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我怎么样才能算长大呀?”李氏在王嬷嬷离开之后,悄声问道。
“怎么了?”苏夏至疑惑地看向李氏,她好奇李氏为什么会这么问。
“嬷嬷经常看着我流泪,还说如果我长大就好了,”李氏说这话的时候,眸中的伤心遮掩不住,“可我不知道我怎么样才能长大,明明我已经长得比嬷嬷还高了!”
“嬷嬷说的是心智。”苏夏至温柔地望着李氏,耐心的解释道,“你会有长大的那一天。”
李氏笑了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可爱极了。
苏夏至亲切地跟李氏聊了很多,在李氏的世界里,王平就是哥哥,嬷嬷是她最亲近的人,她都觉得李氏现在的生活挺好的。
但是人不能总活在梦中,李氏的梦也该醒来了。
李氏为自己编制的美梦,也该破碎了。
苏夏至跟李氏聊了很多,还邀请李氏明天到顾家酒楼吃饭。
当李氏跟苏夏至道别之后,王平一脸紧张地走到苏夏至跟前,“顾夫人,我娘子可还有救?”
苏夏至笑着点点头,“我有法子帮她,只不过,我需要她跟我一起去长石镇。”
王平被苏夏至的话语给弄懵了,他不解地看着苏夏至,纳闷地问道,“为什么要去长石镇?”
苏夏至笑而不答。
“我知道了,到时候我陪着她一起去长石镇。”王平当机立断地下定决定,李氏是他的心头好,只要李氏能变得正常,就算是让他下地狱,他也心甘情愿。
回去的路上,许城不解的看向苏夏至,“如果你需要荷花,我让人去接荷花过来。”
“这算是一个原因,”苏夏至偏头望着许城,认真地询问道,“我只是想让她再过一些简单无忧的生活,因为日后她再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天真无邪了。”
许城深深地看了眼苏夏至,想起他爹许营走的那一天,他一夜间就长大了。
每当许城回到家许家,面对许家人的质疑,他的心也会痛,也会对家人失望,久而久之,他真的不想再回许家了。
接下来的几天,苏夏至和许城忙活着胭脂铺和茶馆的生意。
茶馆的说书先生是许城以前的一个瘸了腿的老兵,那老兵念过几年书,一听说有活干,高兴地合不拢嘴,回家就将苏夏至写的话本看了七八遍,大体的情节都已经记得差不多了,第二天还专门跟苏夏至说了一段。
苏夏至对于说书先生十分满意,现在只等茶馆开业了。
王大瓷将做好的玻璃制品送来了,苏夏至对于王大瓷的工艺满意地紧,专门跟王大瓷订购一大批的玻璃瓶。
许家胭脂铺一开业,江小婉迫不及待地跑过来,二话不说直接办了千元贵宾卡。
府城那些大家闺秀为了能和江小婉沟通,也一个个去买许家的胭脂,许家胭脂铺第一天就赚了几十万两银子。
许城看账本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住了,他家娘子赚钱的能力也太可怕了吧!
原本一瓶护肤水也就几两银子,苏夏至直接将一瓶护肤水提到十两银子,再说了,许家开业第一天因为有七折活动,所以很多人直接办了贵宾卡,贵宾卡也分了不少等级,大部分人选择一百两的白银贵宾卡,千两银子是黄金贵宾卡,万两银子是钻石贵宾卡,十万两银子起步的贵宾一律是星耀贵宾卡!
“别看今天卖得好,接下来三四个月可能都没生意,毕竟有钱人并不是很多,护肤品又是个耐用的东西,很多人一个月才能用完,就算她们去胭脂铺买护肤品,只要她们刷卡,咱们一时半会收不到银子。”苏夏至郑重其事地解释,生怕许城会以为每天都能都能赚那么多钱。
“我知道。”许城又不是那种木讷什么都不懂的人,府城的扑通铺子一年到头赚十两银子已经算极多的了……
回家的事情提上了日程,苏夏至和许城两个人简单的收拾了下,毕竟他们两个人来到府城也没带多少东西。
王平本以为劝说李氏离开府城是件很难的事情,没想到他刚提出这件事情,李氏就兴高采烈地点头应下,还嚷嚷着要吃苏夏至做的糕点。
王平每天都得安慰李氏,说苏夏至最近在忙,过两天就能瞧见苏夏至了。
但是李氏现在心心念念的就是糕点了,可怜巴巴地拽着王平的衣袖,央求王平带她去见苏夏至。
王平的脸一天比一天都黑,他觉得李氏最爱的不是他了。
王平生怕李氏回头忘记自己,一天到晚陪在李氏身边。
王嬷嬷瞧见王平这么紧张李氏,喜得眉不见眼,不过让王嬷嬷奇怪的是,刘春宵竟然不让人过来请王平过去。
刘春宵慵懒地靠坐在贵妃椅上,半眯着眼睛,听着下人汇报李氏那边的情况,唇角勾起一抹灿烂的弧度,“他当真要跟着去?”
含玉听刘春宵这么问,恭敬地答道,“是,老爷要陪大夫人出远门,夫人,您就不怕大夫人清醒过来吗?”
刘春宵垂眸望着自己的指甲,瞧着红色的指甲油褪了些,淡淡的说道,“我巴不得什么大夫人早些好起来。”
含玉困惑地望着刘春宵,她不明白自家夫人为什么会这么说,老爷地位崇高,自家夫人好像对老爷一点也不上心。
难道她家夫人还喜欢顾公子?
含玉不敢问出,她只是一个下人,哪有资格问主子的事情?
“下去吧,若是老爷来找我,就说我来月事不方便。”刘春宵漫不经心地打发了含玉。
室内就剩刘春宵一人了,她轻轻地撩起袖子,看着手臂上青紫的鞭痕,恨意溢满了双眸。
倏地,外面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刘春宵忙将袖子放下来,半靠在贵妃椅上,神色恹恹。
“夫人,”含玉走进来,没有抬头,“顾公子和顾夫人来了,您要不要见?”
“见,当然得见了。”刘春宵笑了起来,就像是三月的阳光,温暖极了,眼睛明亮,“正好对她说再见!”
此生,再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