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就这么开始了逃亡生活。
在水中游的那天晚上便因实在受不了寒气而上岸,可是岸上处处是搜抓她们的士兵,于是她俩问一村妇借了二套衣服,然后做了一个竹船沿着水路走,经过四天五夜二人终于来到月城,也是月国的帝都。
长街上是一眼望不到尽头的楼阁,雕梁画栋,奢华至极。
有捏泥人的老爷爷,还有搭台唱京戏的戏班子,更有俊男淑女来来往往,让人一进入便觉得这是繁华之城。
云琳和洛小小吃惊的望着,就像第一次进城的土包子般看什么都好奇,走着走着看到前面有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不知在看什么。
“走!咱们也去看看!”云琳拉着她的手便小跑而去,不断喊着:“借过借过。”待她和洛小小挤了进去的时候只见墙上贴着一个通缉令,上面写着:有一猎户和一恶妇杀了四个男人,然后逃走,若抓到赏十俩黄金!
洛小小和云琳同时忐忑的望了对方一眼,只见那画像上的二个人,一个脸上长满胡须,一个肥头大耳,简直像二个妖怪!
“岂有此理!居然把我画的这么丑!”云琳低声骂道,可是脸上却尽是笑意。
洛小小也捂住嘴巴笑出声来:“我倒不知我怎么长的像猪八戒了。”
围观之后她们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照这通缉令上画的人肯定是抓不到她们二人,云琳也恢复了女儿身的装扮,傍时时分二人来到一家客栈住宿,酒饱饭足之后来到房间。
烛火跳跃,室内倒也整齐干净,虽朴素了些可她们也不在乎,而且窗外还不时传来人的笑声。
“怎么办,身上的银子都用光了,过了今天我们可要露宿街头了。”云琳坐在床上忧声叹气道。
洛小小也蹙起眉,思考着什么不说话。
“哎,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找工做要是被人骗了怎么办?”云琳唉声叹气,愁色不散。
洛小小想了好一会儿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笑意,对云琳勾了勾手指然后压低声音:“我有一个好办法了!”
“什么办法!”云琳立刻喜上眉头凑近,听完之后噗哧笑出声来对她竖起大拇指:“高,实在是高!”
二人商量完立刻偷偷溜出了房,正是子时时分所以店内正点着昏黄的灯,一小二和另一收银的正在那儿继续工作着。
云琳和洛小小屏息等着小二外出去茅厕所的时候悄悄走到收银的面前用一个麻袋套住了他的脑袋然后便开始揍他。
“啊!是谁!是谁!”那人被打的哇哇直叫,想反抗可又无法反抗。
打到一半时云琳和洛小小跑到一角落躲了进来,正在这个时候小二刚好尿完尿走了进来,口中还哼着歌。
“是不是你打我!”那收银的一见他哼着小曲便觉火上浇油。
小二只觉莫名其妙:“你有毛病呀?在说你这么欠揍想揍你的人这么多,你凭什么赖在我头上?”
收银的听他的话气得失去理智,拿起算盘便朝他头上砸去砸成二半,算珠落到地上到处都是,小二一火也打还他,二个人扭在一起打了起来,将桌椅酒壶全部打碎,一地狼藉。
“混蛋!你们在干什么!”老板终于从楼上跑了下来,一见地上被他们弄成这样气的直叫:“混蛋!把我的酒和桌椅全摔碎了!滚!给我滚!以后永远都不要回来!”说完便气呼呼的将他们赶出去了。
洛小小和云琳适时走出:“呀,怎么都摔碎啦,老板你坐着我们来帮你收拾。”说完殷勤的将东西三二下收拾好。
老板刚被一气现在被一哄,立刻笑眯眯了:“做事干净不拖拉,真不错,你们可有工作?要是没有便做我的收银和小二吧,正好我也要招人。”
“好呀,谢谢老板!”云琳和洛小小立刻点头。
回到房后她们俩二在床上滚来滚去,笑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小小,你的馊主义真多!哈哈!”
“哼!那还不是因为我白天的时候看到收银的和老板的夫人搞奸情,而店小二则偷了一个老奶奶的钱袋,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赶走也罢!”洛小小得意的哼道。
二人说完同时大笑,这个夜,如此温馨。
南国,法光寺。
南司夜跪在寺门口,月光照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更多了几分阴柔的美,一双凤目直视前方,深幽深邃。
晚风清冷,万籁俱静。
过了好久好久门才吱呀一声开了,空如佝偻的身子出现了,他一出现南司夜便立刻向他磕头,开口时声音沙哑不清:“师傅,求你告诉徒弟她究竟在哪儿。”
空如精睿的眸光一闪,长叹一声:“当初你总是问我小竹子在哪里,可如今又问小小在哪里,你心里,究竟谁轻谁重?”
南司夜听了他的话脸色更惨白了,惨白的衬托出唇色红的鲜艳,谦卑的跪在那儿一动不动,到了今天连他自己也不清楚了,至从小小跳崖后他便在也睡不着,一闭眸心就撕扯疼痛,那种感觉就像身上的肉被人割了一片又一片,血流不止,痛却不止。
“当年为了寻小竹子你一直坚持不懈的找了十四年,而小小跳崖的时候你亦不顾一切的也跟着跳了下去摔得断了六根肋骨,背部划出一条长疤,昏迷了大半年才被医活,至从醒了便一直跪在我门口不肯起来,只为寻她的下落。”说到这空如眉头蹙得更深,语气也沉重下:“师傅知道你向来外冷内热,是个重情重义之人,可是小竹子和小小二人你必须选一个,其实你一直坚持要对小竹子好只不过了履行你自己的承诺,但你要问问你的心,你更爱的是哪一个,如果你今天能说出师傅便告诉你她在哪里。”
南司夜狭长的凤眸情绪涌动,双手渐握紧,发出咔咔声响,白皙的透明的肌肤上青筋骤现,呼吸也渐弱,过了好久终于缓缓开口:“我选,小小。”
如果二个女子终是要负一个,他宁可负小竹子。
“师傅在问一遍,你选的是谁,这次选了之后别像上次那样控制不住自己,在这样下去你伤害的又岂止是一个人?”空如并未马上告诉他而是沉呤了一会儿。
“师傅,我选小小。”他抬眸望他,苍白的唇有了淡淡笑意。
空如点头,手拿着一个字条给他,然后转身关门,南司夜的指尖不断颤抖着,迫不及待便想要拆开看,就在这时门内传出空如苍老低沉的声音。
“有一件事,为师瞒了你很久很久,但今日,一定要告诉你。”
拆纸条的动作骤停,他直视紧闭的木门,凤眸弥漫薄雾。
“其实你一直寻找的小竹子便是小小,她们俩是同一个人。”
手中的纸条飘然落地,刹那间,凤眸中的薄雾全部散去只剩下一片湿润,南司夜胸口剧烈起伏着,空如的话在耳边不断回荡。
其实你一直寻找的小竹子便是小小,她们俩是同一个人。
“小小……小竹子。”他喃喃重复念着,月下,眸中闪烁着月色般忧伤的光泽,隐隐流动着。
她竟然就是他寻找了十四年的小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