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过窗户静静地泻在房间里,将地面点缀得斑驳陆离。
李永乐将披着的红披风动作潇洒的丢到床榻上,转身重重的座在贵妃椅上:“翠儿,去帮我下碗面,我要加牛肉多辣多醋。顺便再温一壶酒。”
翠儿不由自主地抬起眼睑,在好奇心的驱使下问道:“小姐,你不是刚用完晚膳回来吗?还要吃啊?”
李永乐撕心裂肺的咆哮道:“我没吃饱,还想吃行不行。”在沈宅憋了一肚子的气,哪里还有什么心情吃饭啊,现在除了肚子饿就想喝点小酒,希望心情能舒畅一些,晚上不会失眠。
“是,我这就去小姐。”迈着轻快的脚步走出了房间。
李永乐捧起碗闻闻:“啊,好香呀!”迫不及待地夹起面条,拎了起来,刚要咬一口,“呀!真烫!”咽又咽不下去,咬又咬不起来,赶快吹了吹,然后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不到5分钟,一碗面就吃完了。仰头将大碗盖住小脸连里面的汤汁也一口不剩的喝光,打了个饱嗝“舒服....”放下碗筷,给自己逃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翠儿,坐下来陪我喝酒。”
翠儿做了个很无奈的表情说:“小姐,我还是不要喝了吧,我的酒量你是知晓的,要是喝醉了可没人将我也抱回房内休息。”
“额~~你好像是在隐射那次喝酒你醉了,便趴在桌上睡了一宿而愤愤不平哦。要不,小姐给你寻个好人家,嫁了,如此你也不怕在你醉后没人抱你进房,与你同睡咯。”坏笑的看着翠儿。
“小姐,你在胡说些什么呢。小姐没嫁人,我怎么能先嫁人。”羞红的脸在烛光下好像白雪公主吃剩下的那颗苹果。
“那我要是一辈子也不嫁人,是不是你也一辈子不嫁了。翠儿,你这只想法是不对滴。”算了,总觉得自己的想法太现代,是不是自己也该入乡随俗迎合迎合古代的风俗。一夫多妻??好像怎么都办不到,除非那个人又帅也钱,那就不沈通咯。不行不行,沈通是自己的好朋友,而且还是个温柔书生家大业大的,而且我不想整天为了取悦他那个妈,做个时时可以逗乐大家的小丑。我比较喜欢强壮一点的男人,手里喝着小酒不禁开始幻想。
每个人都有幻想过跟某个长的好看的男人,或者某个知名度还不错的男明星,有一些奇迹般的邂逅,甚至是有些不可描述的狗血画面吧。其实李永乐是比较喜欢有些肌肉型的男人,没错就像燕王的那种身材,好吧,在加上他的脸蛋简直完美是,她的意淫典范模板。
“朱棣,给我脱光。”然后坐在他的背上让他趴在地上坐着俯卧撑....拿着轻羽毛挠着他的胳肢窝,朱棣受不了跪在地上双手抱胸求饶道:“女王大人,饶命。饶命.....”
“好,饶你一命,那么现在开始亲吻我的脚。”幻想着自己将脚伸过去让朱棣啃...全身血气翻滚,眸子里盈满了笑意,寂静无声的房间只听到她一声声的淫笑。
“你把腿抬在桌子上坐什么?练武?”朱棣勾唇一笑,飘飘地说了一句。
所谓做贼心虚完全就在此刻体现在李永乐的身上,一个没稳住应该说是紧张,凳子向后倒去整个跟着向后载下。幸亏朱棣善心大发接住了她,将她紧紧拥在怀中,他声音低哑:“你又喝醉了。”
哎,单纯的古代人啊,就连将来的帝王看到女孩子脸红,不是认为害羞,就是喝多了。当然害羞什么的对于李永乐来说太遥远,她只不过是在胡思乱想。
于是,她不乐意的撇撇嘴:“管你什么事。”又不自觉的脑补了刚才她虐待朱棣的情景,而这个人此刻正和自己靠的那么近,彼此的呼吸都钻进对方的鼻子里。于是这下她是真的“哗”的下脸红了。但是并没有什么用,谁信呢.....
“呵呵~~是吗?”将桌上的酒喝了一大口含在自己的嘴中,李永乐挣扎的推开他一小段距离,又被他用力狠狠的撞进自己的胸前。捏着他的下颚,将酒一滴一滴的喂到她的口中,李永乐使劲挣扎也无济于事,只能被他楼着的腰更紧,紧的都有些疼。
“唔.......”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能发出一低低的呻吟。
他的舌拨开贝齿似是要将她口腔内所有的空气都卷净,他的镇定冷静早被这个女人给剥夺干净了,此刻的他只疯狂地吸食着她,去感受那兰清梅幽的馨香。
李永乐无法挣脱,只能仍有他将她抱在怀中,清澈的眼睛倒影出他的眉目,而她的眸光却越来越冷,这次她可没那么傻,白让你占了便宜,她对着朱棣伸进来的舌狠狠一咬。可是那朱棣却没有放开她,只是任由她咬!亲够了他才将她放开,抚摸上自己的唇瓣,接着狠狠一擦,擦掉嘴角上的血渍。
“现在醉了。”朱棣狭长凤眼轻轻一挑,淡橘色的柔软唇瓣微张,用极其舒缓的悦耳声调说着。
“朱棣”李永乐叫着他。
“嗯~?”
“我可以骂你吗?”
“可以...”淡淡的回应一笑,却没有多说。
李永乐抓狂的骂道:“朱棣就是人渣和变态的混合体....”
朱棣轻轻地“嘘”了一声,眼神骤然变冷,捏起李永乐的下颚,这次可不再如此温柔带着力气,疼的她皱眉眼泪都快疼下来,接着他说道:“唯你最深得我意,也只你最不识抬举。”
“朱棣,我不会喜欢你,永远都不会喜欢你。放手....会疼的。”疼死我了,我又不想变成锥子脸干嘛那么用力的捏我下巴。
朱棣将她狠狠的推开,李永乐没站稳向后踉跄的退了好几步。坐在桌边给自己斟酒,猛地喝了一大口如同谈心般说道:“本王中意你就行。”狭长的凤眸含笑:“过来陪本王喝酒。”他是一个非常霸道的人,总是唯我独尊的样子很讨厌。
李永乐转眼看了看屋子翠儿早不知踪影,许是在他进屋的时候早就打发走了翠儿,而自己还沉静在自己的意淫当中。算了,现在屋子里又没个帮手,自己又打不过他,陪他喝一点儿吧,喝完早点打发他走。
李永乐的脸色是青了白、白了又青。好半天后,她才缓缓地走过去坐下对着朱棣看了几眼,有些但却的缩了缩脖子:“王爷,不知道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强扭的瓜不甜。”
“本王不爱吃瓜,就像你喜不喜欢本王没有关系,本王也只是喜欢欺负你,而你又生气干不掉本王的样子,有趣。”大大咧咧地坐在那里,用挑衅的目光看着她。
李永乐她真的生气了,双手已握紧成了拳头。胸脯剧烈地起伏着,仿佛像一个大气球要爆炸似的。可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只能努力的安慰自己。自己真是深藏功与名啊,为了你们大明朝下一任皇帝,能健康有益身心的成长,我可是付出巨大的代价,天天被他欺负揉虐大明江山的功劳簿里,是不是也该给我记下一笔赫赫之功,顺便再拨赏一大笔银子给我以表嘉奖。
李永乐嘟囔道:“我又不是你的宠物,你无聊的时候就来逗我一下寻开心。”
或许喝酒的缘故李永乐有些头晕眼花,竟然看到他眼含怜惜地望着自己,用哄孩子的表情动作用手揉了揉她有些凌乱的头发,随即温和地笑道:“你知道就好。”
李永乐本还在为他刚刚的举动感觉心里暖暖的,当他开口说出那几个字的时候她傻了,张着柔软的唇畔,瞪着清透的眸子,好半天都没回过神儿来。心里暗骂道:“我就不明白绳子太长就会打结,而你的舌头却不能?是不是帅哥与毒舌更配....靠!”
朱棣眨了一下眼睛,问道:“干嘛?你这是什么表情。”
李永乐身形一动,整个人瞬间扑通一声摔趴在桌面上,嘴里还振振有词道:“哎呀,我醉了~~”闭紧双目死也不睁开,我绝对不要再跟这个男人继续待在一个屋子里,因为会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杀了他,然后结果不是他被我杀死,就是我被他杀死。
这次轮到朱棣愣神了,就这么一愣神,觉得感情儿这位还真不拿自己当外人,弯着腰靠近她耳边轻声的说道:“你可知晓一个女子在男人面前醉倒最终的结果会如何吗?”淡淡一笑,一把横抱起坐在椅子上的李永乐。走向里屋,将她平放在床榻之上。
朱棣低头看着她,轻轻抚弄着她的长发,眼神有些复杂,那双淡淡的眸子如星辰般闪耀,眉目间有着一丝难得的温柔。
李永乐紧闭着眼睛吞了吞口水:“他在摸我....他不会是想要强要了我吧。”微微睁开一只眼偷偷瞄了朱棣一眼又迅速闭上,翻身之际拍掉朱棣的手:“唔....好困。不要烦我。”已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拉过被子将自己密不透风的裹起来。
“扑哧”朱棣笑出了声,这个女人也太入戏了吧,当本王是傻子吗。细细的瞧着眼前的女子有点儿懒散,有点儿叛逆,有点儿热情,有点儿桀骜不驯,有点儿调皮,有点儿恶趣味……那一颦一笑,让人又爱又恨。
朱棣推开门忍不住弯唇一笑,除了微风轻轻地吹着,除了偶然一两声狗的吠叫,冷落的街道是寂静无声的。月色朦胧,树影婆娑,酷爱穿黑衣的他显得更加风度翩翩,俊美无涛。
次日,李永乐她那蒲扇型的卷翘睫毛微微颤动,随之懒洋洋地睁开眼睛,有些迷糊地环视了一圈后,整个身体突热从床上弹跳了起来。然后迅速低头去看自己的身体,在确定自己完整无缺的时候,这才重重地嘘了一口气,将心放回到了肚子里。昨天自己装醉裹到被子里然后就睡着了,你心可真大.....万一出事就不是qiangjian了,是****。
五日过去了,太医跪在末夕跟前低着脑袋沉声道:“夕妃娘娘,胎儿已死在腹中,娘娘还是快些喝下红花汤将胎儿取出来吧,要不后果不堪设想啊。”
末夕她望着眼前的男子,眼中凝满绝望,终还是没能保住:“喝过红花多久胎儿会掉落。”
太医表情凝重:“大概半个时辰,娘娘放心臣会一直留在此处,不会让娘娘幸苦。”
末夕挥了挥手让在旁的宫女全部都退下,继续说道:“太医”艰难的从床上爬起跪在太医跟前,吓的太医也跟着腿一软跪在地上:“娘娘,使不得,何故如此?”
两人双双跪在地上面对面的说话:“太医,能不能不要告诉皇上。求你...”太医想扶着末夕起身,但她死也赖在地上不肯起来。
太医心中猛地一沉,双眉皱得死紧:“为何?就算不告诉皇上,这孩子一样保不住皇上迟早会知道的啊。”
“你就当是可怜我,日后我定会重谢,求求你。红花我一定喝好不好。求求你。”末夕激动的都快磕头了。
他的神情素来漠然沉静,生平第一次,他俊美的脸上,有深沉浓厚的情愫在翻卷纠缠:“臣不知道,娘娘意欲何为但是臣乃臣子,忠臣不私,私臣不忠。履正奉公,臣子之节。臣不会替娘娘隐瞒。”
末夕凄然笑了,笑到眼泪从眼眶流出,心很疼,很疼,端着白玉碗,没有一丝犹豫,忽然仰头,饮尽了那碗藏红花,然后将白玉碗仍在了地上,对着他嫣然一笑。淡漠的说道:“你走吧,不用你留在此处。”她的唇角处,尚有一丝漆黑的藏红花汁液残留着,她伸袖将残留的汁液擦拭干净。
末夕的脸看上去竟是如此的绝美,却好似有着一股巨大的悲伤在冲击着他,那种即将永远失去的恐惧,像是梦靥一般,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随后拱手道:“这个时候臣不能走,娘娘喝下红花臣得等到胎儿落下那一刻才能离开,这是做臣子的责任。请娘娘不要为难臣。”
“你说的我都明白,但太医要委屈你一下。”随即唤来下人将太医软禁在小黑屋里,绑的跟个寿司似得,无论太医如何挣扎都无济于事,呵,这个生来漠然沉静的男子,竟也会有这样慌乱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