橘黄色灯光下，穿着天蓝色外套的少年，双眸阴冷，整张脸都好似覆上了一层白霜。

刘思思察觉气氛不对，早就趁着楚涵雅想措辞的时候偷偷溜走。

便只剩下楚涵雅一个人与柳慕枫对峙。

她才答应柳慕灵，一定会远离柳慕枫，不跟他有任何接触，结果现在就跟他单独呆在一起。

柳慕枫的脸色看起来非常不好，楚涵雅想缓和一下气氛，便笑了几下，可是她现在的确是笑不出来，那几丝笑容反倒比哭还要难看。

果然，柳慕枫毫不留情地讽刺道：“笑得这么丑，别笑了！”

若搁以前，楚涵雅一定会反唇相讥，起码要骂一骂柳慕枫。但是她现在答应了柳慕灵，要尽量跟柳慕枫保持距离。

——“哦，那就不笑了。”楚涵雅走过去，没看柳慕枫，眼睛往别处看去，假装很淡然地说，“话剧社活动要开始了，你还不去啊，我得去找思思了……她，她刚刚晕了，你也看到了！”楚涵雅一边说，一边往后退，想找机会离开。

她还没走两步，就被柳慕枫上前一步抓住了手臂。柳慕枫看着她，有些生气地问：“演技这么差，你演什么戏！说，你最近为什么总是躲着我，这几天都是的，是不是有谁跟你说了什么？”

——“没有啊，谁跟我说什么啊！你放开我！”楚涵雅奋力挣脱柳慕枫的手，然后将语气降得平稳了点，“再说了，我跟你本来就不是什么朋友，又不是同学……每天见面，本来就很少，根本不存在我躲着你这种莫名其妙的结论好不好？”

——“我们不是……朋友？”柳慕枫反问了句。

楚涵雅抬起头看了看，柳慕枫神色异常，她想了想，狠下心来继续道：“我们当然不是朋友了！你见过朋友见面就吵架的么？我说柳慕枫，我们以后还是都不要见面了行不行？我也不想每天都心情不好，我想你也不愿意是不是？我们一见面就影响彼此情绪，就当不认识成不成？”

楚涵雅说完去看柳慕枫的表情，柳慕枫一声不吭，低着头，也看不出什么神色。楚涵雅见他不说话，便自己又说：“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那我们也算是达成协议了，以后，井水不犯河水，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以后，再也不要有什么交集了。那个再见！不是，是再也不见！”

陈诉完毕，楚涵雅几乎是落荒而逃。她看见灯光下，柳慕枫的神色越来越阴沉，他似乎变得有些忧伤。这样的柳慕枫不像是恶魔王子，反而好像是个受伤的男生。难道她的话伤到柳慕枫了么？

疑问刚一冒出，楚涵雅便奋力从脑海中甩开这个问题。反正，柳慕枫本身就跟她没有任何关系，也许没有柳慕灵的请求，他们能成为朋友。但既然答应了柳慕灵，那么就此以后，权当陌生人吧。柳慕枫那般骄傲的人，想来也不会缺她这样普通的朋友！

而在楚涵雅的身后，柳慕枫静静地听着她远走的脚步声，慢慢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