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虞梦已经到了长芦府二十八天了,她暗中已经做了不少的准备,只等着最后的雷霆一击。
一日,吕青山离家准备去衙门,摆出了一整套依仗,看上去威风凛凛的。
“大人,冤枉啊!”一个中年汉子忽然扑到了依仗前大声的喊着冤枉。
吕青山的官声很好,加上他知道有一个敌我不明的御史还在城中,更是不敢怠慢眼前的告状之人。
他下了轿子,吩咐道:“把告状之人带上来。”
等看到那个告状的人之后,吕青山心里顿时咯噔了一下,这个人赫然就是白牙县磨盘村的铁匠张老实,黑黑壮壮的模样,他怎么会忘记呢。只是张老实怎么会出现在长芦府,还来告状呢?
但是周围还有很多的衙役和围观的百姓,这里可不是他知府的私牢啊。
不过吕青山有了将近二十年的为官生涯,养气的功夫还是很到家的,他的脸上一点儿的诧异的表情都没有,关切的问道:“你是何人?有什么冤情?”
张老实结结实实的磕了两个响头,道:“小的是白牙县磨盘村的铁匠张老实,小的要状告村长张大宝,抢占了我家的祖传的土地,害得小的连立瓦之地都没有。告到县里,县里不受理小的状子,小的只能来大老爷这里鸣冤了。”
牵着儿子在人群李围观的张王氏只觉得那个大官儿看着眼熟,可是她几乎一个没有出过县城的寻常妇人怎么会认识这位大人物呢?可是她越看越觉得这个大官眼熟,而且这声音也非常的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如果没有那浓密的胡须呢,张王氏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一个唇红齿白的中年书生的模样。纵然只是一个没有见识的村妇,她也是想过各种风花雪月的事情的,所以,对于那一晚的旖旎,她一直记忆犹新。尤其是面对丑陋不堪的丈夫张老实的时候,她更是想到了那个比张老实好看、勇猛、多金的男人。
如果眼前的大官真的是那个男人的话,那么她后半生可就有指望了。她不过是一个村妇,村长对她来说都是大人物了,威风凛凛的县老爷更是了不起的存在。可是这个官儿比县老爷还大呢。听说这个官儿可没有儿子,只有一个闺女,那么以后这一切都是她和铁蛋的了。
这时候,张王氏的眼睛里闪过了灼热的目光,看向吕青山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一只会下金蛋的老母鸡。
她害怕这个官老爷不认账,当众揭破这件事才好呢,那一日欢好,她可是对那具白白嫩嫩的身体记忆犹新呢。
张王氏一想到以后穿金戴银,大鱼大肉的好日子,一下子冲到了最前面。
张老实还奇怪呢,明明他这婆娘说只让他一个人上的,她带着儿子在旁边见机行事。怎么她现在就闯了进来。
看到张王氏那张粗鄙不堪的脸,吕青山顿时想到了一些不堪回首的事情,觉得像吃了苍蝇一样的恶心。
张王氏一边拿着儿子铁蛋,一边指着吕青山,骂骂咧咧的说道:“你这天杀的,没良心的,把我和儿子撇下了五年了,也不回来看一眼啊。”
铁蛋的嘴角流着口水,傻兮兮的笑着。
“铁蛋叫爹,这可是你亲爹。”张王氏拎着儿子的耳朵,大声的吼道。
铁蛋一边护着疼,一边一直冲着吕青山“爹”,“爹”的直喊。
听着这一声声的“爹”,吕青山脸色铁青,尤其是注意到周围人看他时候古怪的眼神,还能听到某些嘀嘀咕咕的声音,这些都让他羞愤之极。他吕青山什么时候遇到这样的事情啊,这该死的女人,当年就应该下手弄死她。
“啪啪!”听到忽如其来的掌声,吕青山羞愤的看向掌声传来的地方,一身紫色衣衫,气质华贵的贵公子正是虞梦。
“今日还真是长见识了。”虞梦合起了折扇,笑着说道。
“石大人,还请慎言。”吕青山气恼的说道。
“该死的,你这个没良心的,还想提了裤子就不认账。你忘了那一晚,你是多么迷恋我的身体,趴在我的身上,你强壮的身体压着我,老娘被你弄的那叫一个爽啊……”各种粗俗不堪的话从张王氏口中传了出来,听得不少人面红耳赤,这简直就是有辱斯文啊。
张老实早就怀疑铁蛋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可是自己的婆娘当着大家伙的面承认有奸夫,简直是让他的脸丢光了,张老实发誓要给自己的婆娘好看。可是一看到那奸夫背后的阵仗,张老实便怂了。
吕青山顿时觉得气血上涌,一脚踹在张王氏的身上,呵斥道:“好大胆的刁妇,竟然敢污蔑本官,真是该死。”
张王氏没有想到吕青山真的那么绝情,抱着儿子跑得远远的,道:“哼,什么污蔑啊,老娘还记得你屁股上有一个红色的胎记。还有这个,这个是你的东西吧,当年可是你留给老娘的信物。”
张王氏拿出来的是一个旧纸扇,扇面上的印章分明是吕青山的私章,而字迹也和他一样的。
“你!你!”吕青山指着张王氏,身体都在颤抖。他当然知道自己没有留什么信物,也不会没事画什么扇子,可是这件东西一旦出现,他这么多年积累下来的名声可就毁了。
“铁蛋就是你的儿子,不信的话,你滴血认亲呐。”张王氏不甘心的喊道。
虞梦看着吕青山,笑着道:“这等刁妇口出狂言,诬赖朝廷命官,是该严惩,毕竟她可是坏了大人您的名声啊。”
吕青山狐疑的看着她,他真的不了解眼前的人,他似乎在帮助自己啊。可是她会是这样的人吗?
虞梦嘴角挂着温和的笑容看向张王氏,道:“你这民妇可知道污蔑朝廷命官是什么样的罪名?”
张王氏见虞梦年纪轻轻的,态度又和蔼,顿时胆子又大了起来,道:“大人,民妇不敢狂言,民妇确实和这个男人有染,铁蛋就是我和这个男人的儿子,但是这个男人居然不认了。民妇冤枉啊。”
“胡说八道!”听着张王氏的话,吕青山脱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