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银声音颤抖着,边磕头边乞求,“夫人,求求您行行好,千万不要划伤了奴婢的脸,奴婢的脸要是有点伤疤定是生不如死,奴婢求求您了。”
“也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你要是不乖乖回答仔细你的脸。”苏夏至对于小银的表现很满意,说句实话,她也挺害怕自个毁容的。
小银泪眼婆娑地望着苏夏至,湿漉漉的睫毛打着颤,苍白的嘴唇轻轻地张开,“夫人,您杀了我吧!”
苏夏至眉头拧了拧,小银这人连死都不怕,为何还怕脸上有伤?
苏夏至递给徐荷花一个眼神,徐荷花立刻秒懂,直接催眠了小银。
“你问她为何害怕脸上有伤。”苏夏至觉得小银的反应有些太奇怪了。
徐荷花照着苏夏至说的话问了小银,被催眠的小银便将春竹的事情全盘托出。
当年房星棋发现身边的大丫鬟春竹被脸上起了痘痘后,便让春竹回家歇息了,过了三天,房家人就发现春竹跳井而亡,帮春竹料理后事的就是小银。
当时小银也没想那么多,帮着春竹收尸,结果发现春竹身上红一片紫一片,下/身更是惨不忍睹,她就多了一个心眼,去查了查春竹死前三天的信息。
结果发现春竹根本就没回家,而是被房星棋送去了楼里,接了三天三夜的客人,结果死在了床上。
之后春竹就被房星棋派人丢到井里伪装成跳井自杀。
小银是个聪明人,知道这些事后,她对房星棋就更上心了,对自个的脸也上心,生怕起个痘痘碍了房星棋的眼。
苏夏至和徐荷花沉默了,房星棋这人真是阴狠毒辣。
解除了小银的催眠,小银只是愣了下神,之后继续对着苏夏至磕头认错。
“既然不愿开口,那就休怪我的不客气了。”苏夏至拉着徐荷花一起朝着外面走去,旋即将张氏叫过来,“二嫂,这人你别弄死了,也别弄花了脸,剩下的随你。”
“打人我在行,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人瞧出她被打了。”张氏这人想法简单,这狐狸精打了她男人,可不得打不回去,老许家的人哪能吃这种亏。
苏夏至将三七和徐荷花一道叫过来,低声道,“你们二人仔细点,千万不要将小银放出去,荷花,甭管什么人靠近,你先核查身份。”
“嗯。”徐荷花老老实实地应了声。
苏夏至的目光落在徐荷花身上,开口问道,“你今年十六了?”
“虚岁十六。”徐荷花老老实实地说道。
“年纪不小了,是该成亲了。”苏夏至若有所思地说着,目光落在三七身上,“你今年十五了吧。”
三七的脸顿时红得出血,娇羞地应了声。
“你也该成亲了,”苏夏至笑着打趣道,“今年要是没什么大事儿,就把你们的事办了,你们嫁过去后也别着急生孩子,再养养身子,等身体壮实了再要孩子也不迟,反正我想着我十八之后再要孩子。”
“为什么要等到十八岁?”徐荷花虽然害羞,还是将心中的疑问问出来,在她看来,自家夫人说的绝对不会有错。
“其实咱们十八岁的时候,才真正算长大,那时候怀孕,生孩子不伤身子。”苏夏至笑着开口,目光落在她们二人身上,“回头我让相公去京城买些好料子给你们,等大杨村的房子建好了,你们就从那边发嫁,咱们办的利索点。“
苏夏至瞧着三七脸红得都快要埋到脖子里去了,笑着打趣道,“三七,你这样可不行,回头你家田秀才还以为我欺负你了。”
“夫人。”三七娇羞的叫了声,原本田秀才跟她说要来提亲,被她拒了,她还想多伺候夫人几年,“我还小,还想多伺候你几年。”
“你等得了,可是田秀才可等不了,”苏夏至笑着打趣道,“他可是盼星星盼月亮的想把你娶回家,再说了,把你们一直留在身边,回头你们在记恨我不让你们嫁人。”
听着苏夏至这么说,三七的脸更红了,气得一跺脚,飞快地朝着自个屋子跑去,她要是再站在这儿,铁定被自家夫人羞得没法见人。
瞧着三七跑了,苏夏至这才对徐荷花说道,“江州现在已经是陪戎校尉从九品上,现在北方有战士,也是他容易立功往上爬的好机会,你跟他商量商量,是让他抽个时间跟你成亲,还是再等等?”
“嗯。”徐荷花眼圈有些微微泛红,在遇到苏夏至之前,她从未想过自个也能当个官夫人,或许有人觉得从九品上芝麻绿豆点的小官没啥用,但在她看来,已经是极好的,“我这几天跟他说说。”
其实徐荷花也想早点成亲,只是一想到徐家那堆破事儿,心就凉了,她倒希望自个是个孤儿,无父无母无哥,那样也不用担心家人吸干自个身上的每滴血。
“不管你们怎么决定,回头跟我说声。”苏夏至也知道徐荷花有自己的难处,虽说这世上很多事情用钱就能解决了,可亲情这东西,却不是那么容易断的。
按照她的猜想,不用几天,安置灾民的事情就会确定下来,她需要提前准备。
黄豆七文钱一斤,苏夏至打算按照十五文钱两斤收购,红薯市面上四文钱一斤,她打算十文钱两斤收购。
或许有人会觉得她给的价钱高了,实际上当黄豆变成豆制品,红薯变成粉条,利润可就是翻了好几番。
如果她有能力的话,自然希望作坊能够在自个名下,那样能省去很多麻烦,只不过她背景不够深厚,就怕有人在背后使绊子。
苏夏至正写着计划书,张氏的笑声愈来愈近,她抬眼看去,见张氏进来了,忙笑着请张氏坐下。
“以前不知道揍人还是个出力的活儿,回头我得好好锻炼身体了。”张氏笑得一脸爽朗,想到柴房里奄奄一息的小银,面上的笑容渐渐淡了下来,“谁想要害咱家,问出来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