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泉州卫总兵秦朗觐见!”
随着一声长又尖锐的声音自奉天殿内,洪亮之至的向外传来!
早已候在殿外的秦朗,轻轻弹了弹自己的朝服,接着便昂首阔步地向大殿内走去了。
一路上,秦朗经过勋贵阵营,只见一个个闭目养神,视而不见,唯有傅友德报之以微笑。
文官集团就更别提了,一个个怒目圆睁,恨不得生吃活剥了秦朗。
秦朗坦然自若,直接无视了在场众人,瞧着那些一个个气急败坏地文臣,一个个像是要生吞活剥了秦朗一般。
哼,小样,生气吧!上火吧!你来咬我啊!秦朗心里默念着。
“拜见吾皇,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秦朗躬身上前,跪拜山呼道。
“起来吧!你小子,这次立了大功!说说想要啥封赏啊。”朱元璋端坐龙椅之上,不怒自威道。
“小子不敢居功,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您看着办呗。”秦朗轻松说道。
站在朱元璋一旁的,乃是太孙朱允炆,朱允炆看着下首熟悉的面孔,不由得微微一笑。
“宣旨意吧!”朱元璋朝身旁太监说了一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泉州卫总兵秦朗,奉旨剿倭,克敌有功,不负圣望,今封其为靖海侯,赏黄金千两,锦缎百匹,授翰林院学士,任兵部侍郎,着其将功劳簿报上,一应有功之臣尽皆封赏,钦此。”
“谢陛下隆恩!”秦朗再拜说道。
“陛下,臣以外陛下赏赐过厚了!秦朗虽然有功,但亦有过!请陛下明鉴!”
“哟嚯,终于有人跳出来了”秦朗心里想着,见第一个跳出来的乃是监察院御史季东明。
“陛下,臣有本要奏,臣弹劾秦朗在泉州抗旨不尊,殴打钦差!请陛下治其欺君之罪。”接着跳出来的乃是六道言官夏言贺。
秦朗气定神闲地站在大殿一旁,心里冷笑一声,“跳出来的都是些小角色,大腕还在后面呢。”
朱元璋亦知道今天必会如此,如今听来,也不着急,只是淡淡的看着下首。
兵部尚书齐泰站在文官最前首,此时微微抬头看了看,稳坐其上的洪武皇帝,见其并未言语,齐泰心中明白,陛下是在等自己站出来。
齐泰眼神朝黄子澄的方向看了看,见这老狐狸亦闭目不言。
“陛下,臣以为秦朗只怕难以胜任兵部侍郎之职事!还望陛下明察。”齐泰作为兵部尚书,对此自然最有发言权啦。
朱元璋闻言,这才缓缓说道“秦朗大胜贼子陈同,此乃有目共睹之事,你为何说秦朗无法胜任兵部的职事呢?”
“回陛下,臣看了秦朗此次作战的方略,这不是王师之道,此次能胜,侥幸罢了。”
“秦朗泉州水师以小舟对巨舰,全靠得是水雷、轰天雷,火枪的威力!此战法用一次可行,用两次只怕就得露馅了。”
齐泰自以为自己分析的头头是道,自古以来,行军打仗,布阵列兵,那都是有迹可循的,此时再看秦朗的战法,简直就是一塌糊涂,说是耍赖战法亦不为过。
“秦朗,你有什么要说的吗?”朱元璋将问题抛回给了秦朗。
“禀陛下,臣下以为,齐尚书不配坐这兵部尚书的职位,他这是尸位素餐。”秦朗一语惊人,此言一出,满殿哗然,连傅友德也不由得摇了摇头,此子锋芒太露啊。
“秦朗,你好不狂妄!齐尚书自幼熟读兵书,通晓兵法,任兵部尚书以来,大明各处边事,无不处理的井井有条!你一无知小儿焉敢出此狂言!”六科给事中傅忠暴跳如雷,闻言立马跳将出来。
“秦朗,不得妄言!”朱元璋见秦朗口出狂言,不得不出言呵斥道。
“陛下,小子知错,可齐尚书从未带兵打过仗!却在此作此议论,岂不好笑,齐尚书只知道古有之战法,却不知推陈出新,方乃正途!”秦朗脖子一仰,直接怼道。
“竖子!推陈出新,你当你是当代战神了吗?堂上多的是身经百战的老将军,他们也不敢说自己敢创新战法。”齐泰厉声怒道。
“一切战法战术皆来自于实战之中,我大明从来就不缺少推陈出新的将军,这大殿之上,吾皇陛下就是一位敢于推陈出新的大将军。”秦朗朝龙椅上的朱元璋行了一礼拜道。
“你小子莫要扯上朕!”朱元璋笑着说了一句。
“陛下,臣下所言句句属实啊,陛下当年鄱阳湖大战,用得不就是小舟克巨舰吗!如此臣下把这一招用在他陈友谅的孙子上,居然一样奏效。”秦朗呵呵大笑着说道。
“哈哈……”朱元璋闻言,也不由得大笑不止,鄱阳湖一战,乃是老朱的成名作啊。
“齐泰,秦朗所用之战法的确和咱当年很像,我就说嘛!这小子不过是抄袭了咱而已。”朱元璋开心不已,这小子明明在拍马屁,可咱怎么就喜欢呢。
齐泰闻言,神情一怔,这,这既然是陛下的战法,自己又岂敢再说是什么耍赖战法了呀。
“臣知罪,这既然是陛下当年之战法,那秦朗所用自然是好的。”齐泰无语,只好告罪,退作一边。
“陛下,臣还有本奏!秦朗在泉州不尊陛下海禁之圣旨,公然抗旨,还出手打伤新任泉州知府李进,秦朗的行径和造反没什么两样,还请陛下治其大罪。”户部尚书耿景宗见齐泰败下阵来,不由出列说道。
秦朗轻蔑一笑,重头戏来了吧!抗旨不尊,老子就抗了怎么着。
“秦朗!耿景宗所言可有其事?”朱元璋明知故问道。
“回陛下,确有此事!”秦朗倒也光棍,当场便也承认了。
“那押入天牢,择日问斩!”朱元璋板着脸说道。
“陛下,臣临死前,还有话说,能让臣说完再去死吗?”秦朗跪在大殿之上,以头抢地的说道。
朱元璋看着下首秦朗,心想,这小子今日敢抗旨,明日就敢造反,不杀杀这小子的傲气,怕以后必给自己惹事,今日倒要听听这小子有何话可说,说不通,斩了便也就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