菖蒲冷笑,语气中夹着恨意“她已经死了,是你害死了她!你要怎么赎罪…”哽咽起来,菖蒲心中满是难过“你要怎么赎罪啊!即便是让她醒来,你也偿还不了,更何况,她再也…再也醒不来了”愤恨的眼神盯向青河。“不,她可以醒来,本宫有法子,本宫有法子的,本宫可以让她起死回生!”
菖蒲一惊,倘若是从前,她必然不会相信这世上会有起死回生这一回事,但自她突然来到这个世界,便不得不相信怪力乱神的存在,这女人本是罪该万死,但倘若,倘若她能让季悠心起死回生…不觉间,菖蒲的眼泪蓄满眼眶,“怎么救她!你告诉我!怎么救她!”几乎失声。
青河拿出一只金匣,“这里面是可以起死回生的丹药,你将它喂给悠心,在极寒之地为她运气七七四十九周,便…”不等青河说完,菖蒲便扑了上去,拿起金匣,她已经顾不得真假,她只希望季悠心真的可以活过来,却没注意,青河那诡异的表情…
“菖蒲啊,你怎么不听本宫说完呢,虽然…这匣子里有起死回生的丹药,但是这匣子淬有金华散,你这样直接碰,只怕动不了了哦,要不要…本宫的将士送送你啊。”语气幽然,哪里还有方才的伤心绝望!
菖蒲脸色一变,她已经感觉到,握着金匣的手开始变得麻痹“你!卑鄙小人!”菖蒲赶紧封了右手的穴位,避免毒气蔓延。
“哈哈哈…”尖锐的笑声,“没关系的,本宫这毒没什么害处,只是让你一时不得动弹而已,自然,它也是封不住的,本宫倒要看看,菖蒲你长了多少能耐,中了金华散,还能与本宫的将士们过几招?嗯?”青河狰狞地笑着,仿佛菖蒲已是个死人。
侍卫解了三皇子的穴道,“母后,让皇儿替哥哥报仇!”
青河却是笑了,仿佛方才死的只是个无关的人,“皇儿啊,你先退下吧,本宫与她啊…”笑着的眸子看向菖蒲,菖蒲却看得到她满目的恨,呵,依旧没有觉悟的毒女!“本宫与她,有缘得很,叙叙旧吧…”三皇子心有不甘,却也不敢违抗母后的命令,便退下了。
刚刚被青河叫停的将士们此时围了上来,菖蒲心中大叫不妙。强行倒运真气,身子还能动,却是迟缓了不少。勉强阻挡住将士们的围攻,却是负伤累累。一刻钟、两刻钟…菖蒲终是不敌众人,双膝跪地却仍用剑撑着,不让自己倒下。衣衫,早已血迹斑斑。迎在最前的将士举起剑,向菖蒲的心窝劈去!菖蒲怒视青河,眼中满是不甘,对不起,母亲,女儿没能为你复仇,再见了…夜君邪…我可能来不及报答你一直以来的维护了…
“慢着”青河不紧不慢地开了口,面容妩媚“不错嘛,李菖蒲,竟能撑到现在,”她笑得邪然“不过,本宫怎么会舍得让你就这么死掉呢,本宫可要…好好疼爱你呢”说着,她拿起华美精致的小刀,“本宫要亲自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自己的仇还没有报完,难道就要丧命在这皇宫里了,她心有不甘,可一个人的力量终究是有限的,即使她现在的实力到达了真黄,如果没有青河给她下套,也许她可以全身而退,但是现在她使不上劲,运不了真气。敌人又这么多,手持青峰剑,单膝跪地的菖蒲感到了绝望,自己穿越过来的时候都没有感到绝望,现在却感到了自己的单薄,自己的无能为力。母亲的报不了了,现在自己也要丧命在这里了。菖蒲绝望的笑了,看着他们的剑指着自己,仿佛自己下一秒如果有动作,他们立刻就会把剑穿过自己的胸膛。
“来人,给我上。菖蒲私自闯入皇宫,无视法律,还大开杀戒,实则眼里没有王法。立刻就地处决。”青河大手一挥衣袖,语气不容拒绝,精致的剑上显示出冷冷的杀意,眼睛里也变得非常凌冽。冷冷的看着单膝跪地的菖蒲,嘴角还有一丝嘲讽的微笑,似在嘲笑她的自不量力,也似在嘲笑她自寻死路。
眼看着刀锋就要划向菖蒲的脸,突然,一片竹叶破空而来,震飞了青河手中的刀!
一个黑色的身影如鬼魅般越过众人,抱起菖蒲,将其护在怀中,还有四个身影,也翩然而至。
“又是你!”青河咬牙切齿“坏我好事,不得好死!”
夜君邪冷眸一瞥,“恐怕,你没有这个本事。”
菖蒲看向夜君邪,眸中带着难言的情愫,这么多次,他救了自己这么多次!自己,这次又该如何还他!
四个身影齐动,只是一瞬间,大殿众人,纷纷倒地,不留活口!
夜君邪见菖蒲染血的袍子,抱着她的手不由得一紧,满怀疼惜,漆黑的眸子看向青河,青河一颤,“这个女人,你想如何处置。”
青河突然笑了起来,惨然…
菖蒲明白,夜君邪这是想让她自己解决心中的仇恨,今日大起大落的她眼睛一红,把头埋入夜君邪的脖颈,半晌才淡淡地说“直接杀了她吧,我再也不想看到她了。”
夜君邪感受到透过衣衫的湿热,明白她是流了眼泪,心中有些竟有了些奇怪的感觉,仿佛有什么东西压着他的心,让他的心喘不过气来。夜君邪明白给这青河痛快是便宜了她,可终究还是叹了口气,示意四大护卫。笑声骤停,除了倒地声,四周一片寂静…
夜君邪抱着菖蒲转身欲走,却听一声暴喝“贼人休走!”却是三皇子带着皇宫余下所有将士前来截人,看着血泊里的母后,想到方才在自己面前自刎的皇兄,他双目赤红,“你们!弑母杀兄之恨!我不会放过你们!给我上!”
众人得令,不顾一切地朝他们扑来。
夜君邪并不将其放在眼中,的确,人虽多,却都不足为惧,虾兵蟹将罢了,不到一刻,将士上千,便以化作尸山,此时的皇宫,安静得诡异。
三皇子腿一软跪坐在地,“不可能…这不可能”三皇子看着一行人,眼中满是惊惧,似乎还没能消化一瞬间失去一切的绝望。
若按夜君邪的作风,这个什么三皇子早就身首异处,但是他听到怀中人儿轻轻说“罢了吧,我也累了。”便明白她是想放他一命,虽然自己并不明白为什么她突然做出这样的决定,却愿意随她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