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多月来,于小山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开始的时候还试图跟她交流,到后来就是她骂他听,骂完他会说:“行了,今日份的发泄结束了。去睡觉了。”
然后她开始一天的工作,他进入睡眠状态,一个月来天天如此。而这两个奇葩从这样的交流中居然也能找到一种莫名其妙的默契。
当这份默契断了的时候,孟串儿自然知道出事了。
蓦然间发现,江湖夜雨十年灯,这十年无论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错过或者误会,旁人无法体会到的细微末节只有对方知道。
孟串儿也不再是三年前的孟串儿,要知道这三年的摸爬滚打带给她的,是更加敏锐的直觉和判断力。
但是会出什么事呢?现在想来,这一个月光顾着骂了,骂的过程中她说了不少自己的近况,而对于他的近况却一无所知,根本也没有给他任何机会说话啊。
真是蠢啊,光顾着自己了,这会儿开始有那么丁点自责的意思了,不管咋说,肯定得先查到他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她立马给小城打了一个电话,这货居然没在睡觉——要知道小城的工作状态现在基本都是晚上要应酬到后半夜,然后睡觉。
所以中午十一点前只要小城是清醒的,就绝对是反常的。意识到这一点的孟串儿努力把情绪调整了一下,她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点。
“嗯?干啥呢?”
小城的声音有一丝慌乱:“没干啥啊,呆着呢。”
“于小山跟你联系了没?”
“没……没有啊,你不天天开骂呢吗,问我干啥!”
“是吗?”
“啥玩意是吗是吗的?你一天天的管好自己得了,他一个挺大老爷们能出啥事儿?行吧,我今天一堆事先不聊了。”说完这句小城就给挂了。
小城这小三年也在飞速成长,现在资本圈子里也是跺一跺脚,圈子跟着动一动的大佬级人物了,可是在孟串儿面前的气势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矮半截儿,可能在小城的成长中,孟串儿属于导师级别的人物。
小城的态度基本可以断定出事了,因为短短几句话里有安抚的意味在里面。有安抚必然会有动乱,而在动乱之前就急着安抚就一定是大事。
孟串儿开始像一个困兽,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笼子的每一根铁都成为困住她的板上钉钉,在祖国就算有通天的本事,在远隔重洋的女神国牛姚省恐怕都无济于事,甚至连头绪都没有。那里的夜色浓重,这边却是黎明破晓。连时间都在诉说的巨大的阻隔。
按照于小山的性格,这是故意在瞒,他想要瞒的事情,自然很难查到,孟串儿这小三年早就认清了这个事实。
她只是不知道事情还能不能控制,目前最希望的是能再接一个电话,再接哪怕一个微信,哪怕一个“嗯”都行,但这些都成了奢望。
她工作也工作不下去了,呆也肯定呆不住了,交代了曾婷婷和于畅一声。她去了雨山茶楼,小城没在这里。这货这几年自从于小山走后,把这个茶楼给他,他几乎每天一有时间就到这里待着,大伙也都知道有事儿到这里找他。
小城也终于明白于小山当年为什么开了一家这么个店,也不怎么挣钱,主要是这地方让人呆着心安,这里面的装修也是当时于小山费尽心思弄的,人文、幽静、禅意全部已经十足,所以他几乎除了工作都长到这里了。
孟串儿在茶楼大门口的角落里蹲着,抽烟,从天亮抽到天黑,身边的烟头都快堆成小山,小城晃晃悠悠过来了,下车就直不楞登就想往茶楼里面走。
“傻比!”孟串儿骂了一声。
这货一转头:“我艹!你蹲那干啥!黑灯瞎火的想吓死谁呀!”
孟串儿没吭声,跟前台的小丫头说让准备一份牛排,接着他俩上了二楼的办公室,一进办公室小城好像一个瘪了气的气球,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孟串儿拿着西餐刀在手上摆弄着。
“说吧,他出什么事了?”孟串儿一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