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洛小小气喘吁吁的跪到阶梯旁边,边擦汗边道:“你是傻瓜吗?怎么会相信跪上去真的能心想事成?”
南司夜就像没听见一样仍旧继续,直视前方。
洛小小见他不理自己先是一愣然后是气,他在跪她则在旁边往上不断跑,边跑边道:“这里可有一千层阶梯,等你跪上去的时候膝盖差不多都要断了。”
“喂!我叫你别跪了你听到没有!”
等到了第七百个阶梯的时候他速度慢下了好多好多,脸色也苍白,有晶莹的汗珠不断沿着额头的伤疤滑落,那伤疤是昨夜她用板凳砸出来的,看到这儿,心不自觉的心疼,洛小小喘息着终于走到他前面张开双臂拦住,黑白分明的大眸满是坚决。
“不准在跪了!”她是无神论者,容不下别人信迷信,好吧,就当这是心疼他的借口。
南司夜抬眸望她面无表情道:“让开。”语气冷冰冰,就像他与她是第一天认识。
“好!我让开!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你要求的心愿是什么!”她死死盯着他问,心里有几分期待和不安,这也是跟了他跪下这么久的原因。
如果,他说他跪这个是想她原谅自己,那么她一定忘记从前和他从头开始。
南司夜声音淡漠:“找人。”
“找人?”洛小小重复念道,见他要越过自己向上跪于是又伸手拦住,只是这一次语气比之前紧张许多:“是,找我么?”如果想让自己彻底死心,首先要让自己绝望。她自己无法说服自己,那么就用他残忍无情的话痛痛快快的伤害自己吧。
南司夜听到后眸光闪烁了下,然后收回视线不看她而是直视前方,一字一句道:“不是。”说完便继续跪着向前,看都没看她一眼。
什么感觉?
爬一千层楼梯只为寻找一个人,这是多大的决心和喜欢才能做到?可那个人不是自己。
洛小小自嘲一笑,魂不守舍的从阶梯往下走,心渐裂开,当他说出那个不字的时候就如万箭穿心,痛不欲生。
她忘了自己是如何从阶梯上走下来的,也忘了师傅在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样子说了些什么,更不记得是怎么走到瀑布的,只知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样。
木头本来就在这里等了她很久,看到她后开心道:“小小你总算来啦,我以为你今天不练武了!”
洛小小这才像是麻木的人突然恢复心智,擦了擦泪然后哑声道:“木头,我们来切磋下吧。”
“切磋?可是你学的武艺太浅了!”木头摸了摸脑袋傻傻道,还没说完她就一拳挥来正中他的脸,这一拳带着愤怒的情绪直打得他脸肿了半边。
“记得还手!不必客气!”洛小小说完使出浑身解数,全力朝他出招,拳头如雨点般砸向他的脸和鼻子,腿则飞踢向他肚子,招招都带着不顾一切的疯劲。
“唔……啊。”木头嘴里发出闷声,早己头破血流,可是他仍站在那儿不还手仍她暴打,看着她眼中决绝的神色还有疯乱的招数,说不出的心疼,他知道她一定遇到什么难过的事了,她从来都没有这样过。
不知打了多久,洛小小终于累着倒地在口喘息。
木头擦了擦脸上疼痛的地方痛的皱起了眉,走到她边蹲下关心道:“小小,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木头。”洛小小呼吸平复下来后转头朝他望去开了口,清透的黑眸一片平静。就像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听到她喊自己木头也顾不着去擦脸上的血了,直回道:“恩?”
洛小小直视他黝黑的眸一字一句道:“木头,带我离开吧。”换一个地方重新开始,相信她会过的很开心。
木头愣了好一会儿才惊讶道:“怎么突然就要离开?”尽管知道她情绪多变,可是也没有如此急过。
“好不好,我们离开,去大漠也好,去山谷也好,去西域也好,一起离开。”洛小小抓住他的手祈求道,眼中有着渴望,那是绝望后的最后一丝希望。
木头皱了皱眉然后微笑:“好!”手紧握住她的手道:“我们离开一起闯荡江湖!”
洛小小用力点头,开心的流出了眼泪,起身紧紧抱住他哽咽道:“木头,从此以后,只有你,只有我,我们相依为命。”
爱情,友情,始终抵不过亲情。
转眼到了八月初,正是秋高气爽时,金菊怒放。
洛小小一大早便和师傅请了几天假来到安府,安落梅看到她又是激动又是开心,拉着她便一起到房中喝茶聊天,说着生活琐事。
“呵呵,你小时候总是文文静静,我那个时候就担心你长大会不会被人欺负,现在想来,是我多虑了。”安落梅微笑看着她道,一脸怜爱。
洛小小忍住心里心酸的感觉,一把握住她的手郑重道:“安姨,我今天来这里除了看你还有事要说。”
“怎么了?”安落梅从未见过她如此郑重其事的模样,一时不禁握紧了她的心。
“我要离开这里了。”洛小小微笑道,可是眸中分明开始了泪,如果说她有什么舍不得,那便是安姨还有安恒和苏络。
安落梅听了她的话大吃一惊:“离开?”见洛小小认真点头语气变得担忧:“为何离开?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我想出去走走而己。”洛小小安慰她道,鼻子却酸酸的,正当安落梅欲在说什么的时候门突然开了,只见安恒和苏络二人一同滚了进来,狼狈又滑稽,洛小小不禁眯起了眼,说什么一大早没看到她们俩敢情是在外面偷窥。
苏络见她们看向自己尴尬的咳了几声,然后扑上前抱住洛小小尖叫大笑:“小小!我想死你了!”
洛小小听了她的话心一软,抱住她:“我也想你。”安落梅亦在一旁欣慰微笑。
安恒边从地上爬起来边抖衣服上的灰,桃花眼尽是醋意:“小小,你谁都想就是不想我!我白疼白想你了!”说完就要甩袖离开。
洛小小忙松开苏络走上前拉住他,一脸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说不想你了?”
“呜呜呜。”安恒委屈的扑到她怀里直磨蹭,像个撒娇要糖吃的孩子,洛小小起初心里溢满了各种柔情,可是感觉到他的脑袋老是在自己****那里蹭,于是脸一黑,拎起他的衣领咬牙切齿。
“安恒!你的狗头在蹭什么!”
“哎哟……我,我只是关心你在寺庙老吃素会不会影响你****的发育,所以。”安恒随口瞎编了一个谎言,柔媚的脸上满是委屈之色。
洛小小气结,真拿他没办法了,索性一脚将他踹开。
“小小!你难得出山一次,不如咱们今天去做件有趣的事如何?”苏络挽住她的手臂贼笑,一副不怀好意的模样。
“有趣的事?”洛小小领会到她眸中的意思,也跟着邪恶的笑了。
“你们在说什么,我也要听!”安恒唯恐她们撇下自己,也粘了上去,安落梅见她们三同时说要出去玩于是嘱咐道。
“千万别顽皮。”
“知道了!”洛小小和苏络相视笑得狐狸,拉着手便跑开,只剩安恒可怜的在后身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