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何渡归表面装热心,实际上借此机会炫耀自己进大投行:“当然可以。”
唐观棋的同届同学拿着自己的电子简历给何渡归看,满脸期待。
而何渡归翻了翻,就开始高高在上的过来人说教发言:
“你这个简历太普通了,本来Y资本就倾向于招硕士,你现在还是本科,实习经验还少,三个实习还都是欧洲资本投行,不如去美资投行,要知道Y资本今年暑假收到了三十一万份简历,只录取了两千多,录取率是0.9%,你这样难以出众。”
对方明明实习很多,不算差,还是被散播到焦虑,不由自主感叹自己和人家天壤之别:“这样学长你还可以进Y资本,真的好厉害,我估计很难有机会了…”
何渡归被这样一捧,反而虚伪地安抚对方:
“Y资本主要看综合能力,如果谈吐上能服务客户,游刃有余,说不定也有机会,我就有个同事,谈吐得体,外表也很好,所以哪怕简历差了一些,投行还是要了。”
对方不由自主燃起希望:“真的吗?”
何渡归微笑:“真的,不过那个同事的大陆硕士也读得很扎实。”
何渡归一边装安慰,一边实际上抬高进Y资本的难度,以抬高自己的身价。
那个学妹一听人家是硕士,综合能力还强才能被招,一下完全灰下心来。
而其他人比那个学妹履历稍微好些,争先恐后拿手机到何渡归面前:“学长,能帮我看下吗?”
何渡归被众星捧月,当然表现出友好,一个个帮他们分析,不管分析得好与坏,总之都是明里暗里享受欢迎和崇拜,抬高自己。
唐观棋同届同学的简历都被看完了,有同学走到她身边,忽然出声:“观棋,你呢,我记得你之前都去很多投行实习过,去年说想去Y资本,今年进去了吗?”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唐观棋,尤其是何渡归。
他心里太清楚不过,她怕是一辈子也找不到,毕竟她哑的。
还Y资本,只是有点名气的投行都不会要一个连话都说不出来的人吧。
问她相当于在搞笑。
不过他颇有兴趣,甚至很想看唐观棋出丑,看一个之前钟意他,还不自量力的追求者丢脸。
她应该被多打击,认清自己的位置,和他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别老是自以为自己和他是一个level,还来追求他。
这种认不清自己位置的人,他最讨厌,一个带残疾的,她就应该知道自己的条件攀不上他。
这种追求也是把他的档次拉低,让别人觉得他就这个水准。
而唐观棋只是对那个同学笑了笑。
她没有回答,只是尽量降低存在感,不想别人问她。
对方追问:“有进去吗?”
她手机打字敷衍过去:“刚刚听你的简历,你大概率明年已经在Y资本的大楼里了。”
那个同学被这样一夸,聊天重心一下回到自己身上:“如果是就好了,我都想进Y资本。”
大家没听见答案,也没有太多关注。
周成恩本来是想圆场,但既然没有引起太大注意,不如直接过了。
不过这个何渡归太能装,只能骗骗那些小学妹小学弟,他身在Y资本,就不觉得Y资本有这么难高攀,只要有强项优势就有可能被招。
更何况就只是进大投行而已,有什么可炫耀的。何渡归看大家都没在意唐观棋有没有进Y资本,有些不满。
她一个哑巴一直这么自信,很招人讨厌,像是惹屎上身。
哪怕她现在和他交集少了,但她追过他,就让他浑身不舒服,想打击她到她该去的位置。
他有意点唐观棋:“进Y资本相当看重表达能力,如果表达能力不行,基本没可能进去。”
话里话外就是说一个哑巴,根本没机会挨边,还幻想能进三大行,是自己在痴人说梦,哑巴就应该走远。
一直站在唐观棋旁边的周成恩忽然开口:“何渡归,你装什么。”
何渡归就想到这个家伙有可能会帮哑巴说话,还一点都不怕地笑着:
“有什么可装的,你不也是在Y资本前台做分析师,我们两个不熟就是真的,但我有哪句话说错?”
周成恩要嘲讽回去。
唐观棋拉了拉周成恩的衣袖,示意他算了。
和痴线对线,不能拿回什么,还惹一身骚,实在没必要在人前争这口气。
她本来也想低调,不让大家注意到她。
她打字给周成恩看:“不要和傻仔争起来,他也只能骗骗学弟学妹了,同届的或者学长姐心里都对他有数,只是不说。”
心里很有可能都已经觉得像个笑话。
周成恩也不想让唐观棋成为那个出头鸟,他不想让别人攻击她不能说话这件事,怕她伤心。
只好忍下。
何渡归看唐观棋给周成恩看了手机一会儿,周成恩就偃旗息鼓。
心里清楚得很,大概率是唐观棋和周成恩说她中意他,叫周成恩别和他起冲突,周成恩才一脸忍气吞声的样子。
何渡归得意的同时,又觉得唐观棋可悲,这个哑巴,恐怕这辈子能攀上条件最好的就是他了,往后只会被现实打击,被别人轻蔑,越找越差。
周成恩钟意哑巴,眼光也是一等一的烂。
周围还是不少人围着何渡归,有人问他最近在Y资本忙什么。
”我们最近在准备并购DF,忙得凌晨两点才下班。”他有意道。
听见是鼎鼎有名的DF,周遭人惊讶:“这么大的case,学长竟然有沾手。”
其实这件事和何渡归没什么关系,他一个刚刚进去的人,哪有机会碰这么大的案子,但不妨碍他吹牛。
何渡归拿着酒杯道:“是啊,一开始维森资本想八十美元收购DF,我们才一起想出资本竞购这个主意,所以现在就并购了。”
根本不知道力挽狂澜的决策是唐观棋建议的。
唐观棋也不出声,对于这种小角色,她觉得出声都多余,何渡归不会有进入她人生的机会。
她但凡在意一分,都是她输。
被狗拉进狗的逻辑里,不值得高兴。
疯狗咬人的时候,不出声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