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淮见任洪终于露出本来面目来,不由冷冷一笑。这鸿门宴给自己摆,是不是太看得起咱了呀,咱比不得刘邦,你任洪更比不得西楚霸王。
“任洪,你这忘恩负义之徒!”汤淮腾得站了起来,手指着任洪破口大骂。
“呸……你算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指着我!这栖梧山本就我任洪打下的江山,你们一来,就想把我撇开,想的美!今日你汤淮竟然不愿归降,那就只好委屈你了!”任洪双眼如鹰眼般阴沉,透着寒光看向汤淮。
孟玄朗站在一旁,早已气得浑身颤抖,拳头紧紧握着。“你个狗东西,良心被狗吃了吗!不忠不义,你还有理了!”孟玄朗将斗笠一摘,狠狠的丢在地上,大声怒喝道。
在场众人无不吓了一跳,大当家的不是不在山上吗!
“你……你……你怎么会在大寨?”任洪看见孟玄朗,下意识的开始后退,嘴里上下牙口打架,你你了半天。
“哼!你们要对我动手吗!你们的刀是对着我孟玄朗吗!”孟玄朗冷哼一声,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三十名刀斧手,手里握着长刀亦不觉颤抖起来,孟玄朗凶名在外啊!此时见其发怒模样,不由得纷纷后退。
“杀,杀贼子!保护大当家!”此时屋外响起一阵喊杀之声,竟是赵六带着亲卫队已经杀进院子里来了。
“你们还要执迷不悟吗!”孟玄朗又是一声大吼,三十刀斧手手心一滑,长刀跌落于地,一时间哗啦啦一阵响,众人手中长刀皆丢落于地,紧接着跪了下来,口里大呼“大当家饶命啊!”
任洪眼看形势对自己不利,不由得转身欲逃,不料汤淮早就盯着他了,此时见他想跑,不由得飞起一脚,直接将其踹翻于地。
“狗贼,你还想逃!”汤淮吐了口唾沫,大骂不已道。
“大当家的,吴世发他们已经领着一万人马准备起事了,你就算现在杀了我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把我留着,有我在!朱高煦还得急单一二!”任洪被汤淮扑在地上,还不甘心的说道。
“轰……”此刻大门轰然倒塌,赵六领着亲卫队杀了进来,见屋中情况,便知孟玄朗不会有事了。“启禀孟爷,前锋营一万三千人已经开进大寨,吴世发等人还未起事,便让我等包围了,属下令人拿着大当家手令前往军营,如今一万栖梧山兄弟已经放下了武器,前锋营正在看管!”
赵六的一番禀报,直接让任洪万念俱灰啊!这就没了,啥都还没干,就这么结束了。
“不可能,你说谎,一万人马都是我的任洪的人,怎么可能说降就降!”任洪咆哮着,嘴里嘶吼着。
赵六不屑的看了一眼任洪,接着说道“你手下那几个,各个都是酒囊饭袋之辈,平日里除了喝兵血,扣军饷,还能干啥!你当一万栖梧山兄弟都是木头啊!你想靠吴世发他们几个成事真是异想天开!”赵六的话,犹如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任洪脸上,看来自己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孟玄朗脸色铁青,任洪可以说是领自己走上栖梧山的领路人,可没想到,他竟然背叛了自己,背叛了栖梧山!
“任洪,你我二人相交一场,你今日落得如此下场,纯粹是你咎由自取,我不杀你,我会把你交给你任家的大小姐,让你任家大小姐用家法来处置你。”孟玄朗看着昔日战友,竟堕落至此,不由得心生悲戚。
“哼,孟玄朗你不用在此假仁假义,我早就不是任家人了,秦朗毁了幕仙山庄,拐走了我们大小姐,我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任洪破口大骂道。
“把他押下去,死性不改的东西!对了,六子!去把三当家放出来,委屈他了。”孟玄朗大喝一声,这任洪简直无可救药。
“将军,内乱已定,是时候通知朱高煦上门了!”汤淮一脸坏笑的说道。
“嗯,知会呼延烈,放朱高煦进山,另外通知乌鳢峰孟轲,要他见机行事,把朱高煦老巢给端掉。”孟玄朗缓缓吩咐道。
而此时山下的朱高煦早已枕戈待旦,就等着山上发来信号了。
副统领神色有些紧张,夜色下不知隐藏了多少未知的危险,黎利华却兴奋着,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
“将军,靠得住吗?”副统领小心的试探着朱高煦道。
“看着吧,一会咱就能里应外合,直捣栖梧山大寨!咱这次非活捉孟玄朗不可!”朱高煦心中欢喜,脸上洋溢着胜利在望的喜悦。
“咻…咻…咻…”
就在此时三支令箭腾空而起,发出耀眼的光芒。
“时机已到!铁骑进攻!”朱高煦见信号后,立马翻身上马,长枪一挺!战马嘶吼着狂奔而出。
而此时呼延烈大营里,也忽然一阵骚乱,三才阵自乱阵脚。
“撤!往两翼撤退!”呼延烈大声嘶吼着,全军开始朝两翼撤退,留下一个大口子给朱高煦。
“哈哈……神机营自乱阵脚了!兄弟们杀啊!杀上栖梧山,生擒孟玄朗!”一时间,整个栖梧山上下沸腾,喊杀声不绝于耳,响彻山谷。
“大当家的,山下人声鼎沸,好不热闹,看来是朱高煦中计了!”小六子咧着嘴笑呵呵的说道。
“嗯,令汤淮做好埋伏!咱这一出关门打狗的好戏就要开始了!”孟玄朗亦是笑道。
朱高煦一路势如破竹,从山下直杀到山上,远远便看见寨门洞开的栖梧山。
“杀啊!冲进去!”朱高煦不疑有他,见寨门大开,机不可失,便立马挺着长枪率先杀进大寨里。
四周忽得一片死寂,压根看不到一丝丝内乱的痕迹!朱高煦头皮发麻,难道……朱高煦来不及多想,一声令下“撤!撤退!”
可惜啊!为时已晚,就在此时,一阵喊杀声从四周响起,火把映得夜空犹如白昼一般,长枪如林,哗得一声冲了上来,山寨箭楼之上,也忽然涌出大队人马来,张弓搭箭就欲发射。
“将军,我们中计了!”黎利华狗皮续貂的帽子也不知何时掉落了,神情惶恐不安,手里弯刀横竖拿着不顺。
“朱高煦!我等你许久了!哈哈……”此时城楼上,一彪形汉子出现,胡子拉碴,头上一顶北方特有的大棉帽,那脸庞虽略显憔悴,可却掩不住脸上的笑容。
“孟玄朗!”朱高煦恨得牙痒痒,声音低沉,心有不甘。
“你看看这是谁!”孟玄朗转身又把任洪提了出来。“你以为你勾结了这个叛徒就能灭我栖梧山了吗!我还要多谢你呢!要不是任洪,我今天也唱不了这么好的一出戏呀!哈哈……”
朱高煦一见如死狗一般的任洪,哪能不明白啊!自己被人将计就计了。
“黎利华开道,杀下山去!快……”朱高煦怒吼着,黎利华一咬牙,心里暗骂,他奶奶的又拿自己当炮灰。
“辽东的汉子,随我杀!”黎利华虽心中不爽,可为今之计,只有奋力搏杀一番了。
“放箭……”孟玄朗一声大喝,箭楼上箭雨如注!铁骑营死伤惨重,“噗……噗……”声不断,中箭者数不胜数!
朱高煦一脸血污杀出大寨,还来不及喘口气,山路两侧忽然又杀出一彪人马来!
“朱高煦,还我眼睛来!”只见一独眼大将,手中长刀烈烈作响,神情狰狞,面容可怖。
“你是呼延烈?”朱高煦一惊,这真是冤家路窄啊!前有堵截,后有追兵,天要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