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就是在喝粥的时候接到杨子萧的电话的。

方杰意味深长地看她：“以前以为漂亮的女生都是花瓶，不过现在看来也不尽然。”

秦臻抬起头来，故作兴趣盎然地问：“怎么说？”

“比如，你啊！”也不知道方杰是真心实意还是故意恭维，但秦臻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她埋下头去又喝了口粥，然后才玩笑道：“我倒是想当花瓶，但也要能够得上格呀！”

“对了，谦虚也算优点哦！”方杰似乎总能发现秦臻的优点，而她自己却从来不知道。而且方杰夸赞人的时候绝对没有一丝矫揉，夸得秦臻每次都信以为真。然后自己在心里悄悄得意好久。

秦臻笑笑：“再夸我可就真要飘起来了。”

方杰看着她，一瞬不瞬，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没关系，小臻，你飘得再高反正我在下面接着你。”

秦臻搅着粥的手顿了顿，然后手机就响了起来。

她仿佛被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扒拉出手机，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

是杨子萧。

他一开口就像是来找茬的：“你在哪儿呢？”

秦臻对他这样的语气极其不满，但鉴于现在心里还乱着，也就没去跟他计较，淡淡的答了句：“在农场。”

秦臻每周五都会回农场看洛洛，这已经是万年不变的习惯。只是今天因为上回那个能源的风险投资项目出了点问题，所以错过了回去的最后一趟车。

恰好下午方杰又约了她，她便打算明天一早再回去。

“在农场？”对于秦臻的回答，杨子萧显然并不满意。电话里的声音也随即染上了薄怒，“秦臻，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儿呢？”

“信不信由你，就这样……”

“我还敢信你吗？”杨子萧打断秦臻，他的语气也越发冷冽。但随即电话里就传来一个童稚的声音，“杨叔叔，是妈妈吗？”

“你在农场？”秦臻睁大了眼。

“怎么，你不是说你在农场吗？我看你最近约会约得女儿都忘了吧？”杨子萧的声音带着十足的讽刺。

秦臻没料到他会去农场，以前他去看洛洛都要给她打电话，这回他也没告诉过她。不过谎言不攻自破，她心里倒真有了几分心虚。

顿了有好几秒的时间，她才开口：“公司有点事儿，所以没坐上车。”

“有事儿？”杨子萧冷笑一声，“你倒是会给自己找理由，看来你对你最近那位约会对象满意得很嘛。这么快就连女儿都不要了。”

“你讲点儿理行不行啊，真是公司有事儿。”上回那能源项目的事儿，秦臻坚决反对投资，但据专家组分析出来的结果，和项目经理从侧面打听来的消息，大家都同意投。

她正焦头烂额地想找出蛛丝马迹来说服经理和那些专家。这回这个项目对他们公司来说也算是个大项目，如果真要投，那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但找了这么久，她却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找到。她从来不是一个一意孤行的人，可这回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没有任何证据，明明知道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但她还是觉得这个项目不能投。

她又想起那天肖筠的话，“既然是杨总说的，那可就另当别论了。”

他说的就得另当别论，秦臻不知道为什么，但她的做法充分表现出却对肖筠那些话的深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