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凌逸杨的表情在一瞬间变得十分不自然。

直觉告诉她，打来电话的女生必定就是柳慕灵。楚涵雅只觉得从由内至外有一股强大的气流，涌出来。

她一下子拽住门，要下车。

凌逸杨匆忙之中，立刻挂了电话，去拉她：“你怎么了？我们不是说好了么？”后面一句话，他刻意压低了分贝。

楚涵雅一只手还抓着门把手，恶狠狠地瞪着他。她调整了一阵情绪，努力笑着说：“说好了？我们什么说好了？是你和她说好了吧？”

凌逸杨怔住了，半天没回话。

楚涵雅讽刺地问道：“打电话的是柳慕灵吧？”

凌逸杨还是没说话。

楚涵雅一怒，推开他，大吼道：“让我下车！”

电话的确是柳慕灵打过来的，凌逸杨一时间也不知道要如何跟楚涵雅解释。他只好选择沉默。

楚涵雅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是默认了。她愈加觉得内心那团火燃烧得无比炙热。她恨恨地照着凌逸杨的胸膛打了一拳。

这一拳的力道很大，凌逸杨咳了几声，恳求她道：“要不然，你打我，或者，咬我也可以？”他把一只手伸出来，上面之前被楚涵雅咬伤的地方还没有完全愈合。

楚涵雅看见这道伤疤就有些心软下来。她看着他手上的伤，苦笑了下：“你真以为我属狗的？”

凌逸杨焦急地说：“小雅，你一定要听我解释。”

楚涵雅低下头，好一会没吭声。

凌逸杨叹了一口气，把她拉过来，到自己的怀里。他抱着她轻声道：“我不知道小枫是怎么跟你说的。没错，我昨天的确是和慕灵在一起——”

不等他说完，一听见柳慕灵的名字，楚涵雅就觉得非常来气。她往后挣扎着，想要离开。但是凌逸杨早就提防了她这一点。他死死抱着她不撒手。

凌逸杨的力气比楚涵雅大很多，楚涵雅挣扎了一会，无济于事，她哭了起来：“你为什么要欺负我……”

她哭得很是委屈，凌逸杨只觉得内心十分的慌乱。

——“我怎么会欺负你……怎么可能欺负你……”

楚涵雅咬着他的肩膀，只是哭，也不答话。

凌逸杨忍住疼痛，柔声劝道：“本来我昨天就要告诉你，可是你昨天好像对我很生气。我又不知道要不要说。我怕说出来，你就真的不理我了……”

楚涵雅还是哭着不做声。

凌逸杨又叹了一口气，继续说：“这几年，我真的从来没有跟慕灵联系过。这次小枫忽然回来找我，我也觉得很奇怪。其实前天小枫就过来找我，让我去接慕灵。我拒绝了。后来，慕灵，打了电话过来——”

“她打电话来，你就一定要去么？”楚涵雅加大力道咬了他一下。

凌逸杨吃痛，小声地叫了一声，这才接着道：“是她说，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说，必须见我的面才可以。我想，也没有必要老死不相往来是不是，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

“真的只是过去的事情了么？”楚涵雅停止了哭泣，抬起头来问他。

凌逸杨坚定地点了点头。

楚涵雅低下头，小声地嘟嚷了句地道：“而且，我理不理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了！”凌逸杨情绪有些激动地反驳道，紧接着他看着她的眼睛，大声反问：“我喜欢你，难道你没有发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