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艰难的露出一抹笑容:“关靖不过一阶酷吏,谄而无大谋,得公孙瓒宠幸,才得以执掌兵马,远没有你威风。”
“妖人,别装了,你刘奇珍的画像,如今就在老夫怀里!”
刘玄闻言一愣,卧槽,大意了,居然没有先搜身!
当下便一把扯开老头的皂红官袍,果然从里面找到一副画卷!
老头还在继续说:“之前见你面容消瘦,天庭断裂,老夫还没认出来。如今细看,果然是你!”
刘玄闻言想了一下,才明白所谓的天庭断裂,其实就是自己额头上的伤,不由对张飞的恨意更深了几分。
下意识低头看向手中画卷,只见上面所画之人,果然与自己之前的面貌很是相似。
不由大感意外,他还以为大汉的绘画水平,只停留在吕布给自己的地图上。感情大汉还是有写实派画家的,吕布的地图估计是抽象派。
于是将画面一展,放在自己身前,明知故问道:“像吗?哪像了?老子哪有那么丑!看看老子额头上的伤,男人的荣耀懂不懂?”
显然,刘玄有点自暴自弃了,自打被张飞从额头上划了一道,震得跟个木叶叛忍似的。
刘玄就果断的改变的审美观!
丑吗?哪里丑了?伤口是男人最好的荣耀!身上没点伤口?那是男人吗?那是娘炮!
身上伤口越多,老子就长得越帅!
虽然刘玄之前一直这么想,或者说来安慰自己。但是真当看到自己的之前的画像时,心里也是一颤,来大汉这么长时间,他都快把自己张啥样子都忘啦。
强忍住心中酸楚,刘玄不动声色的将手中的画像收好,放入怀中贴身放好。这可是宝贝,能传家的那种!
“咳咳咳!”
老头被刘玄气的一阵咳嗦,指着刘玄说道:“言行举止,荒唐无度,果是妖人无疑!”
刘玄这时也已经回过神来。一阵咂舌:“老头,既然你已经认出我了,就别抱什么侥幸心理,老实交代吧?你到底是谁?”
老头理了理被刘玄扯开的官袍,然后才说道:“老夫正是豫州刺史孔伷。”
刘玄围着孔伷转了两圈,这才说道:“别闹,豫州刺史是孙坚,那家伙我熟,生死之仇!杀了他之后,睡他老婆、女儿的那种。”
孔伷没想到刘玄会这么说,半响后才冷哼一声:“孙坚,自领的豫州刺史,如何与老夫这个朝廷册封的豫州刺史相提并论。”
刘玄一听就乐了,揶揄道:“既然你这么看中豫州刺史的官职,那为何还要起兵反叛,我没记错的话,还是董相赏的你官。”
孔伷大怒,一张老脸气的通红:“董卓国贼耳!人人得而诛之!老夫既得了这豫州刺史的位置,自然要举义兵而讨之。”
刘玄有点能搞明白这老家伙的脑回路了,这货任朝廷的官职,不认董卓!
看上去有点像养不熟的白眼狼,但是这货身上这股大义凛然的气势是怎么一回事?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名士风范?
这么一搞,显得老子脑子有问题似的,老子的官职也是董卓赏的,难道老子也该反叛?
心念至此,刘玄决定刺激一下这个老头,于是说道:“好一个举义兵而讨之,这一战死了这么多人,敢问老丈,你还有何颜面去见江东父老?”
孔伷面色一暗:“若非诸侯之间相互掣肘,争斗不休,董贼之头早以悬于洛阳城门!”
刘玄呵呵一笑:“说的轻巧,便是你自己,不也是对盟友孙坚颇有微词。”
孔伷再次冷哼:“孙坚此子狼子野心,自领豫州刺史,又暗中让袁术上表他为破虏将军,其心可诛!”
“这次若非他要夺老夫兵马,老夫何至于落得如此下场!”
刘玄一听,呵!这里面有故事!
当下眼珠一转笑道:“把兵马给孙坚也没什么不好的,毕竟那孙坚是唯一一个冲在最前面的诸侯。兵力也受损最多。于情于理。”
“于情于理,老夫的豫州兵马就该交给孙坚统帅?”
孔伷一声嗤笑:“你懂什么?老夫就算是将这些兵马都挥霍在战场上,也不能让孙坚此子得到。”
刘玄这次是真纳闷了:“为何?”
孔伷面容一肃冷声道:“老夫麾下豫州兵马皆是州郡精锐,若是孙坚得到,便可虎踞江东,自成一国。我朝已经经不起这么大的动荡了!”
刘玄一愣,随后笑道:“没想到你还看得挺明白。有没有兴趣重新认识一下。”
“刘玄、刘奇珍。”
说着刘玄将自己的右手伸到了孔伷面前,孔伷皱眉问道:“妖人,你这是何意?”
刘玄呵呵一笑:“有没有兴趣,跟我混!就是跟我一起,为了国家社稷、天下苍生而奋斗!”
孔伷一张老脸古怪非常:“哈哈哈!滑天下之大稽!你认为老夫会受你摆布?休想!”
刘玄见状也不恼怒,只是慢慢的收回了手,尴尬的挠了挠头笑道:“习惯了!看见个像样的人物就像招揽一下。”
“其实我一直搞不明白一件事情,当年太平道制造黄巾叛乱,说到底就是为了天下苍生有口饭吃,有活路能走,你们为什么这么恨他们?”
孔伷嗤笑道:“攻伐州郡,百姓流离失所。擅杀命官,盗匪纷至踏来。这便是你们口中的天下大吉?”
刘玄这次是真的被噎住了,他发现自己居然说不过面前的老头。
孔伷
刘玄确认自己对这个人没太大印象,唯一的印象就是十八路诸侯讨伐董卓,这货在里面凑数。
虽然现在依旧是凑数,上万大军被三千羌族人就给打了一个溃不成军,可不就是一个凑数的吗?
都是从豫州拉起来的兵马,孔伷还是州郡精锐。居然连孙坚一半能打都没有。
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孔伷这个老头压根就不会打仗!别说跟孙坚比,就是跟刘玄这个半吊子比,连提鞋都不配!
但是孔伷的这个气质,还有这个见识,尤其是这老头的这张嘴。
刘玄觉得真不愧是名士!于是也便没有再难为孔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