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我们不走丢正文卷第一百九十一章孟串儿番外之三世小畜生悠悠黄泉路,人影绰绰,到处都是凄凄惨惨、阴风阵阵。
鬼差待我还算客气,说我是修行之人,过阎罗王殿审判的时候连阎王都让了我三分。
他们说我虽没能证得果位,但是一心向善,并且劝人为善,且为他人讲经说法,有让他人放下屠刀的功德。
我怎么都觉得这个所谓的他人,只有一个人,就是润国。
因为从小到大接触的除了师父师兄,只有润国。师父师兄,自是不需要我讲经说法的,他们也没有屠刀可以拿起来。
如今来到这里,我才觉佛经所说地狱等事,所言不虚。劝众生莫以为小恶,无以为意,死后有报,纤毫受之,纵使父子相逢,歧路各别,无有替者。
阎罗王威严无比,端坐正中央,手中锡杖尽显一片肃杀之气。
他查阅了我的生死簿后,又让我站在三生石前,说是能见我前世今生。
但是我却看不见,什么都看不见,于我而言,这就是一块比较大的石头,形状特殊点,摸上去触感特殊点,无它。
阎罗王沉吟了片刻道:“这魂,居然身带血契?已经有很久未见过这样的魂魄了。”
像是自问自答,我不作回应。
“空如,汝虽未成圣者,无果位,但汝善念至纯,投喂放生生灵无数,且最后万箭穿心却也是为了保护旁人,而非一己之私,按律汝轮回当生帝王之家。
但是身为沙门汝却破荤腥戒,生色玉心合该有一轮牲畜报免汝地狱之苦,一会儿去轮回井投胎作报报满之后去人间帝王家生受去吧。
原本,吾不该多言但汝有血契在身生生世世纠缠甚深,游魂已无,更是手无缚鸡之力,为防汝更苦不堪言吾不得不提醒汝
引诱汝破种种戒的公主,中阴寿命还有一年,也就是阳寿七年,阳寿殆尽来此受审,势必要进五百小地狱受苦……”
我静静伫立听了这么久第一次中断了阎罗王的话:“尊者慈悯,我日日都在佛前念经回向给润国怎地仍换她地狱之苦?我要如何才能解脱她的地狱之苦?可以相替吗?”
阎罗王冷笑道:“若非汝日日念经回向的大功德,她就要进五无间地狱了求暂停苦一念不得,无有出期。
父子至亲都无可代受的苦原本不可相替。但是汝因以血魂为盟立下血契汝便可以代她受部分苦。
只是若如此,汝不仅要三世皆为牲畜,且要跟在她身边被她打骂,甚至杀死,最后才算符合血契,这还不如地狱啊。”
我点点头:“只要润国不入地狱受苦,我愿三世为牲畜。”
阎罗王震了震锡杖,发出震动整个阎罗殿的不可思议的威重声响,他长叹了口气:“也罢,汝去罢。”
牛头马面陪我走到奈何桥边,有一个阴森老迈的妇人递给了我一碗冒着诡异绿幽幽光芒的茶:“快饮快饮,抛掉前生恩怨烦恼,饮完好去桥边入轮回。”
我觉得这位婆婆很是熟悉,却记不得在哪里见过了,不禁低头好笑,在哪里见过,印象中我也只死过一次而已。
我知道这碗绿绿的东西是孟婆茶,大抵每个人走到这里都会知道。我一口饮尽,好酸好涩,像是我对……的感情。
孟婆盯住我,颤巍巍又拿出一碗孟婆茶:“小伙子,若不想受苦,再多喝一碗吧,把你心中所想连根拔除,这血契才有解除的机会啊。”
我连连摇手:“不必了婆婆,这茶难喝得紧,您还是留给别人吧,我去啦,婆婆下一世再会。”
别人都是牛头马面拿叉子叉下去的,但是他们两个并没有叉我,而是很客气地请我自己跳下去,我双手合十谢了谢,转身跳了下去。
噩梦惊魂无底洞,甜梦醉人一场空。奈何桥边跳下去,我就醒了。
我怀疑时间出了问题,老子就是把这个梦写出来,或者重新回忆一遍,需要的都不仅仅是三个小时。
但是一看时间,我的确只睡了三个小时。
这样不好,我没有孟婆茶可以喝,两世的记忆重叠在我身上,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梦里的每个细节都如此清楚,清楚得我心思暴躁,非常想打架。而且这跟侦探一样,每一次给我留点尾巴让我猜,我猜尼玛个爪子。
我给李燕儿打了个电话,脱口就问:“所以我的后三世因为这个什么鬼润国公主的,当了小畜生是吗?”
李燕儿被我问得莫名其妙:“串儿,你说啥呢?什么小畜生?”
“得得得,给我开阿卡西记录。我看看我是怎么当畜生的。”
李燕儿知道拗不过我,只能按照前两次的流程重新开始了阿卡西记录的读取。
“我的下一世是什么东西,就是和尚之后的那一世?”
“我亲爱的孩子……”
“滚犊子吧你可,我不是你亲爱的孩子,哪点对我亲,又哪点对我爱了?直接说!少废话。”
“…………阿卡西的记录读取者告诉我,你那一世是头牛,勤勤恳恳的老黄牛。”
“于小山呢?他又是什么鬼东西?”
“呃……我读取不到他的阿卡西……他没有允许过我……”
“好的,你就根据经验去看跟这头牛纠葛最深的是什么玩意儿就行了!”
“牛……只有跟他的主人纠葛最深……”
“公牛母牛?”
“嗯……不重要,因为这头牛跟其他任何牛都没瓜葛。”
我咬牙切齿:“好,那就看那个二比主人和这头牛。”
“主人家徒四壁,只有一头牛可以用来犁地,后来牛的腿不小心受伤了,但是你的主人也身患重病,无法自己犁地,也没有其他牲畜可以代替,就只能不断地抽打牛。边打边流泪,他也心疼牛。”
“牛是怎么死的?”
“他父亲去世,家中无丧葬费,他又是个孝子,只能将牛杀死分割然后卖掉。”
我忽然特别特别地心疼我自己,我不想做这种梦,我不想体会当牛的感觉,还是一头努力工作,不断被打骂最后还要被最重要的人杀死分尸。
“不是说是黄牛可以犁地吗?整头卖出去不是比牛肉更值钱?”
“牛老了,无法干活了。”
电话这边的我的指甲紧紧嵌在手掌心,直到深到破皮出血,我才恍然发觉。这他妈的什么艹蛋的前世!
忽然不想问下几世,不然直接问生帝王家那一世好了,现实凄苦,过往更凄苦,再没点乐子我简直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