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柳慕灵那样的神色，楚涵雅一瞬间也懵了。

柳慕灵似乎真的是一点儿也不知道。

楚涵雅看见柳慕灵的脸上出现了一点儿慌乱，这是她一次看见有这样表情的柳慕灵。哪怕是上次，在餐厅，她刻意在她面前秀和凌逸扬的恩爱时，柳慕灵的面上也没有出现过显而易见的惊慌失措。

——“小雅，不要乱说。”柳慕灵笑了笑，但是所有人都可以看出，她笑得很勉强很掩饰。她似乎是不敢相信这个事实一般。

陆城的心一下子沉到了海底。

——“这是不可能的。怎么可能了……这是不可能的……”柳慕灵一边自言自语，一边努力地笑。但是她显得越来越慌乱，不停地在原地来回走动。柳慕灵低下头想要喝一点酒，来缓解自己的情绪，但是手下一个不稳，她一不小心将杯子掉在了地上。

玻璃杯摔碎在地上，顷刻变得四分五裂。

玻璃渣子溅得四起，凌逸扬第一时间过来，把楚涵雅拽过去抱在了怀里。而在慕灵的另外一边跟她最近的江丽婷，被一块玻璃碎片不小心碰到了露出来的脚裸。江丽婷吓得尖叫了一声。

紧接着随着江丽婷的尖叫声，柳慕灵忽然倒了下去。

这样的突如其来，每个人都没有料到。陷入悲伤情绪之中的陆城，失去了平素的快速敏捷，他没有接住慕灵。

柳慕灵直接倒在了那片玻璃渣中。

她的手上和脚上，很快的出了殷红的血迹。映衬着她白皙的皮肤，显得尤为明显。

——“慕灵！”

陆城还是第一个冲上前去，抱起了柳慕灵。

——“慕灵，你没事吧？”楚涵雅跑了过去，担忧地看着柳慕灵。

——“小雅，我没事。”柳慕灵似乎想要从陆城的怀里站起来，但好像没有了力气，她笑得也有点儿虚弱。

陆城一言不发地抱着慕灵要带她走。

——“我房间里有——”楚涵雅张张嘴，话还没有完整说出，就被转过身看着她的陆城的目光给吓住了。

陆城的目光很阴冷。那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神色。

——“楚涵雅，你太自以为是了！”

冷冷地甩下这一句，陆城抱着柳慕灵大步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楚涵雅完全呆住。

凌逸扬走过来，抱着她的肩，吻了吻她的额头。

楚涵雅抬起头看着凌逸扬微笑：“我只是想告诉他们，我房间里有医药箱。”

——“嗯，我知道。”凌逸扬体贴地一笑，再次亲吻了她的额头。

楚涵雅抱着凌逸扬，努力克制住自己的眼泪。

她不可以哭的。如果这个时候哭，就显得太过矫情了。这个祸是她闯下来的，是她一厢情愿地以为可以促成天作之合，却把一切变得如此糟糕。

这一切都是她的过错。

陆城说的一点儿错都没有，她真的是太自以为是了。她以为一切都会朝着自己预期那样发展，她甚至都没有考虑过最坏的后果。她太高看了自己！

所有人陆陆续续都离开了。江昊天自觉做了收尾工作。

这一次聚会，在之后几天都被人自动忽略了，大家都刻意不要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