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雄心里一惊,连声劝道:“义父,您伤势严重,不如先在这里修养,待孩儿回大营取来马车,再来迎接义父。”
刘玄摆手拒绝道:“不可,速速给为父着甲!备马!为父要骑马进大营。”
华雄不解,急忙劝道:“义父,还是让孩儿。”
“糊涂!”
刘玄呵斥道:“郭大战死的地方,距离咱们大营只有区区五六里地,为何那些羌族的杂碎没有出来相助?”
“堵住他们营门的只有几百人而已!几百人!他们足足有近两千兵马,难道连几百人都对付不了?”
“他们是存了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念头!若是见身为大军主帅的我,也是一副重伤的模样,只怕会当场反噬!”
说着,刘玄抽出华雄的唐刀,然后在自己的衣服上割下一条污血染黑的布带,然后系在了额头,挡住了被缝合的乱七八糟的伤口。
然后说道:“京观就别筑了,用长枪挑着那些头颅开路,我们回营!定要压住羌族杂碎的异心。”
听完刘玄的训斥,华雄也终于明白了刘玄的用意,急忙取来刘玄的铠甲,亲手为刘玄披挂。
即便华雄非常小心的避开了刘玄身上的伤口,但当沉重的铠甲穿在身上时,刘玄还是发出了一声闷哼。
见状,华雄急忙劝道:“义父,您还是留在这修养吧,那些羌族人翻不起什么大风浪的。他们若是真有二心,孩儿带人杀了他们便是。”
刘玄沉重的叹了一口气:“刚才疗伤的时候,为父已经问过了,在山谷里战死了三十多名西凉铁骑,再加上郭大麾下的二十多个。”
“我们如今实力大损,已经经不起任何的内耗了,必须改变之前对羌族人的计划,我们需要拉拢他们!”
“走!让那些羌族人见识一下,我大军得胜归来的威仪。”
落日余晖,红霞满天。代表刘玄身份的战旗迎风招展,咧咧作响。
战旗之下,一身铠甲的刘玄一马当先,在华雄和一众护卫的簇拥下。带着一千多兵马奔赴大营。
时至此时,眼见无法再次抓住刘玄的刘备、张飞两兄弟,早已经为了避免无意义的的伤亡,与佯攻刘玄大营的公孙越汇合。
三人合兵一处,经过飞快的商议过后,立刻选择了撤兵退走,带着所有兵马向来时的东南方向溃逃。
一时间,麾下残存的六百兵马,旗帜凌乱、兵马溃散。
刘备、张飞、公孙越三人,皱眉眺望着远方的大营,见那些守寨的羌族人迟迟没有出来追击。
不由叹息一声,各自下令,重新整合兵马,只是片刻功夫,麾下溃散的兵马,便恢复了之前的行军队形。
公孙越叹气道:“玄德兄,看来此计并未奏效。那些羌族人应该是在昨日被杀怕了。除非他们的主力兵马回营,不然是不会出营追击的。”
刘备也是叹息一声:“本想借此引那些羌族人出营,然后夺取大营。堵住刘玄那妖人的去路。再与乌程侯前后夹击。不成想,功亏一篑啊!”
张飞恼道:“哼!按照之前的计划,明明我们是佯攻,然后诈败,引敌人的大军进入孙坚的埋伏。再让程普带人夺取敌军大营,堵住敌人后路。”
“现如今可好,硬仗都被我们打了,他们却在后面看戏,让我们平白战死了这么多人。”
“这是何道理?等到回营,定要和那孙坚老儿好好算算这笔账。”
听到张飞的抱怨,一侧的公孙越也是皱起了眉头,他倒不是被张飞说动了。
而是这次刘备判断出敌人主力并不多之后,借了他的五百兵马去山谷埋伏。
却不成想一战下来,伤亡惨重。借出去的五百兵马,居然尽数埋葬在了山谷之中。
反倒是刘备的三百兵马,回来了二百余人,这就比较令人接受不了了。
这是拿借过去的兵马当先锋了?被人打败之后,就尽数丢在山谷,自己带着兵马逃回来了?
公孙越的猜测,不可谓不准确,当时刘备下令用巨石堵住谷口的时候,那些在山谷里浴血奋战的士兵,可还没死光。
在见主将抛弃他们逃跑之后,也是大多选择了投降,只不过被盛怒之下的华雄,下了屠杀令。
虽然华雄带着人忙于翻越巨石,追击刘备和张飞,可是军令已下,自然会有人执行。
故而,在山谷处埋伏的八百兵马,出了刘备、张飞带出来的二百余人,剩下的近六百人,尽数被杀光。
公孙越心中恼怒,想要向刘备、张飞讨个说法,却是又顾忌兄长公孙瓒之前的交代。
只得是压住心中怒火,阴着脸一个人生闷气。
虽然兄长之前有过交代,只要护住刘备周全,自己麾下的一千精兵就算死光了也没有关系。
但是这可是一千精兵啊!放在哪个诸侯麾下,都是不小的财富。哪能真让他们去白白送死?
这样的结果,换成哪个将军也会心痛的流血啊!
大军撤退之间,战马上的刘备已经发现了公孙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不由心中叹息:“该来的总归是要来的!”
当下抱拳说道:“公孙将军,此战刘某错估了敌人的实力,致使借来的五百兵马埋骨他乡。刘某心中有愧!待到回营,必将负荆请罪。”
此言一出,张飞却不愿意了,顾不上刘备之前的交代,直接说道。
“兄长,此事怪不得你,若非那个黄巾妖人提前打乱了我们的埋伏,又用妖术为后面的兵马示警。我们岂能战败?”
公孙越既然能被公孙瓒派出来,自然是识的大体之人,知道在这个时候,并非计较这些事情的时候。
于是同样抱拳苦笑道:“玄德兄言重了,胜败乃兵家常事,玄德兄无需自责。”
说着,公孙越引开了话题,他觉得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下去,心中的怒火只怕就要压不住了!
“听翼德贤弟刚才所说,玄德兄是遇见当日在虎牢关的黄巾妖人了?不知此人道行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