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中书一声大叫,把旁边的夫人吓了一跳,赶忙坐起来问道“何事惊慌?”
梁中书犹自惊魂未定,颤巍巍的指了指枕边的匕首。
夫人侧身看去“啊!”也是吓得一声惊叫“大人这是?”
“我也不知道,醒来就发现了!”梁中书回道。
这时听到梁中书喊声的下人,急忙跑了过来,敲门道“大人,大人,发生何事?”
梁中书听到下人敲门,才发现门依如昨晚一样拴着,并未曾打开过。
梁中书心里更加疑惑,披了衣服起身打开门,对下人说道“把管家叫来!”
那下人不明所以,赶忙领命去找管家。
不一时管家过来,此时梁中书和夫人已经穿好衣服,梁中书正坐在桌前看着那封信。
见管家过来,把信递了过去,说道“你看看这封信。”
管家疑惑的接过信看了起来,越看心里越惊,等一封信看完神色慌张道“大人,这是?”
梁中书此时已经稳定了心神,对管家说道“这是早上醒来在枕边发现的,上边还压着这个。”说完指了指放在桌上的匕首。
“这!”管家看到匕首,神情更家惊慌。
“最可怕的不是这个匕首,而是我刚才查看了一遍,昨晚上整个房间的门窗,都是关好并落了栓的!”梁中书每每想到这里,心里就一阵后怕。
“去,查一下昨晚值勤的守卫,问一问他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之人,或者看到过谁靠近我的房间?”梁中书吩咐管家道。
“是,小人这就去查!”管家说完慢慢退了出去。
“梁山,卢俊义,唉!”梁中书独自头痛着。
管家把昨天执勤的守卫,仔仔细细的盘问了几遍,也没有任何发现,管家无奈只得向梁中书如实禀报。
梁中书想了想然后说道“去把王太守和闻督监叫来!”
“是”管家领命而去。
不一时,王太守和闻达来了。
“不知大人唤我二人有何吩咐?”两人见了梁中书,先是行了一礼,然后说道。
梁中书点了点头,然后把那封信递给王太守,说道“你二人先看一下这个!”
王太守接过书信,本以为是什么公文,结果一看内容,当时心里大骇。
这王太守是个软弱之人,看见信中的内容,先有五分怕了,颤颤巍巍的看完信,又把信递给了旁边一脸心急的闻达。
闻达接过信定睛来瞧,当闻达看了信中内容后也有些意外,但终究是武将,并没有向梁中书他们那样惊慌。
闻达看完信疑惑的问道“大人,这封信是何人送来的?”
梁中书听了脸上一阵苦笑,心里想道“要是知道是谁送的就好了!”
想完,把整件事情对二人说了一遍。
当王太守听到这封信,是在枕边发现的时候,心里的害怕已经到了顶点,恨不得梁中书直接把卢俊义放了,免得引起祸事。
闻达听了也暗自心惊,问道“大人如何考虑的?”
梁中书叹了口气,说道“此信分明是一封恐吓信,若是本知府就这样被他吓住,恐让人耻笑,因此我才唤你二人来,就是想听听你二人的意见。”
王太守一听,赶忙回道“大人,这送信之人既然能来一次,就能来第二次,为了大人的安全着想,下官认为应该暂缓行刑,反正那卢俊义在牢里也跑不了。
只要朝廷平定了田虎,转过身再剿灭了梁山贼寇,到那时杀不杀卢俊义,还不是全凭大人的心情?”
听了王太守的话,梁中书心里有些意动,他主要也是担心自己的安全。
“大人不可”就在梁中书在那犹豫的时候,闻达大声阻止道。
“大人,如今斩首卢俊义的告示已经发出,若是现在反悔,会对大人的名声不利。
若大人担心自身安危,末将愿这几日亲自带人守卫,绝不让贼寇有机可乘。
至于书中写的内容,不是末将夸口,就怕那梁山贼寇不来,若来时,凭我们大名府的强兵猛将,定让他们有来无回!”闻达大声的对梁中书说道。
梁中书听了闻达的话,脸上一喜,高兴的说道“若有闻督监亲自领人护卫,本知府当高枕无忧矣!”
王太守还想再劝,梁中书一摆手说道“不必多言,我意已决,卢俊义按原计划行刑!”
“大人英明!”闻达赶快拍了一句马屁。
“哈哈哈,这几晚就有劳闻督监了!”梁中书开心的说道。
“大人放心,大人的安全包在末将身上!”闻达大声保证道。
梁中书三人在这里商量的时候,时迁几人也在讨论此事。
时迁说道“我料想只凭写一封信,定不能让梁中书下定决心,所以我打算今晚再去给他加一把火,让他不想答应也得答应!”
石秀一听时迁晚上还要去,赶忙劝道“兄弟不可,你昨夜已经吓了他一次,那梁中书岂能不做防备?
若是今晚再去,万一中了埋伏,岂不是枉送了性命?”
“是啊,哥哥,今晚再去太危险了,小弟代主人谢过哥哥好意,不过真的不能再去了!”燕青也赶忙出言阻止。
“哈哈哈,无妨,我心里早有主意,他们就算有埋伏也抓不住我。”时迁依然自信的说道。
三人苦劝无果,只得答应。
傍晚,闻达果然领着一队人马前来守卫。
只不过闻达的到来,早被提前过来打探的时迁看在眼里。
时迁见到是闻达领兵而来,嘿嘿一笑,心中想道“这梁中书还真下本钱,不过即使如此,我也要让你们知道什么叫做徒劳!”想完转身走了。
时迁回到客栈挨到天黑,便揣上燕青新写的书信,换上夜行衣,与几人抱了一拳,转身出了房门。
这一次时间比昨天提前了许多,因为时迁想多观察一下情况,以好选择时机下手。
时迁悄悄来到昨天那处院墙,攀上墙头伏了,暗暗观察院中情形。
时迁在墙上偷偷观察了许久,让他发现一个问题。
梁中书的房间里,自从他来便一直没有动静,虽然点着灯,但是却一直不曾有人出入,也听不到半点说话的声音。
按理说现在时间尚早,梁中书又是知府,不可能睡这么早觉啊,还有那个闻达也一直不曾出现,他带来的官兵,时迁都在院子里看到了,就是不曾见到闻达。
时迁低头想了想,忽然笑了“好啊,你们还真给爷爷下套啊!”
经过半天的观察和分析,时迁敢断定,呆在房间里的不是梁中书,而是闻达。
“嘿嘿,跟爷爷玩这套,你们还嫩了点!”时迁想完便从墙头退了下来。
既然已经确定梁中书不在这里,那么时迁便没必要从这里守着了。
时迁从墙外来到另一处院子,悄悄攀上墙头,依然伏在墙上仔细观察。
看了一会,时迁确定这里没有埋伏,便轻轻翻进了院子。
时迁凭着灵巧的身形,一个院子一个院子的找着,终于被他发现了端倪。
原来是一个端酒的丫环,引起了时迁的注意。
在梁中书的府里,能让丫环端酒伺候的,定是梁中书本人无疑。
时迁心中一喜,悄悄的跟了上去,果然在另一个院子的客房门前,这个丫环敲了敲门进去了。
时迁悄悄来到窗下,就听里面传来梁中书和夫人说话的声音。
时迁见时间尚早,何况梁中书还没睡,便几个轻身爬上了屋顶。
在屋顶上一来不容易被人发现,二来也能更好的观察院里的情况。
时迁就这样悄悄的在屋顶上伏了,一直挨到二更天,确定梁中书和夫人已经睡熟,院里也没有危险,这才下来。
送信的过程就如昨天一样,先落了门栓,悄悄进屋,把信和匕首都在枕边放了,又悄悄关好门,放回门栓。
做完这一切,时迁嘿嘿笑了笑,便迅速的走了。
第二天早起,当睡眼朦胧的梁中书,看到枕边放着的匕首和信时,吓得“啊”的一声大叫出来。
“怎么了?”他的夫人首当其冲,被吓的一下坐了起来。
“啊!”当夫人见到匕首和信,也吓得大叫了一声。
随着梁中书的一声大叫,整个院子里都乱了起来。
不一时就听到了敲门声,以及管家惊慌失措的呼唤声。
此时高俅梁中书反而平静了下来,他和夫人慢慢的穿好衣服,然后下床,打开依然栓好的房门。
这时闻达也已经赶了过来,见到梁中书出来,赶忙问道“大人,发生了什么事?”
梁中书淡淡的说道“自己进去看!”说完便向大厅走去。
当闻达和管家进到屋里,见到枕边放着的匕首和信,全都瞪大了眼睛,脸上写满了不可思议。
闻达赶忙转身也向大厅走去。
当闻达到时,大厅里除了梁中书,王太守也到了,两人正在说着什么。
梁中书见到闻达进来,也没有责备他,只是淡淡的说道“刚才我与王太守已经商量过了,一会便重发告示,就说因为突发原因,卢俊义暂缓行刑!”
闻达听了,知道梁中书已经开始不信任自己,不过这也怪不得梁中书,是自己的确把事情办砸了。
“遵命!”闻达失落的回道。
当时迁等人,在街上见到官府的告示时,脸上全都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卢俊义的命总算暂时保住了!
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