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站在院子里赏着月色吹着冷风的楚三少若是知道邱旖韵脑袋里装的都是那么“荒唐”的想法,定然已经气得吐血不治身亡了。
他倒是想回房里去,暖香在怀多悠闲自在。只是一想起房里那小女人看着那沓账册时的严肃认真,大有一番今儿个必须都看一遍的决心的模样,他就知道自个儿今夜又没戏了。
也罢,不如就继续吹着风吧。若是此刻回房,他自觉会憋出病来。撇了脑袋里旖旎想法,楚三少觉得今儿个月色也不错。
而在屋里的邱旖韵还自我检讨,难不成是自个儿把初三少得罪了?好在这清枫苑偏角厢房 里那位已经被太夫人收去了,不然她还真坐不住这板凳,早就颠颠儿的跑小妾那儿要人去了。
换句话说,也就是邱旖韵就是被惯出来的毛病。若是这院子里有别人可以随时名正言顺抢了她的楚三少,她哪里还敢求什么“恋爱”过程啊,早就巴巴儿地贴上去自动献身了。
这会儿邱旖韵倒还是坐得住,很是淡定的翻看着太夫人让人送来的账本。上头记录的无非就是药坊里这几年的收支,看到上头记载药坊这几年经营愈见勉强,尤其是前年开始,逐渐显出颓靡之势,甚至到去年年底,已经是入不敷出了。
邱旖韵在现代虽说不是专职做财务的人员,但是对这些东西多少都有些涉猎。楚家药坊的账目记得有些混乱,起码与她的认知差距还是很大。邱旖韵还是觉得现代知识还是有很多技巧很有用的,于是便打算大动工,把这账本好好整理一番,也有助于她做进一步的分析。
邱旖韵起身,趴在门缝儿看外头楚三少还没有进来的意思,心里不免有些心疼——虽然她觉得身边没有楚三少杵在那儿比较方便她思考事情,但是毕竟这是正月里,天寒地冻的,若是他在受了凉,她还得再花时间伺候他。
如此一想,太不划算。
邱旖韵拎了衣架上搭着的氅袍就推门出去,缓步走至楚三少身后,踮着脚儿费力的把大氅披到楚三少身上。
“夫君,夜里风冷,切莫着了凉。”邱旖韵小声开口,看看比自己高不止一截儿的楚三少,发觉月光映在他脸上,很是好看。
这才发现,原来月底的月牙儿也能如此皎洁。
“怎么出来了?不是在看账目麽。”楚三少见小女人也是一身单薄衣裳,便把她揽进自个儿怀里,一同朝屋内走去。
“心里记挂夫君,半个字都看不下去。”邱旖韵娇嗔道,不过她倒也不是多记挂楚三少,就是晾了他在外头,她自个儿心里头过意不去罢了。
“妾一心想帮夫君,不想做个无用之人。夫君莫嫌妾太多事才好。”哎呀,楚三少你什么时候会明白呢?妾可都是一心为你谋划,并不是故意要冷落你的。
“劳烦韵儿为相公我帮衬了。”楚三少嘴角轻扯,有个太招人喜欢太能干的小妻子,他也活该被“冷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