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柳慕灵家里的路，凌逸扬自然是不陌生的。

虽然过了五年。

车子在柳家院子前停下来。

柳家现在只有一个管家兼司机，和一个厨师，还有两个伺候柳母的保姆。都是以前的老佣人，皆是认识凌逸扬的。

管家首先看见了凌逸扬下来，很是讶异，他走过去跟凌逸扬打了招呼，随后笑容就僵硬住了。

他没有想到凌逸扬的车里，还有一位年轻的小姐。

管家的脸一瞬间就变得有些冰冷了。

楚涵雅有些忐忑地跟着凌逸扬进入了柳家。

还好今天柳慕枫不在家，陪着柳母去了医院复查。

两个人刚通过院子走到大门前，楚涵雅一眼就看到了陆城。或许是凌逸扬提前打了招呼，说要来看望慕灵，陆城便先来了。

“你们来了。”陆城微微点了下头。

凌逸扬应了一声，楚涵雅有点尴尬地点了点头。她往陆城的身后看去，却并没有看到柳慕灵。

“慕灵在房间里，今天风大，医生说她最近最好少吹风。”陆城淡然解释道。

楚涵雅低下头，内心十分不好受。凌逸扬拉住了她的手，给了她些许勇气。

三个人一同到房间里来。

楚涵雅终于看到柳慕灵。

柳慕灵坐在窗子边，眼睛望着外面。她穿着一件纯白色的针织外套，看起来愈加美好得像个天使。

从她完好的侧颜看过去，柳慕灵还是那般的如同天人。

听见他们进来的声音，慕灵转过头来，微笑着说：“小雅，你来了。”

楚涵雅一瞬间傻了。

她清晰地看到了慕灵另外半张脸上的疤痕。

那么明显。

在慕灵没有回过头来之前，很多人看见她的侧脸，一定会感叹，世上怎么会有人如此完美了。她全身上下散发出来高贵优雅气质，与生俱来。

面上有一小块疤痕的慕灵，并不难看。

相反，或许正是因为这样的缺陷，慕灵五官的优点一下子凸现出来。楚涵雅这才发现，原来柳慕灵拥有如此精致的五官。慕灵的五官是这样的漂亮，只是之前一直被她的完美所遮掩，倒显得还平淡了一些。

因为那块疤痕的出现，慕灵便不再显得那么高高在上。她的高高在上一旦除掉，就会让人发觉，这个女孩子有着极为秀气靓丽的五官。

但是，在感叹她的美貌之后，也会不由得感叹，若是没有脸颊上那一小块的红疤痕，那该是多么倾国倾城的一张脸。

那点的瑕疵，的确破坏了慕灵的完美。

之前的慕灵，是所有人仰望的女神，而现在的慕灵更像是邻家美丽的大姐姐。

柳慕灵仍旧是漂亮的。

只是她的仙气因那不完美，褪去了不少。

其实于柳慕灵而言，她并不知道这是好还是不好。至少，她觉得最近的日子，她过得比较自在了。最初三天的撕心裂肺过后，柳慕灵觉得自己轻松不少。她不用再去刻意维持许多东西。

因为，她已经不完美了。

不管再怎么做，她已经有了缺陷。

——“慕灵……”楚涵雅喊了一声，泪水就忍不住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