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听了勃然大怒,对舒方城大打出手,最后把他骑在身下逼问那导演的具体下落,可舒方城被他打得就算口鼻喷血都不肯告诉他。Www.Pinwenba.Com 吧他失意离开,本不想继续理会舒方城,因为他很清楚自己的实力还不足以向当年害他家破人亡的舒家报复,可舒方城却反而像疯狗一样死咬着他不放,处处跟他作对,仿佛是他裴泽骞对他舒方城做了一件多么疯狂的坏事一般。这些年来,舒方城不断地挑衅他,他视而不见,只默默地搜集着证据,打算在最恰当的时候给舒方城以致命的一击。却没料到尹霜的突然出现,让所有的一切失了控。那次,当舒方城终于告诉了他安筱然的下落,当他终于找到了安筱然,重新将她真真实实地拥在怀里的时候,他第一次感觉到自己那颗残缺不全的心在慢慢复原。可惜的是,幸福是如此的短暂,在他还来不及细细地咀嚼她的美好,她又那样匆匆地离去。她说她爱他,从始至终只爱他一人。可是她不想只活在随时可能失去的爱情里,她想要事业,可以让她真真实实地有存在感的事业。她不肯听他的誓言,就那样无情地从他怀里离开,骄傲地离去。他以为他们再也没有未来,一度心死如灰。却没想到才二十来天,她突然向他求救,突然告诉他要重回他身边,与他重新开始。看着满脸泪水的她,听着她那极度诱惑的语言,裴泽骞听到自己的心跳得又快又急,仿佛想要冲破胸膛。他当然要她啊!她是他一辈子的渴望!他想给她他的一切,就算是生命也在所不惜!老天爷终于开眼了……
“泽骞!我们多傻,竟然错过了那么多年的好时光!”安筱然激动得又哭又笑。“还不晚!现在让我们将时间一点一点地追回来!”裴泽骞又激动又愉悦,一伸手将她腾空抱了起来就朝房间走去。房门关上,刚清好场的黑子暮看着那扇冷冰冰的门不由皱紧了眉头。这些年来,他跟着裴泽骞同生共死,知道裴泽骞光鲜亮丽冷硬坚强的背后,是有多么地悲伤寂寞。尹霜的出现,让原本冷酷无情的裴泽骞越来越像个人一般有了喜怒哀乐。虽然他们彼此折磨,但他分明看到那虽不懂风情,但举手投足之间却有着致命吸引力的尹霜其实早已一点一点地打动了裴泽骞的心,让裴泽骞的行为举止越来越像个正常人了。最近这段日子,虽然惊心动魄的插曲不少,但他们的关系越来越融洽。他常常能够在他们脸上发现动情的微笑,温柔的凝视。裴泽骞对手下不再苛刻,甚至还时不时地像兄弟一样开玩笑。虽然威严犹在,但所有的人真的不再只把他当神一般的看待,而是看作有血有肉可以共进退的兄弟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黑子暮甚至觉得裴泽骞有可能带着所有的兄弟从此以后摆脱黑道,过上正常安宁的普通人的生活。可是,刚刚看到曙光,意外却又突然出现。尽管那安筱然看起来是一个甜美无害的女人,总是冲人温柔地微笑,显得是那般的谦逊,可是黑子暮却怎么都无法喜欢她。她的笑太假,她说的话就如背台词,尽管声色俱佳,却令他极度不舒服。只可惜,裴泽骞看不到。安筱然根本不用做什么,裴泽骞便掏心掏肺地恨不得将自己的一切都交出去。
所谓当局者迷,说的便是裴泽骞吧!当尹霜知道这一切之后,她会有什么反应呢?在面对如此强大的情敌之下,尹霜会有绝地反击的机会吗?黑子暮心事重重,此时卧室里传来安筱然夸张的呻吟声,听得他浑身起了厚厚的一层鸡皮疙瘩,再不想呆下去,快步走出了房间。阿伟迎了上来,指了指蹲在墙角的那一众人等,问道:“黑哥,就这样放了他们么?”黑子暮扫了他们一眼,眼睛突然在导演的后颈处停住,看着那只展翅欲飞的鹰眉头一皱,伸手抓着那人的衣领就走。那人又惊又骇,迭声叫道:“大哥大哥!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我下次再也不这样做了!”黑子暮将他拖到楼梯口才松开了他,冷冷地说:“你不是导演,你到底是谁?”
“我……我是导演啊……”男人惊惶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狡猾。黑子暮冷哼,“那你脖子上的图腾是怎么回事?给我说实话,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不然……”话音未落,他的手一用力,男人立即大汗淋漓,痛哼着捂住了剧痛的右臂。黑子暮拿出一根烟叼在嘴上,点燃了,猛吸一口,一口浓密的烟雾吐向男人的脸,“赶紧说!我没多少功夫等你!但凡有一点假话,你那胳膊别想完整地呆在原地了!”男人脸色煞白,知道他是认真的,当下苦笑一声,颓然地说:“你的眼睛真锐利。是。我不是什么导演,而是这里赌场的一个打手小头目。昨天晚上,安筱然来到我们赌场……”男人慢慢地将事情始末说了个清清楚楚。原来根本就不是安筱然被骗签了合同,而是她在赌场豪赌,欠下了一笔天文数字的赌债,他们逼她偿还,她还不上,主动地提出帮他们拍AV以身还债。他们看她最近在影坛混得的确算有点名气,所以便答应了,谁知一切都准备就绪之时,突然裴泽骞带着人马从天而降。裴泽骞虽然鲜少在美国出现,但他的模样与名号,他们都清楚得很,所以尽管安筱然摆了他们一道,他也不敢澄清事实,只好吃了哑巴亏。黑子暮听了,眉头皱得紧紧的,伸手掐住男人的脖子,冷冷地问:“你没骗我?”男人用力地点头,“她输钱这事,你可以去查!我绝无半点虚言!”黑子暮松开了男人,喝道:“带你的人滚吧!”男人一听,如释重负地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黑子暮却有些郁闷。安筱然果然如他所想的一样,并不是一个可以值得信赖的女人。这件事,她原本可以跟裴泽骞直说,可她却选择了欺骗与隐瞒,这样的女人,留在裴泽骞身边,会给他带来他想要的幸福吗?黑子暮真的很怀疑。那么,他是否该将事情的真相告诉裴泽骞呢?这个念头刚起,随即被否决掉。裴泽骞此时此刻的心里只有安筱然,恨不得把她含在嘴里捧在手心里地宠着疼着。他这个时候若说了,不仅于事无补,反而安筱然可能会逼得裴泽骞将他赶走,这样的话,等于就平白地折了裴泽骞的一条胳膊。所以,一切还得慢慢来。总有一天,她的卑劣会一点点显露出来的。黑子暮将烟头扔在地下,抬脚用力地踩灭了,然后快步走了出去。而卧室里的裴泽骞,在与安筱然的一番激情过后,激动的心情已经慢慢冷静下来,现实问题便迎面而来。他紧紧抱着安筱然,在她耳边低声问道:“筱然,你确定要跟我在一起?不是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之后才想要的一辈子?你跟我说实话,不必因为我出手救了你而让你违心地做了退让。你知道,我心甘情愿地为你做所有的一切,不需要任何回报的!”
安筱然长叹一声,温柔地说:“我知道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是有多么地爱我。我也知道,我有多么多么地坏!一次又一次地伤害你,可你却始终待我如一!可是我不是天生这么坏的。我从小就生在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家庭里,我只是努力地想抓住些什么可以让我安心的东西。那几乎成了我的本能。也正因为那样,我竭力地想要把握好自己的命运。可惜的是,到头来,我却发现,无论我怎么拼搏,无论我取得多么大的成绩,都远不如一个爱人的微笑和拥抱来得实在。所以,泽骞,如果你真的不介意我的坏,不介意我的不完美,我想回来,想好好地爱你,也想好好地享受你给我的爱!”
“傻瓜!看到我这副模样,你还要我说什么呢?”裴泽骞长叹,“你如罂粟,让我无法抗拒……”话未说完,已经深深地吻了下去。良久,路筱然才喘息着窝在他怀里,手指轻轻地抚摸着他的薄唇,略微有些不安地说:“泽骞,有件事情我想要跟你坦白。你答应我不要生气。”
“傻瓜!我怎么舍得生你的气?”裴泽骞握住她的手轻吻。“实话对你说吧,其实我不是被人骗签了合同。”
裴泽骞愕然,眉头紧锁,正欲说话,她却伸手捂住了他的嘴,楚楚可怜地哀求,“别生气,听我说完,等我说完之后,你觉得我罪不可赦再来惩罚我好不好?”她的声音温婉动听,她的手心湿润而柔软,让他的心甜甜的,哪里舍得责怪她,当下便沉默地连连点头。安筱然长长地松了口气,轻笑着吻了一下他的额头,叹道:“我就知道你很宠我!唉!继续方才的话题吧!说到合同,我不是被骗签的,而是我主动要求签的,因为只有那样,才能说服他们不把我卖掉,或杀掉。”
裴泽骞猛然睁大了眼睛,头一摆就想挣脱她的手。她却死死地抱住了他,与他额头紧抵,温柔地说:“别着急,你听我说完。那件事其实怪不了他们,只能怪我自己。是我那天逞能离开你之后,却又无法不想念你,在那部戏杀青之后,我便又跑了回来,只盼着与你再见面。可是跑到这里的时候,你却已经不在了。我意识到我可能傻到放弃了一个可以一辈子 幸福的滋味时,心里很痛苦。在极其郁闷之下,便糊里糊涂地进子赌场。人家都情场失意,赌场便得意。谁知我情场失意,赌场也失意,等我输得找不到北被人带到一间狭小的屋子里时,我才知道我输了一笔多么可怕的钱!他们让我还钱,不然就要我的命。我哪里有钱,只好暂时先稳住他们,说自己可以帮他们拍AV,我他们签订了合约,然后再找机会给你打电话!幸亏我上次悄悄地留了你的号,不然现在我就惨了!”安筱然说完之后,如释重负地长长呼了口气。裴泽骞叹道:“傻瓜!你可以让他们给我打电话的,这样你就不必经历这些事情了。”安筱然笑着瞪了他一眼,“人家不是不想让你看到我的狼狈相么?我原本是打算骗他们签了合同之后就找机会溜的啊!谁知道他们连我上厕所都要跟着啊!实在无计可施了,这才迫不得已给你打的电话。好在这楼层高,他们知道我逃不了,所以我说洗澡他们也没再派人跟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