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是圣女杀了欢儿？”

“对呀，欢儿就是去了石室之后才不见的。”

“可是那也不见得是圣女杀了人啊……”

“不是圣女难道是圣尊不成，而且啊…我听说，那日去石室打扫的红儿说在石室看到了一滩水…”

“可是这也不能证明什么啊……”

“可不是嘛…大家都在传，圣女脾气不好，动不动都要杀人啊，上一次秋水她们不小心撞到她了，都被掐住脖子，威胁说有下一次就要掐断她的脖子呢…”

“海棠师姐，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了，不信你可以问闻香啊，她当时也在…”

“闻香师姐，这是真的吗？”

“对呀…圣女…”

“你们不要乱说，圣女哪里有你们说的那么恐怖。秋水她们是在背后说人家坏话才被罚的，海棠师姐，你不也是…”

“秦玲儿，前几天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怎么，现在想要去抱圣女这颗大树了，你别忘了，在迎圣礼上，是你当着所有人的面质疑圣女的。现在想要去抱，怕是人家也不肯了…你们说是吗！”被叫做海棠的女子，一脸轻蔑的大笑着说。

“哼，我上次还不是被你们欺骗了。说圣女是靠身体才得到这个位置的。可是事实证明，她就是天定圣女！因此，我不允许你们在背后说她坏话！”秦玲儿双手叉腰，一脸愤怒的说道。

“这么容易就成圣女的走狗了，真是可笑，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说话！”

“你才不是东西！你我同是长老座下的弟子，你以为你又高尚到哪里去！”秦玲儿不服的辩驳。

“你…你再说一遍！”海棠气急。

“我就说了，我说你不是东西…啊…”秦玲儿还没有说完，海棠就冲了过来，一把抓住她的头发。紧接着，两个人就像没有武功的人一般撕打起来，你抓我扯的，看得其他弟子面面相觑。

终于，在海棠的脸被秦玲儿指甲划伤了之后，暴怒的海棠抽出自己随身的佩剑，疯了一般向秦玲儿砍去，而秦玲儿看着向自己砍过来的剑，一时间愣住了，没有反应…

“师姐…”

其他人也愣愣地看着这一幕，竟忘记了上前帮忙，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颗石子从远处飞来，将海棠的剑打落在地！

“是谁！谁敢拦我！”丢了佩剑，差点一个踉跄栽倒在地的海棠怒吼道。

“我不拦你，你是想残杀同门么？”冷冷的看了眼一脸扭曲的海棠，洛飘飘不悦地说。

“又是你！”

“对，是我！我记得上次说过，要是有下次的话我就让你尝尝什么才叫真正的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怎么，这么快就想尝试了么！”看了眼刚才为自己的说话的弟子，见她无事，洛飘飘再次不悦的看向海棠。动不动就拿剑伤人，真是不爽呢…

“你别多管闲事！”下意识的后退两步，海棠硬撑着说。

“上次是误伤同门，这次直接就是残害同门了。海棠，你胆子不小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背后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呢…”

“洛飘飘。素雅圣尊和尊上好事将近了，以后我们可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你我现在这般，到底是没有意义的。不如此事就了了，以后我们姐妹之间多走动走动，你看如何？”眼眸微转，现在和洛飘飘闹掰绝非明智之举，至少明面上她是圣女。所以，海棠走到洛飘飘旁边低声说。

“你是什么东西…竟敢妄以尊上的私事。”再次听到素雅和师父的事情，洛飘飘仍然无法控制自己的暴怒，逼退海棠两步，洛飘飘伸手，又想掐住海洋的脖子…

“洛儿…”远远的便见到洛飘飘伸手欲掐住洛飘飘的脖子，顾北尘赶紧出声唤道。难道，已经如此严重了么…

果然，听到呼声，洛飘飘转身看向顾北尘，而眼中的血红之光也转瞬即逝了。不过，还是被特意观察洛飘飘的顾北尘看到，眉头狠狠皱起，走到洛飘飘身边。

“尊上…”所有弟子弯腰行礼。

“同门之间不可打打杀杀。你，下去领罚！”指了指海棠，顾北尘撂下一句话，便用眼神示意洛飘飘跟过去。

一路无言地跟着走到石室，洛飘飘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师父…那日我…是不是杀了那个婢女？”

“是…”

“那…尸体？”

“被我用化尸水化了…”

“…”颤抖着走到顾北尘身边，洛飘飘伸手将他的脑袋按住，看向自己，有些颤抖地说：

“师父，这样的我，是不是很可怕？”

“…”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盯着洛飘飘，紧紧盯着。

“我怎么会变得这么可怕。可是师父，我控制不住。我现在，特别容易暴怒，我听到有人说我不对，我就生气；我听到有人说你和素雅，我会生气，我看到那婢女竟然偷拿你的衣服亵渎你，我…我就…我控制不住自己…”

“洛儿别怕！”一把抱住处于崩溃边缘的洛飘飘，顾北尘忍了忍，还是说道：

“之前你常感觉到真气紊乱，我便替你把过脉，你体内流淌着两股真气，一股真气纯灵另一股真气邪恶。两者据势而立，又相融相成，轻易分开不得。我试了几次，都无法逼出那股邪恶真气。所以你情绪波动较大的时候，就会引起邪恶真气的爆发，会控制不住的想杀人，会头疼。但我暂时没有找到根治这个的办法。我现在交你一个清心诀。一旦你觉得控制不住的时候就默念咒语，可以缓解。”

松开洛飘飘，顾北尘默念起咒语，一字一句的教了起来。而洛飘飘也开始默念咒语，半响，原本躁动的心慢慢平静了下来。睁开眼，看着顾北尘还没有来得及收回的担忧的眼神，洛飘飘苦笑道：

“师父，如果有一天我控制不住，变成了你讨厌的样子，你，一定不要放弃我。”因为，不论我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伤害你，不想离开你。

“傻丫头，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刮了刮洛飘飘的鼻子，顾北尘笑了笑。

“那，师父…你和素雅圣尊…你们…真的要成亲了么？”还是问出了自己非常担心的事情。

“我跟她，从来都没有什么事。”看着洛飘飘，顾北尘说的很认真。

“那外面大家都在说…”小声嘀咕。

“我会处理。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熟练下咒语。过几天，我有事交代你去做。”站起身，摸了摸洛飘飘的头，转身离开了石室。

“师父…一定不能放弃我…”

……………………

“外面那些话是你放出去的吧！”

“什么话？”

“素雅，我一直都只是把你当妹妹看待的。我们之间，是没有可能的。”叹了口气，顾北尘还是觉得把话挑明了说。她不想那丫头误会了。

“连让我骗自己的机会，你都不愿留给我了么？”苦笑一声，素雅看着眼前自己心仪了多年的男子，凄婉地说。

“你值得更好的男子。”

“是我哪里不好么，你说，为了你，我可以改…”

“你很好…”

“那为什么你不要…”打断顾北尘拒绝的话，素雅泪眼婆娑的站起来，猛地抱着他“师兄，为什么我不可以，为什么你心里只有她…”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从始至终，不论以前不论将来，更或现在，都只有她…

“可是你们不可能的，你忘了你的身份么，谁都可以，她却不行！你这是何苦呢！”

“素雅，我从来都不信命！我想要的，我就一定会做到！”

“呵呵…”轻笑两声，素雅放开抱着顾北尘的手，背对着顾北尘，擦掉眼泪，轻笑着说：

“可是，看她目前的情况，跟之前的暗黑圣女如出一辙。如果到那时，你欲如何？”

“我不会让那一天有机会到来的！”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呢？”素雅坚持着，她想要一个答案！一个让自己死心的答案！

“如果真有那一天…”低低呢喃了几声，随即抬起头，坚定地说：

“那就一起下地狱吧…”说罢，转身离开了。

而听到自己预料中的答案的素雅，跌坐在地上，泪如雨下。师兄，为何你对我如此残忍…我守了你那么多年，终究还是比不上她…

可是师兄，你从来没有了解过我。

我得不到的，便要毁了…

而我第一个要毁的，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