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老板把斧子拿来以后,霍肆把拿把匕首往地上一扔,操起斧子就砸到了那匕首上,随着巨大的敲击声,地面上凹下去一个坑,整个店里的人都觉得脚下的地面一抖。
霍肆是带着杀气抡斧子的,就气场连珠玉都打了一个哆嗦,何子兮的手猛地一抖,被珠玉护在了身后。
可怜的是那店家和店里正在挑选的顾客,猝不及防,胆子小的两个男孩子被直接吓哭了,其他人都呆立原地一动不敢动。
霍肆力气大,还用了内力,不仅砸烂了那匕首,就连斧头上都被震出了裂纹,霍肆把斧头往地上一扔,嗵的一声,又吓了人们一大跳。
霍肆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往柜台上一放,对老板说:“掌柜的,不好意思,坏了你家的地板,这银子给你加修补用吧。另外,这样式的匕首以后不要做了,我不喜欢。”
店老板点头如捣蒜。
虽然霍肆面对他的时候和颜悦色,可店老板还是没有勇气伸手去拿那锭银子。
霍肆转头一伸手,很客气地为何子兮领路:“大小姐,咱们能走了吗?”
何子兮不言不语地从珠玉身后走出来,顺着霍肆的手走出店铺。
珠玉紧紧跟在何子兮身后,隔开何子兮和霍肆,就怕霍肆突然出手打她的主子。
从刚才霍肆爆发的内力来看,她不是霍肆的对手,可掩护主子逃命还是可以的。
店里的人都目送霍肆和何子兮出去,免不了担心那个瘦弱单薄的小姑娘会不会被那凶神恶煞的壮汉一巴掌打死。
何子兮走出店门就朝来时的方向返回去,霍肆伸手去抓何子兮被珠玉挡开了。
霍肆瞪了珠玉一眼,低吼道:“何子兮站住!”
何子兮淡然地回头看了一眼接着走。
霍肆绕到何子兮前面,珠玉还是挡在何子兮和霍肆中间。
因为被挡住了路,何子兮只得停下。
霍肆说:“走反了,那边。”
何子兮说:“坏了侯爷的心情,我还是回去吧,何必继续留在侯爷眼前让侯爷心烦?”
霍肆冷冷道:“坏了爷的心情就想跑?怎么也得给爷找补回来!”
何子兮低声问道:“那……侯爷想怎么玩?”
霍肆一把推开珠玉,拉住何子兮的手,放荡地冷笑道:“怎么也得亲一口吧?来给爷亲个带响的。”
珠玉又气又恼,可没有主子的示意,她什么都不能做,只能狠狠地瞪着霍肆。
何子兮咬了咬牙,抬手搂住霍肆的脖子。
霍肆很配合地低下头,看到了何子兮眼睛里滚来滚去的泪水。
霍肆觉得好像被谁一拳头怼进了心窝,难受得很,是他前二十年不曾有过的难受。
在何子兮的唇将要碰到他的脸的时候,一滴眼泪滑落脸颊。
霍肆憋着怒气问:“让你亲我一口,难过到哭吗?”
何子兮说:“这大马路上人来人往的,哪有良家子和男人如此亲热?”
霍肆直起身子,看了看街上的行人和摊贩,全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
霍肆倔强地说:“那就让他们看着,还能把咱们怎么样?”
何子兮低头说:“这里是京城不是西北。”
霍肆没有想得特别明白,西北和京城有什么区别,反正这京城的街头也没人认识她何子兮是个什么人物。
但既然她不乐意,他也不强求,可不管怎么想,都觉得那个要落在脸上的吻没亲到是个好大的损失。
霍肆长臂一伸,揽着何子兮的肩膀说:“走,爷带你射箭去。”
何子兮跟着霍肆走了,珠玉还是狠狠地瞪着霍肆,这个人阴晴不定,发起脾气来就跟个野兽一样,不是什么好人。
霍肆走了几步一低头,发现何子兮还是在流眼泪,霍肆郁闷了:“别哭了,这不是没让你亲嘛!”
说着,霍肆用他那只抓惯了刀剑的大手擦了擦何子兮脸上的泪痕。
这手很粗糙,比他的脸看起来更饱经风霜,茧子硬得好像砂砾,抹在何子兮的脸上,何子兮觉得好像被砂轮磨了一样。
何子兮躲了霍肆一下,说:“疼!你手那么硬!”
霍肆僵了一下,然后轻手轻脚的用手指头肚抹去何子兮的眼泪。
何子兮小声嘟囔着:“就这样吧,凑合用。”
霍肆的手僵在何子兮脸上拿开也不是,不拿开也不是,最后干脆掐住了何子兮的脸蛋,他还不敢掐重了,怕再给掐哭了,就那么掐了掐算是发泄了一下心里的愤恨。
何子兮揉着被掐了的脸蛋,瞪着霍肆:“去哪啊?”
霍肆说:“射箭!前边有一家射箭的,有女孩子用的软弓。你玩过吗?”
何子兮点头:“我娘是什么人物,怎么可能没玩过?”
霍肆揽着何子兮的肩膀往前走去。
距离河边不远的地方有个围栏,围栏里竖着很多靶子。
简单到可以说是简陋的场地,里面有十几个人在射箭,男的女的都有,中原人打扮的和异族打扮的都有。
何子兮和霍肆一走进这个靶场,何子兮就发现了好几个女孩子一看见霍肆,眼睛都亮了。
何子兮看了一眼霍肆,这个人不难看,可也不算是好看吧?何子兮又瞟了一眼霍肆的胸口,身材好看不算。
霍肆轻车熟路地挑选了弓,拿了剪,带着何子兮走到场地上亲自为何子兮做示范。
何子兮拿着她的小弓站在一旁看,霍肆拉弓的姿势很好看。
他本来就高大,宽肩蜂腰,手臂特别有力量,拉弓的时候他挺直腰背,肩臂横拉,目光锐利而专注,身姿挺拔,气息沉稳厚重,很有气吞山河之势。
何子兮承认,他射箭的样子很好看。
霍肆的箭几乎没有多少弧度,划过一道直线重重刺入箭靶。
霍肆问何子兮:“学会了吗?”
何子兮却一直在看霍肆射出去的那支箭。
霍肆随着何子兮的目光看过去,只见一个小伙子正在试图从霍肆的干草箭靶上把射出去的那支箭拔出来,尽管那支箭已经没入半支那么深了。
何子兮问霍肆:“你猜他能拔得出来吗?”
霍肆自负地说:“给他把力气他也拔不出来。”
果真,那小伙子努力了好几次都失败了,他冲着霍肆竖了竖大拇指,然后去拔别的箭靶上的箭了,看上去没费多大力气就一根一根揪下来了。
霍肆教何子兮射箭,怎么握弓,双脚怎么跨立,肩膀怎么用力,手臂保持什么角度,不仅细致,更重要的是,紧贴!
何子兮也看到别的师父教徒弟怎么摆动作了,可没见哪个像霍肆一样站在她身后,把她搂在怀里,她的后背贴在他的身前,他的双臂绕过她的身躯环抱着她,手臂贴着手臂,大手握着小手。
何子兮哪还有心思学习什么射箭,她的脑子根本不受他控制地去感受霍肆的肌肉、体温,就连霍肆低沉略带沙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都会引起她一阵阵战栗,血脉里好像有一万匹马在奔跑,带动鲜血风驰电掣地奔涌,全身燥热。
霍肆低下头,呼吸扑在何子兮的耳廓,嗓音在何子兮耳边轻轻响起:“喜欢吗?”
给读者的话:
本章2300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