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渺渺立即摇了摇头,没有吭声,只是表情越发的变幻莫测,外面的声音再次响起:“大娘子,我们要不要停下呀?这两个人看上去只是个柔弱的书生,应该没事的吧?”
许渺渺听见这话没有言语,沉默了一番,这才开口说道:“那送他们一程吧,就当之前还了他们曾经帮助自己过的恩情。”
见着马车慢慢悠悠就停下来了,后面的两个人也是欣喜若狂,立马朝着上面的人感谢:“多谢大娘子的恩情,我们真是感激不尽,不知大娘子是何许人也,到时候我们一定会登府告谢。”
许渺渺没有吭声,只是微微的掀起帘子,所以将男人也是突然认了出来,看着是许渺渺也有些震惊,先前在南乡遇见和告别的时候,以为只是最后一面,却不曾想到今生还有再见面的机会,面前的两人,正是曾经欣赏许夕情谊和那个想要娶许夕的那位相公,可是如许夕透过许渺渺掀开的窗帘,也是看到了外面的人,只是微微抿唇,并没有继续吭声。
许渺渺眉间突然的皱起,看着他们盎然开口说道:“先前我们被那个王公子算计的时候,两位相公也曾帮过我们,今日只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许渺渺说罢,并没有继续开口,就当是还了他们之间的恩情,以后再也不要多说什么,可是许夕看见了许渺渺,却是表情突然开始变得不对,不由得抱紧了手中的琵琶,曾经那个人也说过自己琵琶的记忆是举世无双的,可是如今他们已经成了两幅完全对立的局面。
许渺渺微微抬头看到坐早在地的那位白衣忍俊不禁,开口说道:“大相公,江娘子,难道就放心你一个人出来吗?”
许渺渺在说着这话之时,带着戏谑的意味,因为曾经他的母亲,那位大江娘子,他也是曾经见识过,可不是一个好惹的角色,居然能让自己如此疼爱的儿子一个人出来去科考,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造成了这样的局面?许渺渺不由得好奇了一瞬,男人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脑海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许渺渺盯着他的模样,笑了笑,见他难看,也不在多言。
现在正是科考的时候,这中榜的人自然是要去都城之中去殿试,但是一个在南乡,一个是在白县,所以他们能遇到什么样,还是有些诧异的。这旁人的事情自己也不便多问的原则,许渺渺只是看了看他们,并没有开口询问着,说些什么,只是摇了摇头,两位相公坐在马车之内,便觉得这空间更挤了,许夕更是紧张的坐立不安,只能紧紧的贴在许渺渺的旁边,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琵琶,那道灼热的目光,自从上了马车之后,便从未停止过。
许夕自然也是可以感觉到,可是如今他已经不想和那人再有什么牵扯,所以不由得没有继续开口说些什么。
察觉到许夕的意思,许渺渺便安慰的拍了他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担心,许夕这才缓了缓冲着许渺渺相视一笑,可是心中紧张的心情却是从来不减分毫,拉着许渺渺的手也是一刻都不曾放松。
知道女人的紧张,许渺渺尽力放松了心情,安慰着她,可是男人的目光总是忍不住在许夕的身上,来回的扫射,让许夕总觉得有些坐立不安,并主动岔开了话题,看着对面的陆云开口说道:“陆相公,江娘子,如此贴心,竟然是将你的后半生安排的妥帖了,只是不知道南乡为何还会路过这白线呢,难不成这白县也已经成了科考路上必须要经过的地方了。”
听见这话,陆云抿着嘴巴,不做言语,旁边的万相公公都是看着许渺渺开口说道:“他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你还不知道吗?自然还不是为了看许娘子一眼。”
“够了。”许夕一直沉默着,突然说出的这一句,看着两人开口说道:“我与陆相公,确实相识一场,但如今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并不必在这里多言了。”
许夕的意思明显是想和陆云划清界限,毕竟当时江虞在他耳边说的话还是历历在目,自己确实是身份低微高攀不上这位陆相公,倒不如还将关系断的干干净净,就此作罢,虽然心中确实想过见面,可是他也未曾遇见,竟然能在这里遇到。
陆云刚开始看到他的那一眼,自己心中确实是欣喜难耐,可很快便反应了过来,他是要去都城的,他是大相公,可是自己是一个罪臣之女,曾经还干过那般龌龊之事,又怎么可能配得上他呢?想到这里许夕不由得捏紧了自己的衣袖,将脑袋低着,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渺渺看着他的模样,着实有些担心,忍不住拉住了许夕的手,对着他点了点头,不可否认,许渺渺的安慰十分的有用。
许夕冲着他一笑,并没有在胡思乱想,那股灼热的视线也再没有来看着许夕,这才让他得以喘了口气,闭着眼睛开始想起别的事情,可就在他闭上眼睛的那一瞬间,陆云的眼神却是又再次看了过来,不是他有意为之,而是他实在忍不住一直盯着许夕,这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呀,他怎么能忘记,自从那件事情过后,自己又何尝不是心中痛处?看着面前的女人已经出现在自己面前,陆云心中也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