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公。”纳兰拓神神秘秘的叫住李公公,李公公站立:“不知道小王爷找杂家有什么事?”
纳兰拓左右看看,确定无人留意,才低声的说:“李公公,那日听曲听的不好,让公公心里不痛快了,我今天特意来和公公说声,那个唱曲的公公不用记心里了,我已经。。。”
李公公大惊:“小王爷,你这不是要老奴的命吗?”
纳兰拓看李公公的样子不解的说:“他惹的公公你不开心,我略微惩罚一下,有什么不适?”
李公公气发抖,直指纳兰拓:“你呀,真是鲁莽,怎么没得六王爷一点真传?难怪皇上对你。。。”
纳兰拓看李公公的样子,心不痛快,:“我好心替公公出气,公公倒是埋怨我了,那样的人一年不知道得死多少,关押一下能怎样?既然公公不喜欢,我回头让人做掉就是了。”
李公公急忙赔罪:“我说小王爷,你办事怎么不过过脑子,你让老奴说什么是好啊?”
纳兰拓见李公公急的团团转,心中微微有些窃喜,但是面上依然铁青的说:“你有什么好说的?本王做事从不过脑子,皇上都这么说我,你又能奈我何?”
李公公不知是急还是气,连连跺脚。
“没事,”纳兰拓宽着李公公的心,:“实在不行,我把他一做,往河里一扔,谁认识他是谁?”
李公公这下是真急了,:“你,你,也太不知天高地厚了,竟然还想做掉?还不立马放了,再给几两银子打发掉。”
纳兰拓把手里正在把玩的小玩意,往地上重重一扔,面色不悦:“我好心,还得被一个奴才训斥?”说着,手里抓了什么,向空中一抛:“人在王府地牢里押着呢,你爱怎样就怎样。”说完,直接抬脚离去。
李公公急忙捡回,一看是一串钥匙,对着纳兰拓的背影,大声喊叫:“小王爷。”纳兰拓并未回身,李公公这才小心翼翼的,转身把钥匙拾起放进袖口,又思量一下,觉得不妥当,又取出放进怀里。
李公公看着床上的清晨,满身是血,昏迷不醒,咬紧牙齿,似乎受了很大的痛楚。
“公公,”李公公一招手,立马过来一个小太监:“去府上的时候,看押的人烦弃着呢,直说要不是小王爷留着给您出气,早就打发了。”
“下去吧。”李公公再次挥挥手,那个人便低着头弓着身子,倒退着出去。
李公公坐在床上,:“纳兰拓可真是废物一个,枉六王爷聪明一世,最后却被一个草包坏了声誉。”
清晨想睁开眼睛,无奈使劲用力后,只是睁开了一丝细缝,旁边床上打瞌睡的人听见有声响起,慌忙一看,躺在床上的病人醒了,急忙问清晨需要什么,还有哪里不适?
清晨无力的抓住那个人,想开口询问状况这是在什么地方,结果嗓子却说不出任何话,清晨察觉到自己的不一样,只能开口却发不出声音,他慌张失措的滚下床,旁边的人吓了一跳,慌忙过来搀扶,清晨向他比划,自己要镜子,那个人愣愣的看着清晨比划半天,丝毫没懂清晨的样子,清晨把他一推,“我要镜子!”这个想法占据着他的大脑,他要知道现在的自己是怎么回事。
“你是要这个?”李公公手里拿着镜子问清晨,清晨跌倒在地,看着镜子,同捕猎的野兽,看见猎物一样,用包的和粽子一样的双手一把夺过的镜子,镜子里面的人,头上缠着绑带,绑带上面还有血在不停的微微渗出,眼睛肿胀着往外突出,一大一小,完全睁不开,只留一丝缝隙勉强能看见外面。清晨不在乎镜子里的自己,只是焦急对着镜子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为什么自己会是这个样子?老天,你这是断我活路啊?连续的登科败北,现在却又让我赖以生存的手段都没有了,我该怎么活下去?
想到这里,清晨绝不忍受现在的自己,起身撞向墙体,幸亏旁边的小奴才眼疾手快,挡在墙的前面,清晨才没有一命呜呼。
清晨颓废的坐在地上,伸手怒问苍天,并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李公公在一边仔细的观察着清晨的一举一动,看清晨如此无助,不禁心里微微叹口气,:“起来吧,没什么事,等过些日子伤好了,我在给你几两银子,送你回家。”
清晨已经生如死灰,李公公摇摇头,嘱咐身边的小公公:“好生照顾着,别出任何差池。”
清晨自从醒来,看见自己的样子,明白自己的处境,不吃不喝,只是躺在床上,双眼看着帷幔;照顾他的小太监还要时不时的伸出手去试试他是否还有气息,免得出了差池不好和李公公交代,小公公不明白,李公公为何要救他。
夜晚,烛火明亮,李公公脚步踏进门槛,看看还是无任何求生意识的清晨,转身和身边的小公公说:“能活就活,不能活就找地方埋了吧!最近有人上奏说是科场有受贿舞弊的,皇上急火攻心,我要时时守在那里,免得有什么差池。”
清晨听科场、受贿舞弊、皇上等字眼,立面从床上翻身坐起,无奈身体已经到了极限,狠狠的跌倒在地。
“哎吆,这小可怜见的,这是怎么了?”李公公急忙和身边的小太监扶起清晨。
清晨半起,朝着李公公不停地磕头。
李公公急忙用手去阻挡清晨,:“这是怎么回事啊?就是老奴救了你的命,也不用这样啊?你再这样磕下去,老奴白救你一场了。”
清晨撕开缠在手上的绷带,用伤口的血写着:“请贵人助在下面圣,举报受贿舞弊一事,在下万死不辞。”
李公公一瞧这几个字,起身坐到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清晨,冷笑道:“面圣?”李公公勾起清晨的脸,:“一个柔弱的书生,真是挺异想天开的。”
李公公接过旁边小公公手里的白丝绢帕,一边擦拭着手一边说:“想一步登天?难,既然已经落榜,何不好好的拿几两银子回家置几亩薄田,安稳度日算了。”
清晨摇头,再次写下:“十年寒窗苦读,只为一日登科,今受小人舞弊,怎对十年烛火?”
李公公看着清晨,怒不可赦,直接抓过清晨,厉声道:“寒窗苦读的多了,你有什么能耐面圣?别到时候,偷鸡不成蚀把米。”接着一下子推开清晨,看也不看跌倒在地从新流血的清晨。
清晨起身,坚定的眼睛看着李公公,再次写下:“我苦读诗书,满腹经纶,就这样沦落,我不甘!!!”
李公公把玩着手上的翡翠戒指,:“杂家没空和你磨嘴皮子,你要么安稳的在这养伤,身子好了后拿几两银子回家糊口度日,要么出去,一了百了。”翻了一下眼皮,看了一眼清晨。
清晨看了李公公许久,见李公公面不改色,起身给李公公磕了三个响头,:“谢贵人相救之恩,今生无以为报,但还想送恩人一个恩情,聊表心意。”
写罢,清晨起身而去。
李公公示意身边的小太监跟着,悄悄的嘱咐小太监:“要是死了,想办法撇清和咱们的关系,这个时候惹上这样的事情,无疑是给自己找麻烦。”
小公公连连弯腰答应。
“好一个有骨气的小子,只是太过于清高了,读书人的臭毛病太多了。”李公公不停地摇头,嘴里嘟囔着回到后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