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狄公子，现在不是发脾气的时候，还请您为王爷诊治。”

扶着已经失去知觉的孟子洛，凤钦看着纳狄，希望他抛开成见救人要紧，

医者仁也不是吗？

“就算帮他止了血，他也活不了，他如此作践自己，早晚会死的，况且……”

况且，他那么依赖晚归，就算不死在伤上，也会死在晚归上。花费精力和时间救活他，一点意思都没有，还不如让他早些归西，免受痛苦。

“我知道是我不好，不该悄悄的出门，不要生气了，救救他好吗？”

怯生生的拉了一下纳狄的衣袖，非鱼那双水晶般的眸子，满怀期待的看着他。

因为一路将孟子洛扶回来，她的身上沾了不少血，手上也有，这么一拉就将血抹到了纳狄衣袖上。

其实非鱼不是故意要出门的，只是脑海中有零星的碎片，迫使她去证实。

出了安王府，她首先去的就是如意楼，沿着如意楼走到泰月湖，在湖上看到孟子洛就把他带了回来。

“呵！我是墨曰谷的百怪医仙，想要我看病，就得付出相对应的代价，你拿什么和我换？”

嘲讽般的勾起嘴角，纳狄将所有情绪敛入眼底，在惨淡的烛光下显得邪魅无比。

“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一条命，如果你能救他，我可以把命给你。”没有丝毫犹豫，面对选择时，非鱼愿意一命换一命，这样很公平。

可是百怪医仙要的，往往是别人给不起的。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你和无月的感情不是很好吗，只要你让他服下这颗药丸，我就答应救孟子洛。”

纳狄修长的指尖，捏着一颗火红的药丸，看上去并非一般的药反而像毒，让非鱼瞬间犹豫起来。

对于无月，她的印象始终停留在温文儒雅的笑靥，和干净清爽的青衣上。

如果纳狄手里的是毒，那么无月吃下去后就会送命，用别人的命换孟子洛的命，这根本就不可能。

“我拒绝！”

捏紧双拳非鱼回答的很坚定，她绝对不会因为个人利益，去伤害另外一个无辜的人。

“你想好了？”

嘴角浅淡的弧似笑非笑，纳狄深碧色的眼眸，直直的看进非鱼眼里，似乎要一直到她的内心深处。

“是，我想的很清楚，我除了自己的命，一无所有，如果你非要用东西交换，我的命你可以随时拿去。”

在这个阶段鱼的记忆很局限，她不记得自己是安王妃，不记得是如意楼的半个东家，更不记得有霓裳阁和柳宅，所以除了自己的性命，她给不出更多的东西。

“你就那么在乎他？不惜以命换命？”

欺身上前，纳狄的视线变得尖锐起来，就连嘴角的笑意都有些残酷。

“我，我在乎他吗？我不知道，只是不想看到他受伤。”

避开纳狄的视线，非鱼一步步往后退开，思维似乎有些扭曲，她不知道心里究竟在想什么，在乎的又是什么，真的很混乱。

“小鱼，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后退的身子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熏香逸满非鱼的鼻腔，让心无比安宁。

侧头落入眼帘的是一张艳若春花的面颊，却苍白的过分让人心疼，很熟悉！心蓦地加速跳动，带着一种入骨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