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明逸摇头:“凤栖梧在你去圣谷后便任命云穆为新任族长,离开了草原。”
上官娆微讶之后便是了然。那时她见凤栖梧神色坚定,没想到便是打算辞去族长一职。
她叹了口气,总觉得在蜀族的这几天就想做梦一样,发生了太多奇奇怪怪的事,不过总算拿到了飞云泉水。视线望向桌子上的小瓶,上官娆不由微微勾起了唇角。
真好,既可以解了清辉的毒,又可以救助上官弄影。
她想了下,决定先去离这里较近火商国都,彻底医治好清辉之后再顺路前往药神谷。当即道:“我们收拾下就去火商国都吧。”
闻言,君明逸眼神微闪,道:“你是打算先去救那个清辉?”
“是。他的毒不能再拖了。”
君明逸摇头:“我刚收到消息,清辉已经逃出了火商国。他派心腹前来拿取泉水,并说让你安心做自己的事即可。”
“啊?”上官娆这次是真的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
君明逸颇有耐心的回道:“他的心腹就在外面,具体有什么事你问他罢,要见见么?”
上官娆在他回话见已经多少明白了点,不由赞叹下清辉的能力,点头道:“好的。”
见过清辉心腹之后,上官娆仔细询问了一番事宜,才将飞云泉水交给那人,并细细嘱咐。接着第二日便和君明逸朝药神谷的方向出发,终于在七日后的傍晚时分到达了谷内。
药神谷。
上官娆一向知道药神谷的傍晚很美,光晕染了橙色,整个世界都仿佛被一层温暖柔和的纱护了起来,连心都柔软起来,当看到久别的少年素来冷淡如霜的眼中因欢喜而变得亮晶晶时,她忍不住扬声道:“断情,我回来了。”
几乎是在下一瞬,断情便施展轻功到了上官娆面前,他的眼眸第一次蕴含极复杂的神色,太过欢喜,是以连冰冷都被一扫而光。
妻主,我要如何告诉你,我竟真的爱上了你,自打回这药神谷,原本熟悉的世界因为没有你而陌生难耐。
不过数日不见,可上官娆总觉得断情又长高了不少,现下站在她面前,竟然比她高了一个头,让她欣慰之余又萌生一丝极浅的不满。洛雪娆的身高,还真是太令她失望了啊。
但她终究还是将断情搂着,带着点调侃意味地问道:“断情,想我没?”
断情别扭地动了动身子,犹豫片刻后反手搂住她,微红着脸小声道:“有一点。”
上官娆不由乐了出声,骗谁呢,看他这幅样子就知道很想她,还说只有一点?“我不在的时候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呀?”
断情“嗯”了声,看不清表情。
上官娆还想逗逗断情,可却被君明逸含笑打断,只听他道:“娆儿,不介绍一下么?”
她放开断情,指着他对君明逸道:“这是断情。”复又转头对断情道:“他是君明逸,我的好朋友。”
闻言,君明逸的眼眸深了一下。好朋友么?
君明逸素来极擅长揣摩人心,可以根据人的小小动作便洞察人的心理。刚才上官娆对他和断情的介绍已经告诉了他,他在她心里的位置并不如这个少年。不过这没有关系,毕竟他们初遇时他给她留下不良印象,如今在她心里能成为“好朋友”,已然不易,只是,这不是他要的。
不过他并不着急,时间有的是。
断情凉凉地看了眼君明逸,视线重新回到上官娆身上,拽拽她的衣服,迟疑着道:“妻主,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嗯?”上官娆挑眉,看着断情这幅样子不禁心里暗笑,看看他,真像给大人报告小消息的小孩啊,真可爱。
断情显然没有意识到自个在上官娆心里成了小孩子,只自顾自说着:“妻主,断玉和魔烟在一起了!”边说着,边睁着一双神秘悠远的凤眼,观察着上官娆的反应。
上官娆微愣了下便笑了出声,“怎么了?”
断情露出古怪的神色,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片刻后脸居然红了。
上官娆看他反应也有些好奇,不由追问:“到底怎么了?”
断情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说吧说吧,到底什么事,有我给你撑腰呢,没事。”上官娆看出断情似是有所顾忌,便安慰他道。
断情这下一句话也不说了,磨磨蹭蹭还不容易刚开口,就被一声中气十足的吼声给打断:“小断情你给我闭嘴,不准瞎说啊啊!”
断情一僵,回头一看,只见断玉苦着一张娃娃脸,扭曲着神色一步深一步浅的挪了过来,他前边缓缓而行的正是药神谷主,上官弄鸠。
上官娆玩味地斜眼看了下断情的反应,说着,眼神却是放在断玉身上的:“断情,说说看,到底是什么事?”
闻言,断情还没有反应,断玉已经踩到痛脚似的吼了出声:“小断情你要是敢说出去我就不认你这个师弟了啊啊!”中气十足,可惜微红的脸出卖了他。
上官弄鸠水那双看似有情实则无情的桃花眼上划过淡淡的无奈,在见到君明逸的瞬间膝盖有些发软,却被君明逸及时用眼神制止。
他们这点小动作并没能瞒过上官娆,她若无其事地扫了眼君明逸深不可测的幽瞳,弯了眉眼,道:“谷主,好久不见。”
上官弄鸠的眼中只有在看到上官娆时才染上几抹温柔,想起那个独自一人受尽痛楚的姐姐,不由紧了紧手,但终究还是为姐姐能够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女儿而感到欣慰,更何况,隐族族长如今也爱上了她。
“丫头,你回来了。”
上官娆笑笑,将装有飞云泉水的瓶子交给上官弄鸠,道:“给,这是药引飞云泉水,其他的断情回来时应该已经带给你了。我娘亲的伤便拜托你了。”
上官弄鸠接过瓶子,微微诧异道:“听你的意思是不打算在谷里待着?”
“嗯。”上官娆妖娆性感的眼眸划过极浅的杀意,勾着唇笑得格外风情。“母亲的仇我总归是要报的,难不成还让那个女人逍遥自在,一世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