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忆只觉得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
“不用你出钱,出人如何?”
帝少梵在她眼角落下一个吻,蜿蜒向下:“冷忆,你心动了。”
他掩饰不住的愉悦。
视线落在女人的左耳垂,那颗切割完美的钻石耳钉闪闪发光。
“你心动了。”
他的左耳上,一颗一模一样的耳钉相映成趣。他顺着呆住的女人脸颊吻下去,嘴角上扬。
“冷忆……”
叹息一般。
“你心动了!”
他笃定。
她的心脏贴着他的右胸腔,她的右胸腔,跳动着他的心脏。两颗心脏,好似连在了一起。
扑通……扑通……扑通……
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理智警告她不能再沉溺,感性让她疯狂。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她别过头,躲开,偏过头,吻住那张性感的薄唇!她除了一腔孤勇的纠缠,她什么也不会。
蚀骨的冷香更加浓郁了,男人放松了下来,她抽出脚,踮起脚尖,双手环上他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厕所的流水声滴答。
靠近这里的走廊有没有人走过,她不知道。
她红了眼。
发了狠。
非要将在他这里学到的,一一回敬在他的身上。
这还不算完。
张开口。
咬了下去!
那是真咬!
一口下去带着血!
那架势,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吃人肉!
疼痛中,男人的眉头轻轻皱起。冷忆像是知道了他的底线一样,在疼痛的极限中缓缓松开。
帝少梵的怒火,一下子平复了下来。
这典型是打一棒子给颗甜枣,可该死的,枣子太甜,还真火不起来。
让他恨不得把这个磨人的家伙镶入骨子里!
如果真的能镶嵌,想必再也不会渴了……空了……想了……
帝少梵的眸子幽深。
慢慢的暗了下来。
扣在冷忆腰上的手收拢。
他极力隐忍,嗓子哑的不成样子:“松口。”
帝少梵叫做理智的弦啪的断了。
另一只空闲的手死死捏成拳头,垂在身侧。
握紧!
再握紧!
“松口,冷忆。”
他的自制力没有她想的那么好,只要再一下……再一下下……他就不会考虑他们在的地方,直接办了她!
好在。
这一次,冷忆松开了。
她眨了眨眼睛。
“听清楚了吗?帝少,是你在心动,不是我。”
她的手,搭在他的左心房。
扑通……扑通的心跳有力的鼓动,一下下敲击她的手掌心。
就跟此刻站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女人一样!
“是,我心动了。”
“所以冷忆,不要和任何男人在一起。”他顿了顿,幽深的眸子霸道倨傲:“我会杀了他们。”
会杀了他们。
冷忆怔住,喃喃:“就算是帝家,也保不住杀人犯。”
杀人也要看是谁。
一般人也许无所谓,可若是动了薄轻狂这种身份的人,帝家也保不住这个男人。
“知道。”
知道还这么嚣张。
“只要不是死刑,总有出来的一天,等我出来如果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了,那时候,我还会动手。”
猖狂!
简直是猖狂极了!
能有多猖狂才敢说出这样的话?!
冷忆半响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偏偏极端残忍的男人近乎温柔的伸出手,指腹摩擦着她的左耳垂,一下下的。明明面无表情,就是让人觉得他宠了。
把她宠到了骨子里。
打碎了骨头,还连着肉的宠!
“如果我一辈子得不到你的心,那我也要得到你的人。你只能熟悉我的碰触,你的孩子只能流着我的血脉,你的每一寸每一分,包括你衍生出来的一丝一毫,都要属于我!”
明明应该毛骨悚然的。
明明应该骂他神经的。
可除了呆在这里,她竟然什么也做不到。
要怎么样的喜欢,才能疯狂到这种地步?!这是疯子吧?是疯子吧?但这该死的心,为什么跳的那么快?
快到她快要控制不住。
“那为什么还答应放了我?”既然已经疯到这种程度了,她不觉得赌约还对帝少梵具有约束力。
“因为你受伤了。”
湖绿的眸子暗沉的没有光芒,他倨傲的头低了下来,凌厉的下颚绷得死死的。垂在身侧的手再一次无意识的捏紧。
“那天你,流血了。”
“就因为这个?”
“对。”
她不敢置信。
这么简单的理由,居然是促使这个男人放了她的原因。
“我没有记错的话,某人第一次见面就打晕了我。第二次卸了下颚,第三次卸了我手骨脚骨……”
这个男人的罪行多到罄竹难书的地步!
被一条一条指责的男人点了点头,承认的自然:“我会接上。”
她想打人!
真的!
这是当她橡皮泥还是机器人,骨头脱臼接上不会痛还是怎么的?!敢情只要是可以修复的创伤,在他的眼里都不算个伤。
而那头母狮子发狂不在他的控制范围内,所以她受伤了,他自责,反省,内疚。
“帝少的意思,我想我明白了。”冷忆推开他,“我没有和薄轻狂在一起,也没有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我知道。”
知道还那么说,无非就是警告。
这个男人……
冷忆只觉得太阳穴跳的厉害。
强压下一肚子的火气,她拢了拢耳边的乱发,耳垂上还残留着亲密痕迹,暴露在空气中,凉凉的,
“那我也要告诉帝少一件事。”
“如果真的有那一天,我真的爱上一个人,我就一定会为了他扫清所有障碍!”
同样的霸气侧漏!
冷忆分毫不让的盯着帝少梵的眼睛,一字一顿:“若我爱他,就不愿意做他的累赘,不愿意当他的阴影。一定要光明正大的站在他的身边,并肩作战。如果做不到,我宁愿不要,宁愿不爱!”
宁愿不要,宁愿不爱。
帝少梵眸光深邃,突然,他伸出手,捏住冷忆的左耳。
“所以,这就是你不敢爱我的原因?”
冷忆只觉得额头的青筋跳了跳。