己了,昨天晚上她又想要又不好意思,哪怕不开灯都看得见她黑亮的眼睛。
现在她不好意思也要贴着他。
唐观棋赖在他身上好一会儿,才终于愿意把裙子捋捋,做了个拿牙刷刷牙的动作,示意她要去洗漱。
应铎把她抱起来,抱进浴室,让她坐在长长的大理石洗漱台上,取下她的牙刷,帮她挤牙膏,递到她手里。
唐观棋刷牙,他觉得她满嘴泡沫的样子也好看,像漫画里刷牙刷得满是泡沫的小女孩,一举一动都很可爱。
她坐在洗漱台上,腿竟然完全碰不到地,腿在半空中不自觉晃动。
她刷完牙,应铎洗了毛巾把她的脸擦干净,帮她擦眼角擦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