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霜降猝不及防,被人撞得险些没掉下河去,她忙反身护住没站住的马霖,看着下头湍急的河流,心里是一阵阵后怕!
若是方才她动作慢点,马霖还不得被撞下去了。
河下多礁石,水流又急速,一个孩子掉下去,可就只能溅起个水花!
她心里来气,扭头就瞪向来人,见得个熟悉的面孔,她顿时就忍不住呵呵了一声。
“王照明,你这是做什么?给我让开!”
来人就是王照明,现在他脸上满是憔悴,再不去之前的意气风发,下巴处都有阵阵青茬,他紧紧地攥住了陆霜降的胳膊,语气焦灼道:“阿霜,我听说你要相亲了,是不是真的?”
陆霜降见他纠缠不休,眸色泛冷,想要扯回胳膊,他却死活不肯松开,“王照明,我相不相亲,跟你有什么关系?倒是你,马上就要喜当爹了,那就担起你身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莫要叫人看扁了!放手!”
王照明却是不肯,他深情款款地道:“阿霜,我当时是鬼迷心窍,才叫陆桂香那贱人给哄骗了!我这阵子思来想去的,脑海里心里想的可都是你啊!我,我喜欢的是你啊!阿霜,你……”
陆霜降叫马霖退后到桥下,这才把手里的东西往桥上一扔,强行把王照明的手给撸下来,以一种奇异的角度,居高临下地睥睨着他,“你可别介!我嫌你心脏!王照明,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叫犯贱。我以前和你订婚,你非得跟陆桂香纠纠缠缠,别给我扯什么鬼迷心窍,那不过都是借口,一个巴掌拍不响,感情是陆桂香强脱了你的衣裳怀孩子的?”
“这话说出去,怕是狗都不信的吧!现在你有什么资格到我跟前来扮情圣?我听着可都犯恶心了。你设计我的时候,可没惦记着上我!怎么,现在知道我们村鸡舍的事情了,想来蹭点好儿?还是说,陆桂香没你想象中的好,又被人当时抓奸丢了你的面子,所以你不肯答应这婚事了?”
“王照明,这么看,你可真不是个男人!左右,这小定礼我可都是一分没要的退了。当时可说得明明白白,你我桥归桥,路归路。你要再敢堵着我,就别怪我大喊,叫人看看什么是不要脸!到时候传到你的单位,你看你领导还敢要你这样名声败坏的员工吗?”
王照明闻言,不由瑟缩了下,但想到陆霜降现在那一身妙手回春的兽医术,他就不甘心。
“我知道,你要跟晏家人相亲,他家可不都是好相与的,特别是他娘……”
陆霜降挑眉:“那我可谢谢你的关心了!至少,你比这披着人皮的畜生强!”
这时,却又见桥头一个人如风火轮一样冲了过来,嘴里还传来了阵阵怒吼声,“陆霜降,你个贱人,你还敢来勾引我男人!”
说着,就急匆匆地去抓王照明的手,“王照明,你什么意思?你居然跟这个贱人牵牵扯扯,你忘了是谁把我害成这样的吗?”
来人正是陆桂香。
刚才她难得出来遛弯,一路上都躲着人走,就想着村口人少,就特地挑了小路去。却没想到,还没到村口,远远就见到桥上有人拉拉扯扯,定睛一看,赫然就是陆霜降和王照明。
她第一反应是王照明来看自己,结果被陆霜降给缠上了!
要知道,王照明的家庭背景那么好,她当时就是瞧中了这个,这才会使出了浑身解数去勾引。
却没想到,出了这档子事,现在她见到陆霜降那是恨不得扑上去啃她的骨吃她的肉的!
所以,她冲上来第一件事,就是伸手要去挠陆霜降,“你个小婊子,你可是害苦我了!我连门都不敢出,你居然还敢勾搭王照明,你是不是诚心想看我笑话?看我不挠死你个小贱人!”
这人的脑回路有时候就是这么清奇,明明就是自己设计不成,反而自寻苦果,却非得是怪别人不中招,反而还击害了自己!
两人中间隔着个王照明,加上中间桥又窄,陆桂香要去碰陆霜降,就非得挤开王照明。
王照明脚下晃荡,不由不耐地摁住了陆桂香,“够了,陆桂香,是我来找阿霜的,跟她没有关系,你别胡搅蛮缠!我就最看不得你这副泼妇样,实在是倒胃口!”
“什么?我泼妇?你以前明明说我是可爱,好啊,你现在是嫌弃我了,就想着陆霜降这个贱人是吧?说,陆霜降,你到底喂了他喝什么迷魂汤?”陆桂香简直要歇斯底里了。
陆霜降皱了皱眉,“陆桂香,你别到处攀咬人了。你要是真有本事,就把王照明看好了,别让他来找我,我看他就烦!该说的我也早说过了,之前的事也不作数了,你们结婚也好,离婚也好,都跟我没有关系了!让开!”
要不是回村就这条路可走,她早改道,根本就不会跟他们多说半句。
“阿霜,你听我说,我是真的对陆桂香没有好感的,我是心里真的只有你,你就信我这回,你别相亲,我,我再去你家提亲……”王照明见她要走,忙叠声道。
闻言,陆桂香第一个跳起来,“好啊,你们两个狗男女,居然敢这么欺负我!陆霜降,我今天不撕撸开你这层狐媚子皮,我跟你姓!”说着,就面色狰狞地扑来。
王照明闹得心烦,“你烦不烦,阿霜又没做错什么?你给我滚!”
陆桂香恨道,“好啊,王照明,我给你做了那么多事,你居然敢对我,你个没良心的,我今天不打死你们,我,我就不活了!”
结果,倒是王照明和陆桂香打了起来,推搡打闹间,王照明愤怒地推了陆桂香一记,却不妨这里是高桥上,生生把她往桥下推去了。
而陆桂香那一瞬间,也不知是哪儿来的力气,反手抓住了王照明,也扯得他掉下了桥。
随着扑通一声,两人都跌进了滚滚河流里。
“怎么回事?”正在这时,就见自村口快步奔来的身穿军装的晏承楼,面色冷凝地边问着,边开始脱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