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那一抹绿色的身影,横在那乱石之间,一动也不动,他感觉两只腿像灌了铅一样的,提也提不起来……
跌跌撞撞地来到她的身边,看着面色苍白的她,刘小果跪在地上,颤颤巍巍地伸出一只手,在她的脸上抚摸着:“天鹅!”
她的脸尚有热度,他忙喝道:“快快!医生做什么去了?她还有气息,快救她!!!”
等在旁边被他命令不准备动的人又一拥而上……
……
天鹅醒过来,看到那片纯白色的吊顶,以为自己到了天堂。但头部与身上传来的那种巨痛,一下子就很明白地提醒了她,她尚在人间。
当意识到自己的手与脚还有头,都不有动时,她想起了自己跳楼的事情,也想起了自己跳楼时的心情。
所有的事情她还没有想透,那道被戏弄被捉弄的心里深坎还没有跨过去,醒着心便疼得比这身上的伤要痛上千倍万倍!于是她再次地闭上眼睛,假装自己还没有醒来,强迫大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想……
刘小果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的窗户下,悄然无息地看着她。从她的双睫微微颤动起,到睁开眼睛,再到闭上。他没有错过一秒钟的视线。
手一直紧紧地握着拳,握得指关节都痛了,他说不清自己心里是什么感觉。
已经整整的十天了!她被诊断为严重脑震荡,甚至有溢血,一直深度昏迷。
就在他快相信了医生的话,认为她真的不会醒来的时候,她就睁开了眼睛。他不敢叫她,不敢再喊她。他怕她一见到自己,会再度受到刺激,然后治疗会成问题。
所以,他无声地一步一步地移动脚步,离开了她所在的监护室。
等在外面的手下,见他的神情有异,小心地问题:“二少可是按原计划回港?”
“不!”刘小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说道:“通知本家的人,将绣华馆整理收拾好。我下个星期要用。”
“二少要常住美国吗?”助手有些诧异,虽然这里有他们刘家的房产,和公司,但毕竟是暗势力起家的他们,一般都不在香港之外的地方常住。
“我自有我要用的道理,不要问那么多。”他说完之后,再回头从门上的玻璃窗户上看了一眼病房中那个被纱布和石膏裹成了一个茧似的天鹅,转身大步离开。
坐进车里,他对着送他到车外并不进车的人说道:“除了指定的那个医生和护士,不允许有其他任何人进入到那间房里。”
车外的助手点头应命。他这才轻轻对司机说道了走字,飞速地离开。
她是一只美丽的天鹅,她高贵而优雅,她任性而泼辣。她说他做的一切她都不能容忍,她觉得不可思议,但是他已经接手了刘家所有的衣钵。从他在刘家出生的那天起,就已经注定了,这条路他非走不可,这就是身不由已。
所以他要在她醒过来之后,在她重生之后,给她准备一个安全而温馨的窝,让她远离他所在的这个浴血攀爬的江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