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甲,论起防御力,它肯定是没有铁甲强的。
但这并不代表它的防御力弱,它比板甲强,因为藤条是由油浸透的,表面很光滑,刀枪剑砍在上面就会滑开,很难把藤甲砍断,箭射也是一个道理,箭头射在藤甲上就会滑开,不会把藤甲射透。
且它有非常几个突出的优点,重量轻、不怕水,透气性强。
缺点就是怕火攻,但也不是一点既燃。
可它的制造步骤和成甲周期,要比一般的铁甲长的多,很适合南方潮湿地区使用。
然后就是安平王楚季的宴军了。
宴州的兵马不多,也就一万多点。
加之宴州又不是什么贫瘠的地方,养这支兵马完全绰绰有余,军费足够的情况下,宴州军的披甲率超过了七成,比鱼鳞卫和陷阵卫都高。
特别一提的是,陈墨神勇、神武、陷阵、骁骑、鱼鳞五支作战卫队,只有神勇卫和骁骑卫达到了全员披甲。
神武卫披甲率是七成。
而陷阵卫则不足五成。
而这五成,还是俘获的战俘自身携带的甲胄提高的。
鱼鳞卫的披甲率是六成。
而导致这种结果的,最主要的还是产量还没上去,其次就是花费太大了。
当然,这得陈墨背锅。
想一出是一出。
刚开始是扩建武器作坊,制造明光铠和长枪、刀剑、十字弩。
拿下虞州,得到神臂弩的图纸,和制造神臂弩的工匠后,又开始制造起了神臂弩。
再之后,就是红衣大炮,以及正在批量生产,还没投入到军中的复合弩。
光是看看,哪个项目不是花费巨大。
这还没算上军饷的支出。
加之陈墨新占一个州后,还动不动给当地的百姓免税,补偿损坏的民房什么的。
虽然作为主脑的陈墨只需要负责掌管全局,但可愁坏了下面的官员。
也就是吴、萧两家,还有福泽酒楼、精盐香水等给陈墨兜住了这個底,堵住了这个巨大的窟窿。
要不然,陈墨这个政权,早就崩盘了。
至于之前的各种缴获,比起这庞大的支出而言,纯粹是九牛一毛。
所以,单拿这点来说,陈墨就不可能平息淮州的战事后,就退兵的。
最少都得拿下崇州,以及整片河西之地,这样才不亏。
算上宴州军和藤甲军,以及淮州战事和丰州战事的损耗。
陈墨目前手上的兵马,共有近六万人。
但他并不打算带着这些兵马全部南下,虞州朔肥县的防守还是有些薄弱,陈墨心中的想法是让李云章带着原来的兵马原路返回,自己带五万兵马南下就足够了。
崇王帐下的大将公孙严已死,得力助手梁慕也被擒,继而被陈墨废了修为,成了废人,他帐下已经没有什么可用之人了。
在陈墨看来,拿下崇州,不在话下。
接风宴结束后,姜离单独找到了陈墨,说有要事相商。
包间里。
姜离也不知是喝醉了酒,还是故意装醉,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末将此次过来,大人他特意托付了末将一件事。
大人他说,以前蜀府和安国公交流甚少,虽是盟友,但合作不深,所以大人的意思,是想和安国公加深一下合作,巩固我们双方之间的结盟。”
听到这,陈墨大致猜到姜离要说什么了,不过他没有点出来,打算让姜离开口,道:“那杨大人打算如何巩固?”
姜离笑道:“大人有一小女,名青青,小安国公几岁,还待字闺中,相貌绝佳,且天赋出众,已是六品武者,可相伴安国公左右。”
果然。
不过虱子多了不痒。
反正家里政治联姻的,也不差这一个。
让陈墨感慨的是,当初他派耿松甫前往蜀府,跟杨弦谈结盟一事的时候,对方可是看不起他的。
而且当时耿松甫还向杨弦提出,想替陈墨求娶杨弦的小女为正妻的,却遭拒绝。
现在才过去几年?杨弦主动寻求上来了。
妻也变成了妾。
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呸,想哪去了。
“安国公可是有什么顾虑,但说无妨。”见陈墨良久不说话,姜离心头微微一沉,以为他要拒绝。
毕竟在这之前,无论是他,还是大人,又或是了解此事的人,都觉得这事没问题。
陈墨好色可是出了名的。
现在送给美人给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姜将军误会了,只是这南下勤王还不知要什么时候结束,若是拖个几年,岂不让杨小姐苦等。”这等勤王之战,打个几年,是很正常的。
“安国公多虑了,如今正值多事之秋,讲究仪式从简,走个过场就行了,既然安国公没意见,末将这就修书一封给大人,让大人把小姐送去安国公的府上就行了,”姜离道。
“……”
好家伙,送“货”上门。
陈墨拱手道:“得杨大人青睐,实乃在下的荣幸。”
这话,算是同意了。
姜离大笑两声,提前说了一些恭喜的话后,道:“末将这就修书一封。”
……
月如烟、姜离他们刚到袁县,需要休整,不能立刻行军南下,决定休整一天,后天行动。
晚上。
月如烟刚沐浴完,刚穿上肚兜亵裤,外衣都还么穿。
房门便敲响了起来。
“我。”是陈墨的声音:“如烟,你怎么还把门栓了,快开门。”
月如烟蹙了蹙眉,赶紧拿过放在屏风上的裙子穿上,走过去开门,嘴里还说道:“我在洗澡,自然是要栓门。”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一道火热的身躯顿时拥住了自己,用脚熟练的关上房门后,将她给抵在了墙上,附耳轻笑道:“真香。”
快三个月没被陈墨碰过了,此刻娇躯忽然轻颤了一下,月如烟心跳加快,然后抬起了脑袋,因为陈墨已经开始亲吻她的脖子了。
所谓想要征服一个女人的心,就得先征服她……
月如烟已经对陈墨生出了情感,她没有说话,还是受身体本能的轻哼着,微微阖起眼眸,芳心生出一股惊慌的甜蜜,连忙伸出双手环住陈墨的脖颈,似要融化在那一团火热的岩浆中。
“去床上。”
在唇被陈墨堵住的那一刻,月如烟吐出了这道话。
她的身体也在渴望着陈墨。
良久,唇分。
陈墨凑到她的耳畔,亲着她的耳朵,说道:“跟我说说丰州的事吧。”
月如烟被陈墨亲的痒痒的,转过脸去,想要躲避陈墨的这种亲密,好保持着平静的语气:“我不是在信上说了吗?”
“我想亲口听你讲。”说话间,一袭轻裳已经褪到了脚下。
月如烟脸上浮现一抹羞恼,贝齿轻咬了下薄唇,还是将丰州发生的事,简单的概括了一下。“锁龙山,这地方倒也没有委屈了他。”
陈墨说着,忽而响起狂风吹打在窗户上的声音,月如烟猛得踮起脚尖,下意识绷紧双腿,蛾眉时蹙时舒,心神摇曳。
“你没有亲自动手吧?”陈墨啃着她的香肩道。
“我只是给了他一把刀子,说了一些话后,他也自知,于是便自决了。按照你的吩咐,将他的尸骨埋葬了,也给他立了碑,不会找不到.”说着,月如烟忍不住左右摇晃了一下,主动拥紧陈墨一些,嗔道:“别闹.”
哪有人比赛跑到一半不动了的。
陈墨按兵不动,问道:“如烟这段时间想我了没?”
月如烟是不善表达内心情感的一人。
这话问的她犹犹豫豫的没有开口,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她也无可奈何,只能是抿着唇说:“想”
陈墨轻声道:“如烟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月如烟气得拍打了下陈墨,继而一咬牙,道:“妾身想夫君,很想很想。”
说完,便埋首在陈墨的胸口。
陈墨此刻也不多说其他,只有付出实际行动,来报答月如烟的这份想念。
……
十一月二十五日。
大军发兵崇州。
主帅陈墨,副将月如烟、萧靖、吴衍庆、姜离、赵良、夏芷凝等。
谋士第五浮生、刘计等。
其实陈墨还叫了安平王的。
可是安平王却忽然告病了。
安平王的想法是。
你扣了本王的兵马。
后面或许还会占了本王的宴州。
现在还想让本王替你去打仗。
敢情你是尽想好事了。
陈墨也猜到了安平王的想法,知道他是闹脾气了。
既然他不来,陈墨当然也不会强求,这样反而会坏事。
他把赵良留了下来,让对方盯着点安平王就行了,每隔一段时间向自己汇报安平王的行踪。
在每人阻拦的情况下。
大军在宴州一路畅通无阻。
十二月初,大军抵达崇州的边境。
陈墨没有贸然进攻。
而是带着月如烟,去查看崇州边境琼丹县的布防。
结果还没走出多远,便是天公垂泪大雨倾盆。
好在不远处有一个驿站,陈墨便直接和月如烟来到了驿站躲雨。
这个驿站看起来荒废许久。
院中长满了杂草,屋檐下还挂满了蜘蛛网,房顶的屋瓦就缺了一块,不过躲下雨还是不成问题的。
进入驿站。
里面的桌凳积满了尘灰。
有的桌凳还少了几条腿。
陈墨和月如烟作为军伍之中,更简陋复杂的环境都待过,并没有什么嫌弃的。
直接找了条长凳,清理上面的积灰后,在角落坐了下来。
“你应该已经是二品神变境了吧?”
月如烟无所事事,又怕陈墨在这里就乱来,于是没话找话的说了起来。
陈墨点了点头。
“伱真是个怪物,二十三岁的神变境,中州有史以来没有过。”月如烟道。
“现在不就有了。”陈墨搂着月如烟的削肩,继而捏了捏她的脸蛋道:“这雨一时半会看上去不会停,我给你讲讲曹操丧失长子曹昂的故事吧。”
关于三国的话本,陈墨写过不少给福泽酒楼用来拉生意。
月如烟基本就看过,反正现在也无所事事,道:“那给我讲讲吧。”
陈墨坐起了起来,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便开始说书:“话说那曹操南征宛城张绣,张绣迎降,曹操甚为欢悦,便邀请张绣及其将帅,一同置酒高会。却不曾想,曹操居然看中了张绣的婶婶,只见那妇人……”
说着,陈墨话语一顿,耳朵竖起,眼眸微眯了起来。
“怎么了?”月如烟看到陈墨停了下来,问道。
“有人来了。”
说着,陈墨抬起头,只见一条红色相间,还有一圈圈白色圆环的毒蛇,从屋顶的漏口爬了进来,看到陈墨两人后,便开始吐起了蛇信子。
很快,一条接着一条的毒蛇从屋顶的漏口,还有窗户爬了进来,少说有一二十条。
“全是毒蛇,怎么会忽然出现这么多,难道这驿站是蛇窝不成?”
月如烟站起身来,拿起放在身后的阔刀。
以她的实力,自然是无需怕毒蛇的,只是对忽然出现这么多毒蛇,感到奇怪。
踏踏踏……
屋外响起了脚步声。
两人同时收声,望向了声音的来源。
时间才是下午,外面天还没黑,不过大雨瓢泼,天气暗沉。
忽然一阵狂风袭来,将驿站的大门给吹开,凉风倒灌而进,细雨随风飘了进来。
一道影子先进内,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一身黑袍,披着蓑衣,连脑袋都被黑袍的帽子遮了起来,显得有些臃肿,脸上带着半边好似树皮纹路般的面具,另半边脸苍白无比,比外族的白皮肤还要白,眼神阴森森的,仿佛能让人骨头开始发冷,从而诱发出毛骨悚然的感觉。
以陈墨的实力,一眼便认出这是个女人。
在女人出现在门口的那一刻,挂在屋顶和爬在窗口的毒蛇,快速朝着女人靠拢,钻进黑袍里,消失不见。
这一幕,让陈墨和月如烟皱了皱眉,倒不是怕,就是看上去有些不适。
而最让陈墨意外的是,是女人脑门上的那串红色数字。
2223。
三品武者的象征。
且比月如烟还要高许多。
站在门口的黑袍女人往驿站内扫了一眼,道:“途径此地,突逢大雨,进来避雨,打扰了。”
声音说不上好听,也说不上难听。
陈墨眉头微微一挑,还是烟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