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也没说那些药材是要拿来作何用的呀。”邱旖韵不喜欢有人妄自揣度她心思,寻思明白了还好,若是想岔了,她就觉得倒不如不问。“那些药材妾另有用途,刘伯只管登记便是。”
刘伯应下,毕竟太夫人都说了她管着药坊,他也只管听命就是。
“对了,今儿个怎么没见二少爷?”真是稀奇,邱旖韵“上位”第一天,竟没见着一直对着位置有所企图的楚二少。保不齐那一家子人又在哪个角落里憋着坏呢。
“回三少夫人的话,二少爷一早派人送信儿来说,老爷身子有恙,他在外头做事也是心神难安,于是这两日去伺候老爷去了,不来药坊里头。”
哟,还真是孝子。邱旖韵觉得这说辞甚是周全,她也不再追究,只是这场火的内幕,她是一定会查清的。等她查清之时,有些人也就成了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刘伯,库房里的药材单价按原价登记,那些药堂里泡了水损毁的药材按一成价格计算,今天晚上好好整理下账目,明天一早大家开个小会,把这些细节都汇总汇报一下,回头儿妾好跟太夫人有个交代。”
邱旖韵与刘伯交代一番,便去了药堂。
药堂里头桌椅皆是损毁太过,乌漆墨黑的颜色看着很是沉郁,“三少夫人,这些都得扔了么?”一个小伙计面带惋惜的说道,“刚才周管事说了,这些东西都污了,放在药堂里用太不合适,可是小的看着,觉得还行,都还结实着,都扔了怪可惜的。”
邱旖韵近前去瞧瞧,看着确实有两三个凳子烧得凳腿儿都折了,但是其余大部分还都是好的。
“不必,你看着怎么能弄得干净些,只要不起灰渗灰就好。”邱旖韵看着眼前小伙计,觉得公家的东西还这么勤俭的,一定是个老实肯干的。“小伙计,你叫什么名字?”
得用之人不多,遇到踏实勤恳的,得及时收用才是。
“小的叫梁三儿。”小伙计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昨儿个夜里听闻三少夫人是个顶顶厉害的角色,没想到竟然这般平易近人。
“好。青罗。”邱旖韵招呼了青罗近前来,“你且跟着梁三儿瞧瞧,记下有多少熏黑了的桌子凳子,回头儿算好数目来告诉我。”邱旖韵吩咐道,突然觉得“三儿”这名字叫起来好生耳熟,再看堂前忙里忙外的自家男人,这才想起来她家楚三少在太夫人面前可不就叫“小三儿”来着?
邱旖韵走到柜台边儿,斟了杯泡了枸杞子的热茶给楚三少送去。
“夫君今日辛苦了,来,喝口水,歇息会儿吧。”邱旖韵话语绵软,笑得也是甜腻腻的,看得人心里暖洋洋的。只是楚三少怕是不知道自个儿家小妻子缘何这般高兴。
楚三少若是知道了邱旖韵因着他“小三儿”这个太夫人钦赐小名儿而笑得这么灿烂,肯定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
楚三少大方接下美人殷勤。
“夫君今儿个可要早些回府?去看看公公身子如何了罢,妾知道您心里惦记,带着吴大夫一同回去就是。”邱旖韵不求自个儿能做到温婉贤良,但是起码得做到善解人意不是?
人都说,解语花最美。
“这还有好大的工程,今早吩咐人去做的牌匾明日就能送来,最好赶着早些重新开张,不然多耽误一天,有多少百姓因着买不到药得多承受多少痛苦。”楚三少一饮而尽,搁下手中杯子。只凤目沉沉落在邱旖韵眉间,目光意味深长,不到片刻,又到外头去与人收拾烧毁的家居摆设。
邱旖韵看着她家男人离她而去的背影,心里被瞬间膨胀开的虚荣心所胀满。楚三少秉性良善,确实是个好人。若是换做旁的,诸如二少爷楚钦然之流,若是多歇业几天闭门不营业,担心的可就不会是有多少百姓会承受多少病痛,而是他自个儿腰包有多少损失吧?
楚三少只是一方商贾之子,心里念着的却是旁人,是最普通的劳苦大众,这心性,古代圣贤所说也就不过如此吧?
邱旖韵心里头美滋滋的,这个男人,是她家的夫君,是她的良人。
而后午间时候,邱旖韵回了清枫苑亲自个儿给楚三少洗手作羹汤,备下可口的吃食和营养滋补的汤品,就等着火候够了给楚三少送到药坊去——以楚三少心性,没得道理旁人还在劳累,自个儿却回府用饭。
邱旖韵秉承自家夫君心性,特意交代青罗和柳儿也备下大锅饭食,等会儿一道送到药坊去,让伙计们可以吃得好些。
站在镜子前头,邱旖韵觉得自个儿这两日越发的喜欢照镜子了。邱旖韵嘚瑟的“搔首弄姿”时,才发现自个儿胸前还真是“厚实”了许多。
邱旖韵对这发现还真是又惊又喜,双手一叉腰,紧了紧腰间的衣物,发觉腰也比起以前来并没有胖太多,直观来讲,就是该有肉的地方开始长肉了,不该有肉的地方可是半点儿都没长。哪个女人不喜欢自个儿凹凸有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