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普通的维生素。

秦臻在心里不屑地笑了笑，她越发觉得自己不了解杨子萧了，他究竟想要怎么样？

行李箱的轮子在地上摩擦发出“咕噜咕噜”的响，此时已是深夜。情绪就是这么个奇怪的东西，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悄悄就钻了出来。就像冬日里埋下去的种子，到春天的时候破壳而出，以强大的生命里占据满整个世界。

高档小区本来出租车就不多，这么晚路上可见的车辆更是寥寥无几。秦臻便拉着箱子自顾自一步步往前走着。

前两个月爸妈刚知道自己失业的事儿，不过现在还好，刚给他们打完电话，告诉她们自己找到工作了，也算是补救吧，免得他们担心。

可是真的就要离开了吗？

秦臻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得厉害，恍如梦境。她和杨子萧的相遇相识就像是昨天的事儿，那时“启航”还不属于寰天，她还是启航的小小实习生。

她打着电话从那栋大楼里出来，而他就靠在那车边。

她想，如果那一刻他没有叫住她，如果她没有停下脚步，后来会不会就不一样呢？

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这里有一个让她期待又惊惧的存在。她曾经无数次地想过，如果真有这么一天，他会是怎样的反应呢？

秦臻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爱孩子，或者到底有没有做好准备，但她却记得，曾经他那样认真地看着她，他说：“小臻，给我生个孩子。”

可是现在呢？现在他大概再也不会期待这个孩子了吧！

她又想起他搂住陈晚晴的模样，还有他说出那些话时的不屑。

“晚晴怀了我的孩子……”

“程先生也是男人，男人在外面逢场作戏，有几个女人那也实属正常不是吗？”

“程先生如果看不下去，那你追她好了……”

一句一句都像刀子似的往她心头上割。

终于有出租车经过，车灯的光柱从前面射过来，将路灯下织出的柔和打得七零八落。秦臻抬起手，车子便在路边停了下来。

“小姐，去哪儿？”师傅很职业地问了句。

去哪儿？现在她该去哪儿呢？

“最近的酒店吧！”秦臻的声音有些疲惫，这种时候，她竟然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儿。

离签合同的日期还有好几天，秦臻想着，还是回家一趟吧。这一去究竟会有多长连她自己都不确定，无论如何临走之前还是该跟爸妈见一面。

秦臻是第二天一大早回的家，因为是周末，所以秦爸爸和秦妈妈都在。提到女儿要离开的事儿，秦妈妈心里老觉得不畅快，于是唠叨也就格外多了些。

秦臻觉得头痛，使劲撺掇自己的老爸：“爸，您倒是管管您媳妇儿呀！”

“我哪儿管得了她呀！”秦爸爸从报纸上抬起头来，“你才回来多久呀，就受不了了。我这见天儿跟她在一起，那唠叨啊……”

秦爸爸被秦妈妈狠瞪了一眼，只好立马闭嘴。

但刚埋下头去，又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对了，你要去外省的事儿，小杨知道吗？”

秦臻削着苹果的手停了停，然后道：“干嘛让他知道啊，我跟他早没关系了。”削苹果这习惯还是杨子萧给她逼出来的，秦臻从小就懒，吃东西都拣方便的吃。

从前像这种状况，要么她就不吃，实在想吃了就拿到水里去洗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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