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到底是高烧了三天,根本耗不住冷忆想出的车轮战术。眼见着二十几个保镖快全被撂倒,筋疲力尽的男人终于被几个人按住。用事先准备好的尼龙绳捆了起来。
“放开!”
帝少梵从来没有这么盛怒过。
空气里几乎都是凝固的煞气。
“他们不会放开你的。”
冷忆挑眉,看着身边被绑成粽子的男人。
她的目光很快移到了希尔达身上,翘起二郎腿:“还不快把人带出去。”
“是。”
一行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丝毫不肯配合的男人带出了城堡房间。
城堡是环形的,庭院里一大片的芳草地翠绿欲滴,蝴蝶翩跹在小花上飞起又落下。午时的太阳,半遮在白云下,洒下的一片金色光晕。餐桌摆在庭院小溪边,见人下来,守在餐桌旁的仆人拉开椅子。
冷忆强迫的把帝少梵按在椅子上,挑了挑眉。
“你是乖乖吃饭呢,还是乖乖吃饭呢?”
帝少梵皱起眉,虽然不知道面前嚣张跋扈的女人是怎么说服希尔达听话的,但也知道,指望希尔达放开他是不可能的了。
他索性闭上眼睛,只当周围的人都是死的。
然而……
“我再问一次,帝少是乖乖吃饭呢?还是乖乖的吃饭?”
回答她的,是死寂的沉默。
“看来,帝少是一定不配合了?那只能我来喂了。”
冷忆拿起仆人递过来的勺子,舀了一勺粥,强硬的捏开男人形状完美的唇,粗鲁的喂了进去。药粥是希尔达一早就准备好的,现在正是温热,最适合吃。但是帝少梵猝不及防,还是被呛得咳了起来。
原本苍白的脸色随着剧烈的咳嗽憋得通红。
希尔达终于看不下去了,对着完全无视帝少梵咳嗽继续灌粥的女人怒目而视:“冷小姐,不要太过分了!”
啪的放下汤勺。冷忆的笑容骤然收敛。
“过分?不这样喂他,难不成你还打算让我跪着求他吃么?再说了,带人闯进来的不是我。把人绑起来的,也不是我。不是吗?”
的确不是她。
是她指挥的而已。
“你既然觉得我做的不好,怠慢了你家少爷。那换你来!”
希尔达别噎的哑口无言。
他虽然看不惯冷忆‘虐待’他家少爷,但也清楚,现在要让自家少爷吃药吃饭,只能用这种方法方法了。
早知道希尔达最后会这样,冷忆再舀起一勺药膳,递到男人面前:“还是要我喂?”
帝少梵目光森然,警告道:“冷忆。”
“嗯,是我。还能看清楚是谁,看来你还没有饿昏头,真是可喜可贺。”说不出的讥讽。
“你知道后果吗?”
“后果不是以后才想的果么?而且,你觉得我现在还能更糟糕一点么?”
的确不能了。
被莫名其妙的囚禁在岛屿上也就算了,逃跑还失败了。失败了也就算了,还差点被人欺负了。这些也都算了,最抓狂的是,不止如此,她还非得来保住这个奇葩男人的命。不然,她在这个陌生的岛屿上,还能更倒霉一点。
挑起男人雕刻般的下颚,她凑近到耳边:“帝少还是配合如何?”
保镖们纷纷低下头,假装没有看见眼前一幕。
“如果我不呢?”帝少梵眸子闪了闪。
冷忆直起腰,嘴角带有深意的弧度更大:“不,那就只能委屈点自己,再喂大爷您吃饭了。”
周围的人,不自觉的的打了个寒颤。
那哪里是喂饭,怎么看怎么都是虐待啊!
帝少梵盯着不动声色的女人看了片刻,发现冷忆半点没有要退让的意思,终于沉默了下来。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不一会儿,美唇轻启。
“希尔达,把绳子解开,我自己吃。”
“少爷您肯吃东西了?”
希尔达简直是喜出望外,几乎没有跳起来。赶紧的上前,完全无视还没从被过河拆桥的节奏中回过神来的冷忆,欢天喜地的解开了男人身上的尼龙绳:“太好了太好了,我让厨房再多准备点少爷爱吃的去。”
说完,抛弃盟友,小跑着奔向主厨的地方。
流水声叮咚,小溪里的锦鲤在水草中嬉戏。
帝少梵破天荒的配合了医生的治疗,爽快吞下退烧药,又把冷忆之前剩下的药粥吃完,这次慢条斯理放下勺子,银色金属光泽反射在他的脸上,隔出了冷艳色调。
“过来。”
冷忆挑了挑眉。
没有要过去,也没有要理会意思。
“需要我用刚才你的方法才肯听话?”
这就是说,冷忆不打算自己过来,他就会用强了。
庭院的四周还分散着面无表情的保镖们,冷忆抿紧唇瓣,防备的后退,奈何帝少梵比她更快,长手一伸,拉住她的手腕,强行把她扯到怀中。
两人贴合的毫无缝隙。
“放开!”
男人因为高烧灼热的体温透过薄毛衣传递到她身上。让冷忆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手踝干净利落的撞向男人腹部。
“唔。”
一声闷哼。
帝少梵没有躲开,环抱冷忆的手没有松开,可后背微微弓起。
显然,冷忆用了十二分力道。
“我再说一次,放开。”
男人的身上有淡淡的自然香味,很浅,不靠近闻不到。轻轻浅浅的,和帝少梵的内敛完全一致!
“你觉得可能吗?”
不等冷忆再度出击,帝少梵动作迅速的锁住冷忆的手腕,强行将她禁锢在怀中。他缓缓低下头,靠近冷忆的耳蜗,呼吸间带着亲密的气息。
突然……
“冷忆,我决定了。”
“什么?”还没等她回过神,左耳垂一痛。
“做我的女人。”
“做个屁的……”
尖锐的疼痛袭来,冷忆骂到一半顿了下来,有什么东西,穿破薄弱的耳叶,戴在了她的耳朵上。少量的血顺着耳朵蔓延,帝少梵蓦然低下头,伸出舌尖,一卷而过。
冷忆浑身上下,无可抑制的僵硬了起来。
帝少梵挑起呆若木鸡的女人下巴:“做我的女人,冷忆。”
冷忆像是被雷击了一下,猛的挣开男人的钳制,触电样闪开。防备的闪开五六米,这才伸手摸了摸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