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洛飘飘正认真的修炼清心诀之际,几名弟子闯进石室,围在她身边。
“圣女,圣尊请你去一趟广场!”
慢慢的将最后的咒语吐出,深呼吸几个瞬息,睁开眼。看向围着她的这几个弟子,洛飘飘轻笑道:
“这是请的姿态么?若我说不去呢?”
“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握着剑柄,几个弟子异口同声的说。
冷冷的挑眉,环顾一周,洛飘飘默默记住这几个人的嘴脸,然后猛地一跃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几人手中的剑全都抢在手中,然后扔向一旁的地上,冷笑道:
“请人就要有请的样子。就凭你们,还想用强的不成。”不屑的说完之后,洛飘飘一甩衣袖,抬脚走出石室,向广场走去。
走至广场,见除了自己师父和素雅圣尊,竟连四位长老都在。每个人都一脸严肃的站着,轻笑着想,这是要三堂会审么…
“师父,圣尊。”走进去对着两人微微颔首。而另外四位长老也冲着洛飘飘微微颔首问礼。
“洛儿来了。师兄,我们就开始吧。”连简单的敷衍都没有了,素雅冷冷的看着洛飘飘说到。
话音一落,一位长老上前一步,对着洛飘飘说:
“圣女,老夫请问你,婢女欢儿失踪那日,去了石室,圣女可有见到她?”
“见过。”
“当时她在做什么?”
“收拾师父的衣物。”
“你在做什么?”
“你想问什么直接问,不要拐弯抹角!”
“欢儿是否是你杀的?”
“是!”
“为何残害同门!”
“她该死!”
“…”
“你是否割断过女弟子海棠的头发,并威胁过她!”
“是!”
“你是否掐过秋水的脖子,并警告过她!”
“是!”
“你是否最近总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易怒,嗜杀!”
“…是”
“禀两位圣尊,圣女确实有黑化的倾向。但就目前情况来看,应该还是可以控制的!”长老问完话之后,立刻说道。
“师兄…”
“让我来就是想让我看这个?”不悦的瞥了眼那长老,顾北尘冷冷地说。
“历代圣女,因为所习术法之故,皆有可能入魔。因此,在你我发现问题之际,应提早做好准备,以免圣女彻底魔化!”
“所以?”
“所以,让圣女去驱魔阵测试!”
“驱魔阵凶险无比,就是你我去都不一定能全身而退。你打的这个主意?”直直的盯着素雅,顾北尘非常不悦!
“但圣女已经明显魔化了。不去驱魔阵,很有可能成为素影一样的暗黑圣女!到那时,后果不堪设想!”
“洛儿是我从小养到大的,她的品性我会不知道?你太小题大做了!”
“圣尊,这是每个圣女都必经的过程,现在只不过是提前了。你又何苦阻挠!”另一位长老上前说道。
“是啊,圣尊。如果不让圣女测试一下,我们寝食难安啊……”
“你…”
“师父,我愿意去测试!”打断顾北尘的话,洛飘飘直直盯着他。让他看到自己的决心。她也想知道,自己能不能过这道难关…
“洛儿,你想好了?”想到洛飘飘最近的状态,他始终还是有些不放心。
“想好了。师父,我相信自己。请你也相信我。况且,我不想有一天变成让你讨厌的样子。”冲顾北尘微微一笑。
然后转身看向素雅,自信的笑着说:
“素雅圣尊,请开阵。”
“好!”笑着应承,素雅抬手,正准备运气。被顾北尘按住手打断。
“我来!”运气真气,咬破手指向空中一点,然后默念术法,开起阵来。
“师兄,你的身体…”
“我徒儿,我来护!”
继续运气,很快,在驱魔阵外,顾北尘临时建起了一个护心阵!若洛飘飘在驱魔阵里面遇到危险,便可通过护心阵回来。
毫不犹豫的踏进驱魔阵,洛飘飘仔细感知脑海里的记忆。驱魔阵共有四层,每一层分别是:贪、欲、痴、心。所谓贪就是测试入阵者的贪念,欲便是测试入阵者的欲望,而痴则是测试入阵者的情念,心也就是洛飘飘今日要测试的这关,也是最艰难的一关。因为心,是测试入阵者的良心,通过此阵来判断入阵者是否容易成魔。而具体测试些什么,无人得知!
一进心门,先是感觉到周围漆黑一片,慢慢适应了黑暗,洛飘飘慢慢的伸手,摸黑着前行。走了很久,走得洛飘飘都感觉自己很累了,都没有看到一丝的光亮。周围黑漆漆的一片,没有任何光亮,没有任何声音,有的只是她自己的脚步声和呼吸声。
“有人吗?”
声音从四面八方回荡回自己耳边。继续走着,洛飘飘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知道走了很久很久了,前方依然一片虚无,一片黑暗。终于走得累了,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歇息了一会。可是,因为四周太安静了的原因,坐着坐着,洛飘飘便睡着了。
当洛飘飘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四周还是一片黑暗,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现在什么时辰。她只知道,她应该还要往前走。
可是,这样走,何时才是这个尽头。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对,为什么在这里?为了测试自己的心。那么,这一局是为了测试什么?测试自己能否适应黑暗?还是能否坚持?在这样恐怖安静的情况下,能不能坚持本心,能不能坚持下去。对,肯定是这样…
“嘭…”一素阳光突然从顶上亮起,照亮整个屋子。原来,她竟然只是在一个几十米不到的房间里一直走,一直绕圈。叹了一口气,洛飘飘按照光芒的指示,踏进了那个光圈,紧接着,一道刺眼的光芒闪过,待洛飘飘回神,看到得是这样一个画面:
许许多多穿着破烂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无数的人在呻吟,有大人的哭声,有小孩的哭声,饿殍遍野!
“小姐,她们好可怜。我们可不可以救救她!”
感觉到有人扯自己的衣服,洛飘飘低头。只见一个面黄肌瘦的小女孩一脸哀求的看着自己。
“小姐,我们府里余粮也不多了。你可不要心软啊!”另外一个女孩子皱着眉,一脸紧张的说。
“她们这是怎么了?”先问清楚状况再说。
“今年大旱,所有食农颗粒无收。前段时间米价疯长,我们几乎花光所有积蓄才买得我们度过这个夏天的米。现在所有地方已经是有钱都买不到米了!所以小姐,你千万不要心软啊!”
了解到具体情况,洛飘飘看向满大街呻吟的人,愣了一下。转身走进屋子。
“把门关上!”她不是菩萨,不会拿自己的命去救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人。
就这样靠着府中存粮过了一段时日,每天,她都听着下人的禀报。
今天哪里哪里又死了多少人,今天皇上下令关城门,阻止城外的人进城抢粮;今天谁谁谁为了一个嗖馒头打得头破血流;今天哪个富豪一出门就被那些难民抢了;今天外面居然出现了人吃死人的局面…
“小姐,她们好可怜…”
“如果我们把粮食给了他们,我们就会跟他们一样可怜!”
“可是…”
“没有可是,你再多说,我就将你丢出去跟他们一起!”
“…”
终于,这个大旱过去了,迎来了这个夏天的第一场雨!皇上开仓放粮!并且发放给每家每户都有种子,让他们回家种植!洛飘飘也让人打开了府门,这是她这个大旱天第二次打开府门。
走到街上,随处可见残手断臂,随处可见死人骸骨,原先躺在地上呻吟的那一堆人,现如今已经有些尸身都腐烂了。街上一片萧条,每个人都木棺呆滞,行尸走肉般地走在路上,一路血腥味飘荡,终于,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侍女呕吐起来。而她也停下了脚步:
她终究不是大善人,不愿意拿自己的生命去冒险救不相干的人。看着前面突然出现一个光圈,洛飘飘最后回望了一下整个街上的惨状,转身走进了光圈。这一关,考验的应该是善心吧…
一阵眩晕过后,洛飘飘睁开眼,入眼的是熟悉的房屋,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场景。
看着眼前大大的“洛王府”牌匾,她仿佛听到了内心跳动的声音。好久没有看到这个地方了,好想念这个地方。对了,哥哥…
“哥哥…”推开府门,洛飘飘兴奋得大叫道。
“洛儿,你怎么回来了。快走!”
一声大吼传来,洛飘飘站定身子,入眼的便是让她暇疵欲裂的场景。只见司徒朔月一把长剑,深深的刺进洛风的身体,顿时,鲜血染红了洛风的衣襟,而洛风口吐鲜血,正一脸不舍的看着她。
“哥哥!”大吼一声,洛飘飘疯了一般的冲向洛风,一把接住洛风倒下的身子。
“哥哥,你不要吓洛儿…你怎么会这样…哥哥…”颤抖地想伸手捂住不停流血的伤口,可鲜血染红了她的双手,也在止不住的流淌。
“洛儿,别怕。哥哥只是去了另一个世界。以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不要。哥哥。你不要离开洛儿…求你了。司徒朔月,你为什么要杀我哥哥,为什么?”
“洛风私通敌国,罪证确凿。按律当诛!”
“胡说!我哥哥怎么可能私通敌国。一定是你们搞错了。皇上呢,我要见皇上!”
“郡主,你也是戴罪之身。请你也跟本将军走一趟!我劝你最好不要反抗,不然可能要落得个跟洛风一样的下场!”
“你…”洛飘飘气急。
“洛儿,你快走!”
拿起剑,洛风将洛飘飘护在身后,往后退着,拿剑指着司徒朔月,怒吼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可叹我洛风一生为皇上效忠。到如今竟落得如此下场!司徒将军,念在你我同为皇上效力多年的情分上。请你放了我妹妹。我保证,她从此往后,绝不入皇城一步!请你放她离开!”
“不…哥哥,要走一起走!”洛飘飘哭着哽咽道。
“胡闹!现在连哥哥的话都不听了吗?我让你走!”
“我不走!洛家子女没有贪生怕死之辈!这是你教我的!哥哥,要走一起走。洛儿决不苟活!”站到洛风身边,洛飘飘斩钉截铁的说!
“你…”
“真是好气魄呢!可惜,今天你们谁都走不了!”一挥手,所有的侍卫便涌了过来!
洛风将洛飘飘护在身后,挺着受伤的身体奋力搏杀!而洛飘飘见状,立马运气,起落间顷刻斩杀两人!只是…
“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