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子萧就在正位上坐着，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手里的笔，以手撑头看着那两派争论不休。大家都激情澎湃得很，他却回头对着身后的助理，“茶凉了，换一杯吧！”

刘总在一旁见势不好，立马站起身身体力行地制止了争吵。杨总好不容易来一趟，可不能让他觉得自己这个公司负责人统治下出现这种状况。

好不容易，刘总终于制止了一群人的争论。转过头殷切地对杨子萧笑：“杨总，对这次的项目，不知道您有什么意见？”

“我没意见。”杨子萧站起身，将笔往会议桌上一扔，“我就是来旁听的，这事儿你们是内行，你们决定吧。”

其实他哪里只是来旁听的，这次的项目刘总都跟他讨论好几回了，意见也都初步定了。他跟刘总想法一致，暂时不要轻举妄动，再仔细考察一番。

不过鉴于反对意见也颇多，所以他们还是决定开这个会，来个明主表决。反正就目前的状况而言，绝大多数人还是很支持刘总提出来的方案。

杨子萧也不做别的，他就等投票结果出来后亲自跟着考察组去考察一番。这回考察的重心是技术，对于技术问题他是外行，不过对于风险的分析和公关这两方面他还是相当手腕儿的。

这回的对方公司也够高明，如果到时候在技术上真分析不出什么破绽，便还得回过头从公关这边入手。

当然，这种小事自然也用不着他亲自出马。说穿了人杨总这回就是来博美人一笑的，虽不是什么大事儿，但不来这趟，他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可现在来了，他也没觉得心里踏实到哪里去。

这回的考察地是在C城，由于他都亲自来了，刘总也不好不跟着来。刘总是个在商场混迹的老手，什么人情世故摸得倒是透彻。

几个投资公司达到的时间都差不多，没想到事情就那么巧，刘总他们正好赶上跟秦臻他们公司同一批航班。

刘总一直知道这回杨子萧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到底在乎什么之间，他一时还没能参透。上飞机的时候，跟秦臻猛一打照面，他这才似乎回过神来。

当年杨子萧跟秦臻那点事儿，他好歹还是略知一二的。不过他倒真没想到，陆言他们那公司这回的项目负责人会是秦臻。

那公司以前的项目主管跟刘总还算有点儿交情，他辞职的事刘总也听说了，那会儿还想着把他挖到启航，结果迟了一步就被人挖走了。

不过想不到顶替他的竟然是秦臻，想几年前她还是个刚出学校的学生，现在竟已经可以自己独当一面了。

刘总不禁在心头赞叹一句：这女子果真厉害。

但刘总也还记得，当年秦臻离开启航，就是因为跟杨子萧闹别扭。那会儿杨子萧还是个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男人。

在商场打拼这么多年，刘总早就不信爱情了。对于当初秦臻跟杨子萧那段感情，在他看来也不过是“良禽择木而栖”。不管秦臻有没有那种心思，但那时就任何人看来，都不可能觉得杨子萧会玩儿真的。

可现在，好几年都过去了，没想到最后放不下的竟然是杨子萧。

刘总在飞机上仔细琢磨了好久，最后只得用一句佛家用于感叹道：因果轮回终有报，果真是造化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