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血腥战场上,刘玄横刀立马,正在摆出一个威猛的造型。力求让分布在战场周围的所有士兵能看见。
这也是稳定军心的一个方法,让所有士兵都能看见主将。以及主将身边那些强壮的兵马!这才是最重要的!
看了看逐渐西斜的日头,刘玄估摸着再有一个时辰,就该天黑了。是时候考虑安营扎寨的事情了。
刚才过来的路上有个地方不错,可惜在战场下游,这取水做饭是个很大的问题。一想到河流里的那些尸体,刘玄就倒胃口。
“将军,在东边发现了粮草辎重。”
“都收好,待会拖回去!”
“将军,找到了一百多羌族伤兵。”
“谁有空给缝一缝,别让他们死了!咱们正缺人手!”
“将军,敌人的伤兵要不要救?”
“救!为毛不救!救回去给你们洗衣服做饭、养马。”
“将军,抓住三百多俘虏。”
“捆上!待会都拽走!”
“将军,抓住一条大鱼!”
不断有好消息上报给刘玄,刘玄面上虽然严肃非常,但心里都快乐开花了。
老子终于时来运转了!这出来溜达第一天就撞上这种好事!
果然是上天保佑!
等等,好像忘了点什么?
刘玄一阵思索,然后出言问道:“刚才谁说抓住大鱼了?那河里的鱼还能吃吗?不对,不是让你们打扫战场的吗?你们咋去抓鱼了?是不是想挨军棍了!”
过来报信的士兵头上冷汗哗哗的流,最后一咬牙:“将军,不是鱼,是人!”
刘玄一愣,当即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又放飞自我了!
于是咳嗦两声:“咳咳,人是人,鱼是鱼,别混在一起说,容易误会。尤其是旁边还有一条河。你说你这瓜娃子!”
习惯性的念叨了两句,刘玄终于是把脸一板,沉声道:“把人带上来!”
没一会功夫,便有一个都伯拽着一个人,丢在了刘玄马下。
对着刘玄抱拳道:“将军,就是这个老头,之前在树林里碰见的,哭的跟个泪人似的,要拔剑自刎。被末将踹开了!”
刘玄点了点头:“做的不错,记你一功!”
“老头,你丫谁啊!咋就这么想不开呐?拔剑自刎多疼啊!还流那么多血。咋不上吊呐?你不有腰带吗?”
那被丢在刘玄马下的老头,本就被摔得五迷三道的,这次更是被刘玄这么一顿冷嘲热讽。直接气昏过去了!
刘玄砸吧了一下嘴:“这是咋的了,咬舌自尽了?牙齿里藏毒?”
刘玄觉得自己这两天,被憋得是有点碎嘴,但也不至于把人气死啊!于是下意识的开始往外面甩锅。
“将军,这老头没死,气昏过去了!”
那名都伯一见自己的大功就要飞了,那可心疼的不得了,直接将老头拽起来就是两个大嘴巴子。想要将老头抽醒。
可是事与愿违,老头昏的更彻底了!由气昏成功进化为打昏!
刘玄右手食指挠了挠额头上的血痂,有点痒,忍不住!手太贱!
眼见那名都伯还要再抽,刘玄果断制止道:“行了,再打就真死了!”
都伯闻言急忙停手,然后小心翼翼的将手中的老头放下,生怕自己的大功一件就直接嗝屁了!
刘玄摆手让这家伙滚蛋,然后趴在战马上一阵的打量,嘴里喃喃道:“战场、老头、痛哭、自刎。话说这老头不会就是孔伷吧。”
“义父!”
华雄的声音打断了刘玄的思考,刘玄听见声音猛然抬头,顿时大脑供血不足,导致眼前一黑。
好在已经有过一次瞎了的经历,刘玄对此已经有了经验,对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笑道:“熊二,你回来了,那边情况怎么样?”
华雄瞅了瞅手里的老头,又瞅了瞅正在对着空气说话的刘玄,终于意识到自己下马下快了。
于是丢下手里的老头,飞快翻身上马,在刘玄即将恢复视力的时候笑道:“义父神机妙算,是羌族人!胡轸分兵了!”
刘玄眼前慢慢变亮,然后就看见了华雄,同时也听到了华雄的话,不由笑道:“那些羌族人呐?”
“义父,他们已经回去复命!他们人多,所以孩儿也没敢强拦。”
华雄的回答,让刘玄眉头下意识的皱了一下,然后飞快舒散:“他们有多少人?”
华雄毫不迟疑的答道:“三千!胡轸派出了三支三千人的羌族仆从军。专门在外围游走!”
刘玄一咂舌:“三千人!这么猛?熊二,我咋记得咱们以前,也有一支三千人的羌族仆从军。咋就被人打成狗了呐?”
华雄想了半天也没敢说:“是你丫不会打仗,对羌族人的使用有问题。”
只是说道:“应该是运气吧,这些羌族人毕竟是偷袭才能得手。”
刘玄想了想,还是同意了华雄的看法,可能真的是运气。然后说道:“?地上那个老头你认识吗?是不是孔伷?”
华雄摇了摇头:“孩儿不认识孔伷,只是听说过?义父您没问他?”
刘玄看了一眼还在昏迷的老头:“刚抓住就昏了,还没来得及问,不过为父觉得,这老头应该是。你看他的画风就和咱们不一样。”
华雄虽然不知道画风为何物,但是跟着刘玄久了,他也早适应了。
点头附和道:“确实如此,这老头宽袍大袖,头戴纶巾,确实不像是打仗的打扮。”
“走吧!天色不早了,去咱们之前看中的地方安营扎寨。那些羌族人没带走粮草辎重,倒是便宜我们了。以后不用为粮草发愁了!”
刘玄一边笑道,一边下令撤军。
华雄让人把昏迷的老头带上,便也跟着刘玄一起整军离去。
月明星稀,一个草草扎起来的营寨里,刘玄的大帐之中。
刘玄盯着面前的老头,一脸正气的问道:“汝是何人?为何会出现在此地战场之上?”
老头的脸被抽的有些浮肿,说话也比较费力:“汝又是何人?”
刘玄眉头一挑,这说话方式?是名士文人说话的道道。
于是沉声答道:“吾乃北平太守、蓟侯公孙瓒帐下长史关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