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一起回去,不然我不放心。”云溪难得严肃地执意地道。
仿佛慕九倾只要说一个不字她就敢把他打晕不让他走,慕九倾为了不耽误时间于是同意云溪跟着。
马车很快备好,云溪想扶着慕九倾,不想慕九倾摆摆手拒绝她的搀扶,自己运足力气上了马车,躺了一个月真的感觉浑身像石头一样僵硬。
红木雕花的大床上男子沉沉睡着,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昏迷着,安静的屋内,暖炉中燃着的清幽香饵不时发出噼啵声。
男子剑眉星目琼鼻薄唇是难得的好颜色,只是面色苍白嘴唇干燥,原本黑亮的头发也失去了光泽,一见就是大限将至命不久矣的模样。
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消失很久的慕九倾。
外间传来女子拔高的声音:“我不信,一定还有办法的对不对,他不可能死的,他怎么可能死!”
“老夫也不相信,事实摆在那里不由得我们不信啊。”苍老的声音万分无奈。
“云伯伯,你再想想办法。”云溪上前挽住云大夫的胳膊摇晃央求。
“丫头,我知道你关心阿倾,我也和你一样,但凡有一点办法我都不会放弃,只是,真的是没办法啊。”
云大夫摇摇头,“他的伤你也知道,能坚持到今天都是我没想到的,要不是阿倾武功高强,在轰天雷爆开的时候用内里挡住的大部分的冲击,恐怕当场就死了。”
“呜呜......我也知道,我就是接受不了,我不想他死......”云溪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慕九倾是她三师兄,他从小就很厉害,他悟性高,无论是文还是武都比被人学的快,从小她就仰慕他,长大一点更是把他放到心里的喜欢。
只是后来他出去闯荡,没几年江湖上便出现了九离宗,然后一点点壮大,直到称霸江湖,她以为是他的目标,没想到他却把九离宗的宗务交给属下,自己去了京城,成了名闻天下的国师。
她从小就看不懂他,长大了更是看不懂,但喜欢他的心一直没有变过。
她从没怀疑将来自己会嫁给他,因为在他身边虽然经常出现些莺莺燕燕,但他从来没有理会过,能和他说话的女子更是没有。
但上次大师兄张孟写信给她,委婉的说阿倾师兄有心仪之人了,她原本是不信的,怎么可能,江湖上根本就没听到任何消息。
一定是大师兄骗她的,她决定亲自去看看,没等她赶到京城就接到了他发出的紧急信号,连忙改道去信号显示的地方。
她赶到的时候正看到他引爆轰天雷的那一幕,当时嗓子都吓到嗓子眼了,只见阿倾师兄像一只风筝一样被轰天雷的冲击弹出去,落到远处的江里面。
她赶紧命人下去捞,之后把他带到九离宗京城分部。
一直到如今,这些天他虽然昏迷着,但她照顾着他的时候还是很幸福的,她从没这么近接触过他呢,不知道他醒来第一眼看到她会不会很惊喜。
现在云伯伯却说他不行了,她这么接受的了。
云溪跑到内室,趴在慕九倾床边小心翼翼地托起他的手贴在脸上,眼里泉水一样往外涌,沾到了被她贴着的手上。
昏睡中的慕九倾手指微动,继而眼皮跳动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啊——”云溪尖叫。
“什么事儿溪丫头?”云大夫进到内室问。
云溪指着慕九倾激动的说不出话。
云大夫看到慕九倾也吓了一条,是他眼花吗?怎么看到阿倾醒了过来?!
“溪丫头我莫不是在做梦吧?”云大夫眼睁得大大的一副惊吓过度的表情。
云溪掐了云大夫一把惹得的他连翻几个白眼,“你是要谋杀我吗?”
“不,不,让你清醒一点,快去看看三师兄怎了样了?”云溪催促。
云大夫瞥了一下自己已经兴奋到失常的侄女,快步走到慕九倾身边,抬起他的手把脉,然后石化了。
“怎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问题?”云溪紧张的不行。
“.......不是.”云大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诊断,以为自己在做梦,遂再次诊治了一番,还是那个结果,慕九倾竟然全好了,一点问题都没有,一点儿都没有!
怎么回事儿?不,他的意思是出现神迹了吗??!!
“我这是在哪里?”慕九倾揉揉发涨的头问,他记得他在梅岭山脚下被轰天雷冲击到了江里,怎么会在这里?
离落怎么样了?她是不是好好的?自己没去找她她后来怎么样了?慕九倾心里有一万个疑问。
恨不得立马就到她身边,只是身体疲乏无力。
“这是宗里在京城的据点,三师兄你受了伤已经昏迷一个月了,长时间躺着而且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很虚弱。”
云溪赶紧上前回答。
“和我一起的人呢?”
“和你一起的人?我看到你的信号过去时就看到你一个人,没有人和你在一起啊,除了你在场的都死了。”
“死了?永宁王呢?”慕九倾焦急地问。
“永宁王?她和你一起的吗?我没见过,只是最近听京里百姓议论说,永宁王其实是女儿身,现在改封了永宁郡主,皇上把她接进了宫里住.......哎,师兄你要干嘛?你告诉我我帮你。”
云溪扶住掀被子要下床的慕九倾急急地问。
“我要回府,现在找车,立马送我国师府。”他要进宫。
“不行啊师兄,你现在太虚弱了,等下吃了药再回也没事啊,云伯伯已经给你去煎药了,一会儿就好。你等一下。”
云溪扶住他的胳膊,不让他下去。
“等不了,我必须马上回去,必须!来人!备车。”慕九倾大声唤人。
他一刻也等不了,她竟然是个女子,哈哈哈哈哈,她是个女子,之前她说等他找到她就告诉他一个关于她的秘密,是这个吗?
她瞒的他好苦,让他以为自己是个断袖,纠结了半天,她就是个调皮的小猫,也是个聪明的小猫,早猜出来他的身份还故意装作不知道来诓他。
她更是个神经纤细而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子,如今自己失踪一个月她不知道怎么想呢?会不会很难过?有没有哭鼻子?是不是在自责?会不会冲动之下做什么傻事?
他想想都坐立不安,怎还能呆的下去,一刻也待不住。
而且她还进了宫,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一个弱小的人还不得被人欺负,更重要的是,他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